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的技能也太厲害!可以親手捏造出聽從己身命令來行動的從僕,這種事根本超像站在世界對立面,作弄又操縱腳底之人,蹂躪著世界惡意的"魔王"所會有的能力。超羨慕的!」
「過譽、過譽,實在不敢當。我不清楚你對魔王的認知是從何而來,不過正常這種能力都是擔任魔王底下的四大天王之類居多,我想魔王是不需要操縱類型的能力就能隨意指揮部下的存在。我猜啦?」
攬上一諾另一隻手臂,許琝好在羅以璟見到夏本消失後詢問洛萊,得知夏本是他其中一名從僕,並且能透過洛萊召喚從僕來去的事情,就兩眼放光的主動幫忙他扛半邊一諾,開始主動親近起他來。
好久沒感受到如此直面的炙熱情感,洛萊壓抑著咻咻竄升的怕麻煩+社交逃避,努力和僅一面之緣的許琝好交談。必須跟他們打好關係才好讓自己留存的魔力及體力越多。
盤算順風車的主意洛萊加入漫無目的的五人,成就邊蹭飯邊蹭他人保護的緩慢前進之途。
「我能問問有人知道現在的準確時間嗎?學院植入的晶片失去功能,沒辦法來判斷。」
和發問的尹靜賢相同處境,三人依序搖頭表示無法回答她的問題,莉迪亞不發一語,洛萊則說不知道。
不知道是謊言,只要利用他的能力任意召喚從僕到非自己所在之處,區區時間很容易就能曉得。
而之所以沒有這麼做完全是考慮到跟剛才一樣的狀況。
和有純作為魔力來源能夠亂來的魔法少女情況不同,洛萊自身的魔力量雖說是有回復不少,甚至到達夏本口中以往的好幾成,但就結論而言他的魔力量並未回到那段可以肆無忌憚召喚從僕來去的巔峰期。
尤其是回復力的部分,說實話那才是構成他當初既無堅不摧同時得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敵對的核心。
雖然對尹靜賢有些抱歉,在不能保證侵入者整體的實力之下他是不會隨意使出能力的,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讓外人過多見識到自己能力好省得麻煩,說到底是想不惹人注目的心理在作祟。
「停下。前方有隱藏的術式,先別任意行動。」
一道聲音在洛萊耳畔清脆發聲,原來是醒來的一諾出聲提醒,現在容易受驚嚇的他倒是都見怪不怪了。
拉開環在自己肩上那條纖細的手臂,沒有繼續得扛一諾的理由洛萊馬上跟他拉開距離的轉轉兩邊肩膀放鬆。
站在一旁的四人只是茫然望著突然間醒過來的一諾,繼莉迪亞之後短暫內再次驚呼不同於她氣質的美貌。
直到他們回過神來,羅以璟率先開口﹕「術式的話就輪不到我們這些沒天分的普通人了。這塊領域該是藍熙的主場!」這麼說著她驕傲的挺起胸,把站在一諾旁邊的許琝好驅散走,要他識相地將位置讓給葉藍熙的使盡推開他,然後「所以說那個隱藏術式具體的位置在哪?」她自發的代葉藍熙向一諾發問。
「果然是笨蛋無誤。前面全都是跟經過的路上一模一樣的純白通道,妳問位置是要他給妳用手指出來是不是?犯蠢至少不要到外面給人隨便丟人現眼好嗎?!」
「真的是……X 的,嘴裡吐不出一點芬芳來。在這個有魔法的世界,用出跟雷射筆光線類似的東西不就行了?!難不成術式偵測到魔法反應還會爆炸不成?」
「唉呦,這位小姐很懂嘛~的確會爆炸沒有錯。」肯定了羅以璟的隨口一說,等於宣判她在與許琝好的爭辯中落敗,看她狠盯許琝好咬牙切齒的模樣,一諾決定視而不見的接著說﹕「不只如此,爆炸同時會瞬間啟動傳送魔法――」
一諾的話都還沒說完,激動的羅以璟就馬上插嘴問道﹕「能從這地方出去嗎?」
「不是,是會傳送到有混合獸的地方。嚴格說來是遠離出入口,抵達這座空間深處的地方。」
擅自將馬牛蛇混合獸和一諾口裡混合獸劃上等號的許琝好與想迴避的三人,是不出所料的兩極反應。
跟興奮到沉浸於自己幻想中的許琝好不同,三人妳看我我看妳的先是以眼神互相交流一番,交換眼色得越是朝天火熱越挖掘出還尚存的幾個疑問,使她們終究討論不出個結果來。
停止眼神之間傳遞訊息的行為,代表三人的羅以璟往前踏一步,站了出來。
「我們知道這麼問很失禮,可是……你是怎麼得知隱藏術式,包括錯誤觸發它的條件以及後果,何況掌握出入口位置,這些詳細資訊的。說實話你們相當可疑,不管是偶遇時的場面還是你所知道的事情。」
