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花映月 - 白翁山人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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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白翁山人

Minz月月

Dec 22, 2021

162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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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火過後，一馬平川。

　　荒涼的東北路上，卻有八名大漢領着數十個腳夫與一輛馬車，日夜兼程向着杳無人煙的白翁山進發。

　　進山後，第六日的傍晚。

　　荒山野林，馬車被荒置一地，本作拉動馬車的馬兒早被放跑。

　　此時昏黃斜陽穿過林間，落一地昏紅，讓地上有些乾涸的血汙蒸騰出濃烈的血腥味，作為苦力的腳夫們已無一倖免地橫死車外，幕色漸沈，轉瞬整個山頭陰風陣陣寒意莫名，而領頭的八名大漢卻已不知所蹤。

　　白翁山並非杳無人煙之地，實際上已有不少山民路經此地，見此慘景無不嚇得大驚失色，誰都不願惹事上身，故而沒有一人多做停留，更遑論跑到山下衙門通報。

　　直至夜幕低垂，星繁月明，皎銀的月光隱晦地照在三道身影以及這一處慘烈。

　　「劍奴兒、仞影。」

　　黃衣男子一言落下，一雙人影一黑一白，恍如光影趨前查看現場。

　　二人分工，黑衣少女箭步跳進車廂，白衣少年輕步在外巡視，並對屍骸一一細看。

　　未幾，黑衣少女如劍回鞘一般退回黃衣男子身邊，在他手心寫道『主子救人』。

　　黃衣男子輕嘆一口氣，語氣夾著無奈與不耐道：「隨我來！」

　　黃衣男子上前一掌把車廂上蓋打飛，擋着視線的部份也一同震斷飛去。被強行暴露出來的車廂隨即一陣惡臭撲面而來。

　　黃衣男子以袖掩鼻，向車板探視一眼，一、二、三。

　　車板之上疊起三個粗麻布袋，每一個都是成人等身，再加上之前所知，黃衣男不用打開，亦知三個袋子裡的全都是『人』。

　　但是死是活，還是要打開一看究竟，黃衣男子再度開口：「仞影。」

　　白衣少年得令，迅即會意過來，翻開袋口，利落地摸了一下，果不其然袋子的確裝着分別三人。

　　「主子，有二人活的，另有一個沒了。」名為仞影的白衣少年回報所察。

　　黃衣男子聽得一對劍眉蹙起，心中經過一番掙扎後才開口：「一拼帶回隕廬。」

　　「曉得，遵命了！」

　　眼見主子步遠，二人才開始動起手腳。

　　仞影是個瞎子，每每走路之前都有劍奴兒為他投石問路，而他們之間也似有一套獨門的暗號，只要聽到投石的數量和力度不同的大小聲，仞影就會作出相應的行動。

　　那為何劍奴兒偏偏只用投石法，卻不簡簡單單直接用說話呢？

　　沒錯，因她是一個啞巴……

　　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後，十來具屍體也好，抑或是馬車殘骸，就連同三個麻布袋和兩名傷患，通通都被帶回他們主子所說的地方－－隕廬。

　　其實隕盧本離那處慘地不遠，不出半個時辰便是能奔跑來回，只是他們拖拉搬拽一堆的東西，所以才費了一番功夫。

　　兩人些微喘著氣，緩步走入盧中，他們要向那個早已回到隕盧泡茶休憩的黃衣男子請示下一步。

　　「主子，兩名傷患當如何處置？」仞影只是聽到主子輕微的抿茶聲，便叩首禮問。

　　一直旁邊的劍奴兒也跟着行了蹲禮。

　　黃衣男子放下茶盞，冷冷的語氣中有幾分賭氣的意味：「這種事你們看着辦就好，若不是實在離隕盧有幾分近，怕招人議，我是死活也不想沾上邊。」

　　劍奴兒聽了暗自低下頭，心想着：“主子總是這樣，什麼事也愛理不理的，事關人命，他卻要推給我們。”

