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上次帶我們到沃格里學院的那位……異界情報局的員工(?),妳是什麼時候來的?」
「?」許琝好聽到羅以璟的話馬上轉頭看了一眼,對著魔法少女狀態的洛萊做出突然想起的捶手心動作「原來是跟童夢姊一樣有cosplay癖的那位――路人小姐。」
嚴格說來許琝好說的也沒有錯,洛萊當時的確是碰巧路過被夏童夢逮到,不得已之下才幫忙帶路的。
他唯一不服氣的只有……以他這身集優點於一身的美貌怎麼會淪落到路人兩字來稱呼自己的這般下場?!完全忽略掉更應該反駁的cosplay癖,他不甘的環顧全場結果被迫認清了事實。
論臉就有一諾和莉迪亞以及略顯前兩人遜色的許琝好三人,論身材他比不上對面人如其名來得火爆的火百合和比例高挑勻稱的尹靜賢,論吸引力又不如對面光是面罩遮住整張臉的夜來香那般致命,雖然面罩可能才是那份致命的加分項但我們先不論。
實際上他並不是這個殘酷世界裡屬於美人那個層級的一員,他所自認的美貌根本稱不上是美貌一詞,這個事實抨擊了他自我感覺良好的心。
「不,我有跟你們提起過我的名字,還有的確可以說我是異界情報局的員工沒錯。」異界情報局與魔法少女都歸屬在純底下,這個說法是最安全且合理的「我是混在煙霧裡偷跑進來的,是為了支援正執行嚮導一職那邊那位莉迪亞的增派人手來的。」還能作為補強此行動機的前提。
「是洛萊、這位小姐提起過的,他叫洛萊。那個、你們兩個都沒事吧!該不會哪裡受傷了嗎?」
在汗水浸濕後背整個人都還氣喘吁吁的狀態下,尹靜賢短暫脫離夜來香和一位獸人的追擊,跑到由莉迪亞保護兩人為中心的地方來與兩人相見,順帶一提洛萊是碰巧路過就突然被兩人搭話而順勢留下的。
「沒事。我是先前受的傷都恢復差不多,這人則是堪比靡堅不摧的人肉坦克,能有什麼事。我看有事的是妳吧?相比一副面色憔悴的妳,對面兩位連喘都不喘一下的,完全是被他們當成打發時間的玩具了妳。」
「嗬嗬、嗬,我知道。」
「那麼需要幫忙嗎?」
「可以的話就先謝謝你了。不過我不需要抱傷嘴硬的花瓶和體力魔力雙雙耗盡的標靶幫忙,不好意思了。」
尹靜賢並不笨,她老早就看清對方是拿她打發時間的想法,就算如此她還是配合對方玩耍的拖住兩人腳步,不讓對她失去興致的對方再去禍害他人,就連現在仍有空隙的來到兩人身邊也是多虧對方有意停止追擊。
所以她是不可能會把狀態不比自己好的兩人給拖下水的。
「打擾到你們溫馨的團聚先說聲抱歉,但是休息時間結束囉~請盡快回歸戰鬥位置吧~」
「啊、我明白了。麻煩等我一下,身體有些乏力。」
大概是珍愛玩具的愛惜心態使然,在尹靜賢慢慢邁開步伐剛要走往他們那裡去的時候,夜來香輕輕一跳扛起身高與自己相差無幾的尹靜賢將她放回應處的位置上,便才又回到和她面對面的原位上就定位。
雙方在一個共識的手勢交換下,經過休息後的第二回合正式開打。
同一時間洛萊感應到不久前繼夏本擅自回去,另一位不受他控制的傢伙正抽取魔力要準備出來的訊號。
真是、一諾不帶阿黛琳而是我的理由就是這個了對吧。洛萊的猜想答對一半,不帶阿黛琳的理由是她有其他任務待執行,帶洛萊的理由就如他所想,單純是看中他特有能力之下的那傢伙沒錯。
當初就不該被能力值迷惑,要堅定品行和服從的重要性才對。後悔為了彌補戰鬥方面的缺失而背棄不可或缺的部分,洛萊哀嘆的揮別兩人,為海棠的優勢不被打破重新投身於戰鬥之中。
緩慢揮出的拳頭打不中它視為目標之物,石特龐堅守自己的職責正試圖阻止這名身手靈活的侵入者,在幾次攻擊皆落空它改進攻為防守,不貿然被侵入者擾人的舉動牽著鼻子走,而是守株待兔的籌備獵殺之計。
沒有阿基里斯之腱這樣致命的弱點,身懷魔法免疫65%的它足以輕視魔法為自己帶來的傷害,重複著侵入者接近要物理削弱自己防禦就攻擊的模式,藉此熟悉能確實給予沉重一擊的時機。
已知侵入者目前而言的攻擊防禦敏捷各方面來推斷,採取消耗戰是對抗它最佳的方法。
它清楚這點,對它來講消耗戰同樣是求之不得的選擇,速度跟不上侵入者的話用時間去耗體力是個較簡單穩妥的辦法,一方面也是避免還沒有大動作的三人搞出突發狀況時,能抽出多餘心思去應對。
侵入者為試探它好攻擊的弱點,不停在它身上奔走來去,看起來像是核心的地方、各個部位連接處,不懈的敲擊身體各處想要找出一鼓作氣終結消耗戰的突破口,一番努力下唯獨收穫到毫無軟肋的殘酷結果。
