“唏唏唏!,誰也想不到吧,我這個北方爺們,不止不是旱鴨子,而且在水裡我簡直就是龍入東海。”錢必先在湖面下潛泳,這對深諳水性的他來說是實是如魚得水。
無他,這些年來他從沒少和刁鵬一行為萬象谷走水鏢、做買賣。
說到水鏢,自不然要沿運河而行,途經地區更多屬富饒繁華、遍地黃金。
然鋌而走險的盜賊自是不少,但因行船資金較高,相對來說當山賊的一張刀一條命就行了,所以能在漕運吃得開的大哥爺們,數算起來就連十根指頭都夠用,
但行船跑馬各有其險,特別近年沒有戰爭,地方官勾結地頭勢力在各地海道撈油水竟反而變得更明目張膽。
作為大戶門派,竟有人想不按規矩伸手要錢?最後定是少不免是一場又一場「討價」,而且最後通常會都變成「還架」。
一來二去,錢必先深諳水性,潛入河中製造混亂,打擊那些賊官賊盜,使他們沒心思對萬象谷的鏢船耍心機,這等事宜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
“說起來,刁兄他……”想到風光時,深交戰友的亡臉自然浮現腦海,錢必先悲從中來:“刁兄,我一定為你報仇!”
“咦?那是?”錢必先突然發現湖心有異。
湖心有巨石無數,巨石上烙著數條人臂粗的鎖鏈,沿鎖鏈看去,赫是穿入一個又一個大鐵籠子,湊近籠子中一看。心寒,除了人骨、竟還有被泡浮腫的屍骸,粗略一看,少也有十數之眾!
這是搞什麼酷刑?見慣風浪的錢必先看後也覺一陣頭皮發麻。
“噫!竟還有人活著。”
錢必先正要掉頭離去,卻見三兩個籠子載浮載沉。17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QaMIlbdST
原來這個酷刑是讓受刑人拼命往湖面游去換氣,鐵鍊是足夠長的,但因為人身、鐵籠與鐵鍊的重量,人只要不游便會沈落,游不動了,便是命終之時。
錢必先心忖:“到底要有多惡毒的人,才會想出這樣整人的惡劣玩意?”
想到這裡他自己也差不多要上一下水換氣,再到水裡時又想:“那煙三婆娘一眼便識破我萬象谷身份,身邊那小婢的身材、不,是那身手也相當不俗,再看暗藏這種地方……嘖嘖嘖,這幢花月樓究竟是什麼來路?別逗我說,這都是拿來教訓出格的採花客、登徒子!”
打了個顫,心想此地不宜久留,錢必先聚起內力手腳齊划,打算火速離開。
嘩、嘩!又潛游了片刻,錢必先見一處緩坡,正欲順著上去,卻聞身後有異動,未及他回頭,左足小腿腹傳來被犬隻噬咬似的痛!
“打哪來的河狸!”錢必先險些吼出聲、岔了氣,卻不忙踢開那襲擊他的動物。
一隻被打退後,又有三數隻紅着眼的河狸接着游近。這種平日獨立不群的動物,竟忽然群起而攻,這件事既詭異又不合常理。
但此刻逃出要緊,內勁運轉,集中在雙腿,忍著劇痛,一套萬化腿法踢去,六七隻撲來的河狸被踹得昏花眼亂、吱喳亂叫。
可這幾隻退去,不遠又是一群河狸游來,轉眼,不下五六十隻河狸將錢必先團團圍住。
錢必先見狀正要發狠,倏忽一道戾聲,刺耳地彷彿劃破水層,河狸群猛然退去,但未等錢必先鬆一口氣,一張網蒙頭蓋下!
網子的材質奇特,蠻力掙不開、勁氣也撕不破,錢必先除了弄得滿身劃痕外,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片刻,他不再掙扎,上方撒網人似乎察覺到網子中沒了動靜,便終於開始收網。
錢必先剛被拖出水面,便是見得一張蘊怒的熟悉臉龐:「下流公子,你可讓小婢好找。」
“又是妳這惡婢……”假裝溺水暈倒的錢必先,很快就聽到使他頭疼的熟悉人聲,這妮子真是怎麼甩都甩不去!
「吱吱吱!這就是三小姐新收下來的人嗎?吱吱吱!」之後有個怪笑聲傳來,披著狸皮蓑衣的佝髏老人目露精光,臉上好些個奇怪的肉瘤隨著他的聲音震動,看上去及其醜陋怪異。
「多謝狸老出手,熙舞給您添麻煩了。」原來煙三婢女名叫熙舞,對這個詭異老人非常恭敬。
「吱吱……小事,只要在水裡,從沒人能躲過老夫的寶貝們,吱!」狸老又再一陣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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