　　仞影見劍奴兒沈靜半響，大概也猜到她在心裡咕嚕暗罵，「咳咳！」

　　聽到仞影的乾咳聲，劍奴兒立時醒覺，並雙手呈上二物。

　　仞影急急說道：「主子說的我們都會辦妥，另外在傷患身上找到以上二物，或可從中得知兩人身份。」

　　「不看，不看，看了又要多管閒事，我們是為什麼到白翁山？我們是來隱世的……」他們的主子別過身，一副死不要看的樣子。

　　「既然主子看不慣，物品我就拿去焠火爐毀之，以免他日多生事端。」仞影聞言倒是果斷，拉了一下劍奴兒的衣袖，意思就是要她跟着一起走。

　　卻不知怎的，劍奴兒的臉有點發紅，許是在生仞影的氣，惱他不多說幾句勸一勸主子回心轉意。

　　「混帳！什麼髒東西都可以掉到我的寶貝火爐裡去的嗎？」兩人還在纏着不前時，他們的主子卻忽然罵道。

　　仞影嘴角偷偷一彎，劍奴兒這才曉得他在打什麼主意。

　　明白歸明白，但刃影弟弟啊，惹毛你姊姊我就是饒你不得，劍奴兒把手中兩物扔到仞影手上，再偷偷探手到他腰間用力一扭。

　　誰知，仞影不只沒有喊痛，還一臉寵溺地向她回頭一笑。

　　被仞影這樣一弄，使得剛才還氣得快要踹腳的她，心情馬上如水結冰似地徹底涼透，而她斷然不要承認心底還有一絲異樣的暖意。

　　再跟這個瘋子計較，最後只會逼瘋自己，這樣想着的劍奴兒鬆開手再拍一拍，哼了一聲後走到主子身邊。

　　「你們鬧夠了沒，在我面前也敢胡鬧？」口硬心軟的主子隨便說點什麼為他們打圓場，又道：「仞影，把東西拿過來給我吧！」

　　「是，主子。」

　　沒接到手還好，一接到手後腦勺不由發麻生痛，雙目瞪得老大，他心忖：“八成是那頭胖貓幹的好事，什麼不好送上山來，偏要塞這種燙手山芋給我！”

　　『主子你還好嗎？那鐵匣子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還有那枚玉珮。』劍奴兒見主子愣着不動，便以手語問他發生什麼事。

　　「這匣子是我三代高祖父的手筆『雲中月』！」主子把鐵匣子一轉一反，手中忽然變出一支九環大刀。沒錯，這柄九環大刀確是『雲中月』，但可惜已不是之前光彩奪目的雲中月。

　　現在於他手中的不過是卷刃翹曲、破敗不堪的一柄破刀。

　　「唉……」除了一聲嘆息，黃衣男子已給不出其他反應。

　　「主子，不去看看兩名傷患嗎？」仞影聽出主子忽然滿懷心事，便試圖問他別的。

　　「沒心情……」他們主子搖了搖頭，再道：「你們救醒他們後再叫我吧。」

　　隨手扔下三個錦盒給仞影他們後道：「紅、黃、藍盒。分早、午、晚餵他們。再補一點米水給他們，三天之內大概會醒吧！」

　　然後又指着那些排列好的屍體道：「燒成灰，再葬到樹下，他們應該都是戰俘死囚，跟我一樣是個無用之人，就讓他們死得其所為樹滋養。」

　　說罷又要搖搖晃晃的行了幾步，隨又說：「咦？還有死在麻布包裡那個，幫我另外分開，我要看看他是誰。」

　　仞影和劍奴兒，最後還是畢恭畢敬地等待主子離去才開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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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泰岱山之會

#2 七嶽獻寶

#3 誰先獻寶

#4 插圖：人物篇－陸靈

#5 比武定論

#6 手下不留情

#7 插圖：人物篇－穆芊芊

#8 贏家認輸

#9 丑角串場

#10 插圖：人物篇－六代關勝

#12 插圖：人物篇－－寂妙

#13 萬象刀陣

#14 插圖：人物篇－華映雪

#15 六代關勝（上篇）

#16 六代關勝（下篇）（修訂）

#17 六代關勝（上、下）特別修訂版

#18 遲來一步

#20 畫魔慕云

#21 逃過一劫

#22 劫後閒談

#24 初識江湖

#25 插圖：人物篇－－玉不渡

#26 帝家兄弟

#27 白翁山人

#28 人皮面具

#29 仇人相見

#30 月下夜談

#36 揚州鶯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