本該是會失望甚至是絕望的真相,侵入者卻勾起嘴角的露出一抹微笑,那幅畫面清晰的映入它眼裡。
不存在驚愕這樣的豐富情感,它沒能理解也不能理解,那抹微笑會是它先前所擔心的"突發狀況"。
「攻擊極具爆發力、防禦無懈可擊,跟隔壁是全然相反的類型。」侵入者遊走在它的上身,一蹬滯空於最高點處的抬起雙臂朝頭部打下「那麼攻略方式會意外的大同小異嗎?」,沒有受到半點傷害,作用力卻讓它瞬間摔得四腳朝天。
頓時整個空間劇烈晃動著。侵入者從高空輕巧落地,一把抓住它腳跟高高舉起的――摔到地面上。
「好像摔得太輕了,是施力不夠重嗎?」說著又舉得更高摔了一遍,「不對,是施力點的問題。」立刻釐清問題所在,侵入者換一個位置抓起腳跟再一次的用力摔下。
吃下好幾發和加農砲同等威力都不見一點痕跡的它,只是一摔便出現了裂痕。
石特龐不曉得侵入者能傷到自己的原因,以它對自己的認知裡並沒有與此相關的資訊,只是比起沒有頭緒的一點一點收集情報來猜測,現在先拉開距離的著重防禦才是重點。
然後問個有些突然的問題。試問純是為了什麼原因將石特龐的領域縮減至整個房間2/3而不是涵蓋全部房間的範圍?要特意留給進入這間房間之內的侵入者有得以周旋的餘地?
答案很簡單,這也是自古以來強者之所以強大,其中不變的道理。
當有所限制之時,身處於重重枷鎖的限制之內,力量就能與身上拘束多寡成正比的成長。
利用自身消耗使用的主動技順利拉開跟侵入者間的距離,石特龐開始舉起拳頭朝自己各處打,邊打它的身子就越發縮水,隨後那些打碎從它身上滾落於地的落石一一站起,和獨一個體的它不同,迷你版的它們懂得運用團隊互助的優勢,一隻攜手另一隻飛身到侵入者所在之處的自爆。
有它們幫忙它打掩護,果斷放棄打消耗戰的石特龐也不再保存實力,要改以速戰速決清除掉在它領域之內亂竄的蟲子們。
它們的自爆不僅僅是爆炸本身,連帶的是建立起和它之間的連結。光是有受到些微波及的不完全避開都是無法逃過連結的扎根,侵入者正不受控的被它吸引過去就說明了它們的成功。
「慘了、不妙啊這個。看起來不像是魔法,難道是技能或是能力之類的?等等、這股磁力還是引力的力量真是相當糟糕,我整個人都要飛上天了。」
奮力抵抗到把兩隻手臂深深插進地板裡,侵入者承受身體被拉扯的撕裂痛,感整個人搖曳在空中。
「真的嗎?那就飛吧。」
一道陌生嗓音剛說完,整片地板被挖起連帶人都一起騰空。在沒有任何障礙物能阻攔侵入者投入石特龐懷抱的情況下,侵入者唯有皮笑肉不笑的扯出笑臉「……謝謝,期待我們再相遇的那一天。」盼望兩人下一次的相見。
遠遠望著被自己鏟起整塊地板而飛向石特龐的納葛納海葛,在完美迴避迷你石特龐,她聽令於一諾的指示負責妨礙納葛納海葛行動。現階段納葛納海葛會有好一陣子把心力放在掙脫石特龐那裡,那麼――
「你確定那裡面真的有放你正在找的東西?」
「嗯哼,當然。」
「那好吧。假設你是對的,石特龐本身有的魔法免疫加上堅硬外皮你又該如何打破?」
「啊~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有幫手。」手一指上半身裸露的健碩男子,可是男子背過身很顯然注意力不在這裡而是注視著遠方的誰,一諾倒是絲毫不在意的繼續說著「反正他會替我搞定的。」
眼神裡全是來自不肯定她狐疑地凝視著一諾,「……可以就行。」說完這一句她就又去往納葛納海葛在石特龐能自由相吸相斥連結之人和迷你石特龐干擾下還得以好幾次反擊它的地方,要盡責做到擾亂之務。
「該回神了啊。聽見沒有,亞德連。」在他耳邊不斷彈指的要喚回注意力,然後久久無法得到他回應的一諾得出下策,直接單方面出聲聯繫,嚇得身為接收方的洛萊差點沒閃過對面的攻擊,在海棠拎飛自己當下出了一身冷汗,竊取洛萊部分視野同樣目睹一切的一諾卻只是「啊、抱歉抱歉,我來找你借個可洛可魯曼的。」兩聲無心的抱歉就想把事情忽悠過去。
一天兩次、與武黑田同樣限單體召喚的唯一恢復手段晝夜,在剛才他被切下頭顱時就耗費掉一次機會。
洛萊不相信有偷窺成癮毛病的一諾會不知道,從說出口是啊、抱歉抱歉這樣為開頭他就能確信這混帳絕對是故意為之。
「當然不行。我現在需要武黑田,無法召喚可洛可魯曼同時上場。」
「你少來,讓武黑田下場,同時召喚出可洛可魯曼跟葬雪,要應付這個局面根本就綽綽有餘。」