「覺得我是始於欺騙好善加利用你們的壞人嗎?」
三人都沉默不語的,因為他們的確無法判別他說出口話語的真實性,又要談何信任可言。
「沒錯,我們承認。起初我們是聽聞傳言才來到此地的,之後不湊巧的掉落進這座空間之中,比起不知道出入口想離開的我們,知道出入口卻因為不曉得的緣由而沒打算要離開的你們,我想我們的懷疑情有可原。」
「嗯、一半正確一半錯誤。就像妳們說的,妳們是被不湊巧捲入於此的,相反的我們則是有理由才自願踏入的。你我雙方相遇純屬偶然,所以有目的性的我是基於何種想法會打從相遇到所有的一切皆是變數的你們的主意呢?」
「話雖如此……」
「話雖如此不是利用變數而是巧妙的依附變數就行。我所說的目的性妳們並不清楚,因此我可以若無其事的讓妳們認為這個目的性是經不起變動的嚴謹計畫,可能實則是有些變動因素反而剛剛好的隨心計畫。」
羅以璟嗚一聲的縮了一下身子,她突然對面前猜透她們所想的他感到一絲恐懼。
「而讓妳們如此猜測的想必就是我們處理那頭狼的方式以及合流妳們後不慌不忙的悠閒模樣吧。」
全部,她們的疑慮全都赤裸裸暴露在他之前,這已經不是區區洞察人心這種程度的看透,簡直是堪比讀心,想法一絲不掛的被他讀取著一樣,真令人毛骨悚然。
視線對上一諾的當下,羅以璟不自覺慌忙的撇開眼睛,身體瑟縮的倒退了一小步。
她明白在談話過程背對他人的竊竊私語是無禮的,但是在那雙直愣愣看向自己的黑瞳孔下她膽怯了,轉過身就抱住葉藍熙和尹靜賢兩人柔軟的身體藉以充當慰藉。
老實說只要對一件事有所懷疑,事實與否根本就不是很重要,相比沒有說服力的真相往往都是具有說服力的謊言更加深得人心,而說服力也包含足以威懾對方的氣場。
「那麼請告訴我們出入口的確切位置吧。我們要自行跳出這個被捲入的不湊巧之中。」
代替行動上顯然感到退卻的羅以璟,尹靜賢直接改以不繼續執著於與一諾有關連之事的做法,轉換話題同時直切他們所真正想要得知的事。
「可以是可以,不過依這裡的空間性質很難為妳們指路呢~」
「這樣的話……」
「況且跟妳們一起的那位小哥似乎沒有跟妳們達成共識,我覺得你們之間需要先談一談。」
全程都沒有加入到他們談話的當事人之一,許琝好正樂不可支的和自行跑出來透氣的夏本及被硬是牽扯進他們圈子的洛萊玩在一塊,他的話語裡不時夾雜幾句能目睹混合獸的期待跟對未知之物的期盼。
那對炯炯有神的兩顆眼珠子,是連外人都可以輕易看出的興奮樣子。
一諾明知道他們來到此地的緣由還刻意扯上他,就是擺明了要澆熄他們離開的意圖。
好恐怖啊笑裡藏刀又謊話連篇的,果真是個壞胚子無誤。目睹一切的洛萊只是感慨的有感而發,為眼前這幕被害者+3 的局面默默替三人哀掉,他是不會出手的,畢竟再多的就是多管閒事。
尹靜賢和葉藍熙為難的看向少見退縮的羅以璟後互看眼彼此,兩人能預料到說服許琝好的結果會是如何,尤其是當他牽扯到感興趣之物時不會出錯的結果。
想都不用想,在清楚這座空間裡有混合獸這個存在的當下,他就注定不見到不罷休了。
「謝謝你的擔心。抱歉,我們決定撤回之前請你指路的無禮要求並誠心向誤會你的事情道歉。」
「……不好意思。」
尹靜賢先行以標準九十度鞠躬的體現出她道歉誠意,羅以璟才支支吾吾的把四個字小聲說出口。
「沒事的,我能理解。站在妳們的角度上我也會做出同樣的懷疑,是情有可原的。」一諾笑容滿面的給予她們肯定,接著他繼續說道﹕「只是我得先說,我們無法在未達成目的的前題下送你們到出入口。」
「我們瞭解,多謝你費心了。還懇請你們同意讓我們跟隨你們一起,共同行動。」
「沒問題。沒有聯繫手段之下當然就只能一起行動,我們才是白白受到你們保護了。」
冠冕堂皇的謊言,光是洛萊召喚從僕一點聯絡手段就足夠有保障。配合她們繞了一圈的結論還是重回到最一開始,盡在一諾計畫之內的最一開始。
「那麼……首先我們得搞定隱藏術式才能繼續前進。」
一諾手指一比前面看不出一絲端倪的純白通道說著,身為現場唯一一位術士的葉藍熙便接收到訊號的站出來。
「知道了,交給我吧。」
2022/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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