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過傳送門體溫急遽下降的溫度差下,隨之而來的凜冽寒風更是加劇身上體溫的流失。
肉身實在無法招架生理反應,若瑛抖抖簌簌把整個身子抱成一團的上下打顫著,使得飛行軌跡在生理反應直接影響至翅膀的狀態下,一路都歪歪扭扭的亂飛。
反觀一旁時不時就要停下等待落後若瑛跟上的若依,有無肉身的差距嶄露無遺。
本想建議若瑛暫時恢復靈體,至於脫離的肉體先放回住處,省得兩人花費多餘時間在趕路上。還沒等到她轉過身,下一刻若瑛立刻順著兩人前方猛然颳起的暴風雪被吹飛到遠方去。
剛轉身要準備追上若瑛,潛藏於暴風雪之中的攻擊就筆直逼向若依眼前,之後地面隨即開闢出一條道路,同時間暴風雪漸緩趨於綿綿細雪,正面接下攻擊的若依卻是少見吃下了一發嚴嚴實實的傷害。
若依沒有像若瑛會為了享受玩樂就給自己加諸條件束縛,例如上次費力闖進魔女防護下,單挑洛萊刻意不以體內魔力輕鬆戰勝,反倒自身上一堆限制給了洛萊可趁之機的愚蠢行徑。
她與若瑛是完全不同的。
然而這樣的若依毫無疑問受了傷,身為精靈女王候補之一的她受了傷,瞬間她的臉色刷白。
看不到盡頭的白愷雪地域──極北鄉,有能力給予她這般傷害的一是跟精靈雙子同等,屬於該種族頂端的"龍王"以及其下任候補;二是超越他們之上的存在,也就是一諾目前正在進行回收作業的創世歷遺物,<丟失的古代遺物>。
就算兩人是跟闖入龍族地盤無異的侵入者,對精靈性情瞭若指掌的龍族也沒有無故襲擊他們的理由。
看來傳送門不能開在一諾所在座標的疑問已經得到解釋了。
「可以確信一諾就在這前方了呢。」
放生總會追上自己的若瑛,若依咕嘟吞下了口口水。
是不是不該跟一諾做"約定"的。事到臨頭她開始有些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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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續到達的五人面對面坐落成一個圈。反常主動召集他們全員至此的厄里奧·格瓦快速環顧一圈,確認人員全數到達,便不多加贅述直說出他此次的目的。
「確定狗尾巴草"失聯",任務失敗。」
失聯,意旨他們對於底下的支配失效,隸屬他們之下的人們不再得以任由掌控。是除連同靈魂徹底消亡的死亡以及遇上更加強力的干涉手段從而死亡,橫豎都得死亡,才能予以解除的強效精神控制技能。
換言之就是個絕不會洩漏己方機密的好用技能。
厄里奧·格瓦卻為了此事集合包含他在內的五人,其他四人立刻就察覺突發變數所導致事情的嚴重性,全員不發一語等待厄里奧·格瓦繼續說下去。
「可以篤定造成失聯的原因是"外部龐大能量干涉"觸發安全裝置,進而引發的自爆式死亡。」
光是聽見精神控制成功遭受干涉,有著健康小麥色肌膚的納葛納海葛立馬拍桌站起,緊接詢問厄里奧·格瓦﹕「有辨別出對方的身分嗎?」,從口氣都能聽出他的焦急。
「有,根據雷蒙德·華爾的判斷,已知曉對方是精靈。」
「該死,忘記要加設防範精靈的措施,還白白失去一具<九具>。但是普通精靈會有這麼大的能耐?」
厄里奧·格瓦輕輕搖頭否定納葛納海葛的疑問。雖然設置的防護並不是針對精靈,但這不代表區區普通精靈就能突破他設下的防護,何況他為求保險把記憶都一併竄改過,自認是盡人事,天命則由不得他管。
況且他還沒有足以將隸屬他之下的人員全數疊加好幾層防止各種狀況的本事,重點是他怕麻煩、不想做。
