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12月23日。打開網站的時候還是工作時間,實際開始寫下標題是午飯時間。然後本篇我就算提前寫好也會設在31號才發佈。
理論上還有一篇聖誕短篇想要寫,還有IG的短文需要更新。有點焦躁不安,也有點彷徨迷惘。
一如本年。
先來看看些比較客觀的數據。
根據個人檔案的記錄,上年度的字數記錄是142.5K,今年是313.1K。看上去增長了許多,但實際上上年我還有參加天行賞和Aiken文學賞,那裏已經有十萬字沒在記錄上了。所以我想,今年的進度比往年要少。
當然只追求字數沒什麽用,但閲讀量之類沒有特別增加,也就不提了。
更新的作品比較跳脫,有時是貂想症,有時是短篇,還有參加日更挑戰的《薄暮不再》。
寫作不總有趣,不總是能寫自己喜歡的東西,有時候會有無聊的過場,太複雜不知道如何鋪排的情節,在寫這些内容的時候總有點想逃避——或許是我不夠熱愛自己的作品吧。在不太想寫的情況下,又要逼迫自己去寫完,實在有點辛苦。這種狀態自上年就存在,尤其市場環境催促著要日更、要博曝光率,寫作壓力開始大,便令我更不想執筆。
在今年八月尾的時候(也恰好是完成日更挑戰的時候),我看到了這條影片:
雖然我沒有他那麽高人氣,但我想心態總有一點共同之處的。
我們渴望得到他人的認同,這點是人性。區區「認同」二字實在虛無縹緲,幸好人類有令它變得具體的手段,也就是稱爲名利的東西。然而無論它以何種姿態出現,它的核心還是在於「別人」。
我們不能控制別人,只能控制自己。為了他人的認同而寫作(為錢是另一回事)大概是不好的,但並沒有錯,就如愛上了已有伴侶之人,就如多拿兩份免費的贈品,都是人性。但這不是我一開始寫作的原因,我想寫的是自己日後回看時會覺得有趣的東西——可我也不想否認,還是想有多點人來看自己的作品啦!
(看回往年回顧就會發現我每年都要這樣提醒一次自己。)
於是八月完結之後我決定稍微躺平一下,不再逼迫自己專注在一份作品上,或是一個篇章上,想寫什麽就寫什麽,也不要執著寫大長篇,一小個一小個短故事慢慢來。畢竟貂的天性之一就是分心。如此一來的確是比較舒服。
可是完全沒有壓力果然還是不太行啊,最近兩個月好像都在瘋狂玩Overwatch,《薄暮不再》都斷了幾次更了,果然還是要對自己有點要求,才會去做事。
好了,來説一下本年幹的事吧。
年初依舊參加了天行賞,結果被秒速淘汰……本年入圍作的數量比上次也減少了。我不敢説自己的作品水平在及格之上,但更大的弱點是在有限的篇幅裏推銷自己,表現出作品的吸引之處。這點要再努力一下。
除此之外就是《貂想症》了。可惜這個基於現實TRPG的作品有許多限制,一來準備需時,大家又忙碌,約團也是跟約看牙醫一樣排期,再來就是變化快速的人際關係——畢竟TRPG是個社交游戲啊。加上貂想症本身是沒有一個嚴格的TRPG系統去支持,所以游戲性並沒有那麽高。可我想它還是有作爲完全架空故事的重修價值的。不過轉生和投胎一樣要排期。緣分到,自然會寫。
到5、6月的時候是沉迷跑團的時刻,除了跑團,基本上就是在籌備《薄暮不再》,跑團詳細記錄在《TRPG二三事》「星墜」那幾章裏面。在「星墜」結束後,又馬上跳進了另一個長團。DND真的很吸引。
在日更挑戰之前,《薄暮不再》已經寫了幾萬字,所以那時候基本上無甚壓力。雖然現在即使已是周更,存稿仍是長期清零。我不想立Flag,但可以説的是《薄暮不再》是一個我想看到結局的故事。
順帶一提,我不是個厲害的作家,沒辦法設計出與自己截然不同、特別又吸引的主角。很多時主角都是我把自己的一部分特質放大,再加上點調料。這樣創造出來的主角就像是一個回音,在我與他對話的時候,回音便會疊加擴大,角色強勢時更是如此。
而《薄暮》的主角之一白冥霧就是這樣一個角色。他乾淨利落的思想和喜好在寫作過程中反向影響我,就像花園裏的其中一棵吃太多營養後變得擋路。最最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我,呃,開始喜歡白色了。
今年的作品大概就這樣,希望下年可以多出幾個短篇吧。
這一年過得並不穩定,或許這兩個字已經與我無緣許久了。
工作從無業到兼職再到全職,意外地經濟上還過得去。然而即使兼職上班時間較少,我仍然沒有比較多產。是該檢討一下。
現在的全職工作有點繁忙,也未能完全上手,所有東西都有點凌亂,會有壓力,但是還好,畢竟是我自己選的。
加上後半年全球局勢動蕩,我好像也有了個藉口給自己擺爛,不去想前途規劃……這件事稍後再說。
另外我也有了新的興趣:打Wargame。是説裝備真的好貴啊……
小提琴和Wargame簡直是雙重的燒錢大洞,我這種窮人果然是進錯坑了吧!