「要你管,我召喚誰不需要你干涉,缺人手的話就想辦法再叫出夏本來幫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不行。我需要的不是幫手而是可洛可魯曼這個個體啦~借我~不要再偷懶摸魚,借我~」重複唸叨到和洗腦沒兩樣的語音瘋狂徘徊在腦袋裡,持續將近五分多鐘大概是不耐煩的一諾才改以約定威脅逼洛萊就範。
順利借到可洛可魯曼,一諾一把扛起亞德連,用物理方式打斷他凝視的帶他到石特龐頭頂上,抓起、丟下。
偵測到上空有異物迅速接近著自身,與石特龐心有靈犀的迷你石特龐趕緊藉聯攜之力,在它將它們成群拋上之下一個個貼上亞德連,集體連環自爆。
像是煙花一般層層堆疊起從而盛開的絢爛,它並未移開目光,因為這般絢爛之下它能偵測到生命體的完好。
任由空中頭朝下準備墜落於它身上的亞德連在環環爆炸連鎖下加快了下落的速度,他穿過爆炸產生的濃濃黑煙,看上去沒有絲毫抵抗或是迎擊動作的迎上石特龐。應該說他的意識真的還在自己身上嗎?
這個疑問是由擔憂因而邊分神關注一諾動向的葉藍熙萌生出的,縱使她壓根沒餘韻分出神來關心別人。
有學習術式的資質,有活用術式的天分,有融會貫通術式的慧根,即便如此說到底葉藍熙還是一個接觸術式不過幾個月的生手。
在一諾的舉動成功轉移石特龐注意力之下,受吸力所苦的納葛納海葛相比之前動作力道都犀利不少,連同迷你石特龐的接近全都一個不落的擊碎,使得原本不過勉強跟他五五開的葉藍熙被簡單撂倒。
雙手死命抵住被納葛納海葛拳頭打穿的洞口,自有她腹部一半大的洞口裡流失的血量已經將她腹部以下的衣服、皮膚都染上大片鮮紅血跡,同時大量的失血也早已讓暈眩支配她的大腦麻痺所有感官。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你們跟他們是什麼關係,兩方之間所要爭奪之物又是什麼。」
你們指的是納葛納海葛方,他們指的則是一諾方。葉藍熙說出這句話就等同告訴他自己不屬於一諾同一陣線上的人、不瞭解納葛納海葛方包括一諾方的底細――是個對他而言毫無利用價值的局外人。
正常來說納葛納海葛會為無後顧之憂的立即把人滅口,可是在那之前他想先釐清不與一諾同一掛的葉藍熙聽命於一諾的緣由,摸清葉藍熙與一諾之間既不是同夥也不是外人的奇特關係。
要避免節外生枝殺掉在場的人可無法辦到有效的斬草除根,他不能容忍一個變數太多計畫。
「論關係我想妳口中的他們才能更為準確的給妳答案。說實話我們完全不認識他們,但是他們好像跟我們不一樣,從沒有試圖對話就接下我們的突襲並反擊這點看來,完全是他們早就認定我們為敵人的反應。」
「你離題了。我對你單方面的猜測不感興趣,所以爭奪之物是什麼?」
「愚鈍、有聽懂我剛才的回答妳就該明白的。不知道對方的我們和他們,何來的爭奪之物。還有……」一拳揍下她剩餘的半邊腹部,讓葉藍熙好不容易結痂來止住血維持最後一點清醒的洞口又滲出血,「提問的姿態擺得太高了,要知道提問權是我施捨予妳的。」,她重新匍匐於地。
「現在該由我提問了。告訴我妳與上空那位黑髮最初的交集點。」
如果一諾跟葉藍熙真的有些什麼關聯,最初兩人的接觸肯定是帶有目的性的。當然她可以選擇說謊,不過納葛納海葛剛好有雙能辨別出謊言的耳朵,而且他正好擅長套出情報的嚴刑拷打。
他兩手抱起倒在地板上虛弱喘氣的葉藍熙,那雙混濁半睜著的眼睛裡是連聚焦都做不到的恍惚模樣,改以單手環住腰讓她頭後仰倚靠在臂彎上的方式,他兩指放上她的脈搏測量,沒有跳動的跡象,死了。
放手扔掉晦氣的屍體,納葛納海葛不再葉藍熙身上多做糾結,乾脆的打消這個沒辦法繼續執行的預想。
比起花時間在他沒能力撬開她嘴吐出實話的屍體,想辦法拿到他要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目的,為此他需要幫手來驅趕圍繞在石特龐周圍的蒼蠅們。
還沒來得及等到他呼喚幫手,腳底下區隔出石特龐領域的紋樣瞬間消失殆盡。
「啊、慘了。」
2022/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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