而比起<十三枚><八魂>用途相較廣泛的<九具>丟失的確可惜,不過以現況來說嘗試尋回<九具>絕對會比丟失的損失要大得多,一方面還得承擔身分暴露的風險,現階段果斷放棄拿回<九具>才是上策。
繼續回到失聯的事情上。厄里奧·格瓦無法得知對方干涉狗尾巴草試圖獲取的動機,總不能以對方種族為精靈就斷言對方只是圖一時的心血來潮。可是論有誰能使喚非普通精靈做事,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人選。
「我看就別探究狗尾巴草失聯的這件事,凡是攸關到精靈都不好得出個結果的。不如把時間用來思考既定事實之後,我們該採取的行動。如何?」
「贊成。」
矢堤摩·恩說的話不無道理,精靈根本就是麻煩的代名詞,實際上在納葛納海葛的一聲贊成下,在座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的。
「既然如此我們就以狗尾巴草的已知情報皆洩漏為前提來考慮往後的作戰。沒人有異議吧?」
理所當然就篡奪本該是厄里奧·格瓦擔任本次會議主席之位的矢堤摩·恩馬上引領議題討論的走向。任由理性到可以說是病態的矢堤摩·恩主導,轉而成為附和別人一方的厄里奧·格瓦反倒樂得輕鬆。
接下來在僅僅矢堤摩·恩一人發言,其他四人上呈不過幾句的諫言下,整個作戰流程就這樣迅速敲定案。從雛型一直到結論,過程中有九成九都來自矢堤摩·恩獨自輸出,簡直完美詮釋隊友帶飛只管躺贏這麼一句話。
「那麼我在此從頭到尾複述一遍,首先──」
不只荊棘皇冠競技賽的<十三枚><八魂>各一枚,沃格里學院至少尚有二到四枚不等的<十三枚>或<八魂>其一碎片,推測這些碎片會與荊棘皇冠競技賽同是沃格里學院的活動有所關聯,因此補充臥底是絕對有其必要的。
再來據厄里奧·格瓦結合雷蒙德·華爾兩者提供的情報看來,依慣例魔女近期會在"特定的時間點"放下地域管理職責,暫時前去他處執行"應履行的使命",期間有兩天的空檔任他們不須偷雞摸狗的行動。
趁此機會他們得闖入純分別保管兩具<九具>的兩處藏匿地點,一舉搶奪過。
要不是純將<十三枚>及<八魂>放置在人來人往的沃格里學院內,他們大可不必行使臥底這種既吃力不討好又麻煩、沒效率的迂迴方式徘徊在純眼皮子底下,受到百般限制的進行活動。
先前派遣狗尾巴草臥底也是考慮到那具<九具>專有的特性,能在不違和的情況下消除蹤跡,藉以佯裝成學院學生一員的合適固有技能,才敢有底氣的使用裡應外合這樣暴露臥底風險極高的操作。
後面只能派出不再有能力自主隱匿的臥底,短時間他們是無法輕舉妄動的。
所以眼下的重點便是於"特定的時間點"之前做好突襲兩處藏匿地點的萬全準備。
「本次作戰的現場指揮權分別交由納葛納海葛與有偷襲沃格里學院實績的紫雲英兩人負責,採取小隊形式的同時不同地攻入,防止遭埋伏以致全員殲滅。」
「雖然對同時進攻是防滅團的這點不太能理解,我還是姑且說聲『明白』吧。」
「我說……可以百分之百預測的事情是不存在的,導致滅團的原因也可能有千百種,因此小隊隊長的作用就在此,完善紙上談兵作戰就是你們兩人的正確用途。」
「無法反駁。」
漂亮的解答納葛納海葛的疑問,矢堤摩·恩在確認其他人都沒有異議之後,立即解散此次的集合。
五人再度回歸到原本的身分之中。
202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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