然而Wargame雖然燒錢但不佔時間,所以我其實還是有許多時間寫作的。
我從很久以前就想玩槍,卻一直不知道怎麼進坑。今年在機緣巧合下,跟著網友掉進這個燒錢洞裡,也認識了一班不錯的人。
也許在這個時間點進坑,也是命運的安排,讓我去學習和處理自己的創傷。
創傷——我想這個話題終究是避不過的,所以就趁著現在一併說吧,趁著我還有力氣時。
這個城市的離散更多了。IG上以機場作背景的Story屢屢可見。真要細數,與我相熟的人倒沒幾個離開——可是啊,這種事,一個就夠了。
我至今不知道如何處理這股情緒。
不止是看著人離開,還要考慮自己。
我不想走,不覺得自己有能力走,但也不是完全不能離開。
我也知道這個城市只會越來越待不下去。
時間就在躊躇間悄悄流過。
身邊有不少人似乎也處於差不多的狀態:總之總有一天會走,但什麼時候動身,還不知道。
因此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難和人建立關係——先不論本身已經很不擅長此事。我很害怕剛親近,對方就要離開了。我無法信任他人,無法再把本已傷痕累累的心暴露在外。
我也漸漸地失去處理離別的能力。在刀子仍插在傷口的情況下根本連止血都做不到,但我還能感受到痛,還沒麻木,這樣很好,畢竟冰冷堅硬的心寫不出動人的詩。
說起關係。今年意外地多了點爛桃花,也許只是社交圈稍稍擴大後必然的後果。
我總覺得自己到了這個年紀是該嘗試一下戀愛,可我也不想傷害任何人。所以除非雙方期望一致,我不打算做些什麼。更重要的是,我對三次元全然沒有興趣,無論是二次元、還是我腦內的精神世界,都遠比我能接觸到的三次元有趣多了。
更何況,我也不認為一般人的戀愛適合我,承諾和長期陪伴聽起來跟鬼故事一樣。最後,遠離直男絕對是有益身心的一件事。
各種因素加成下,還是繼續省錢省時間省心力的單身生活吧。
要有穩定的生活才會有力氣做其他事。最近不知從何看見的一句話令我有了反思。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沒有刺激的生活是激發不了點子的。但是只有點子並不夠,把虛無的構思轉化成實在的文字才是最費時費力。
單看空閒的時間好像很多,但要應付各種各樣接踵而至的煩惱也確實很累。
我彷佛擱淺在沙灘的鯨魚,無能為力地感受著陽光帶走我賴以為生的水分,心中的狂風驟雨持續肆虐著。
或許生活永遠不會穩定下來,或許我也不會容許自己安定下來。可或許我可以試試。
我雖是命運論者,卻不想將所有工作和期望和遺憾都推給命運;只是,規劃未來什麼的,我實在毫無頭緒。
話說回來今年的牛津年度字詞是“Goblin Mode”,也就是擁抱「主流社會」所不接納的放縱生活,例如夜睡、邋遢、不出門、吃些垃圾食物等。
節錄自The Guardian:
Goblin mode is like when you wake up at 2am and shuffle into the kitchen wearing nothing but a long t-shirt to make a weird snack, like melted cheese on saltines.
聽起來雖與躺平類近,但我想實際還是有點不同。躺平是不奮鬥,不做事,得過且過;而Goblin Mode比較像是按照自己的步伐來前進,不是跟著主流所推崇的「成功人士生活模式」(早睡早起,上Gym房,喝五青汁)。
最近我亦有看Netflix新劇“Wednesday”,主角是個不在意外在目光的人,而且每天都會放一小時專注在寫作上——兩者都讓我有所啟發。
在現實中,全然不理他人、不顧他們感受的話,除了會被當成怪人之外,更重要的是會傷害到別人;然而只顧他人的話,卻會傷害到自己。
21年和本年給自己的課題分別是「溫柔」和「自信」,即使沒達到理想,我認為自己還是有進步的。只是過於注重他人感受令我承受了更多的壓力和傷害。所以我想將重心更多地移回到自己身上,別再給自己添上新的傷口,即使如此意味著會傷到別人。
因此,明年的課題是「誠實」。
誠實承認自己的感受,誠實面對自己的慾望,誠實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來前進。
今年的歌是這首!
不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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