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 - 破廟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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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破廟

唐曉海

Oct 2,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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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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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白塵回過神，只見一隻手在自己眼前晃，他沒好氣地拍開眼前的手，說道：「沒有。」

明明上一秒在回憶裡的江以瀲是那麼令人心疼，可現在坐在自己對面的傢伙卻總讓人想上前揍她一頓。

想到這，白塵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緒瞬間消散。

「你剛說了什麼？」

「我說，我們等下要不要去那個窯子逛逛，感覺你很想去欸。」

「我最近新學了一些招式，正好拿妳練練手怎麼樣？」白塵咬牙切齒的說著，並從腰間拿出扇子來。

「喂喂喂，我開玩笑的。」她舉起雙手作勢投降，爾後淡淡的說：「我是說…我們等等去看北涼好不好？」

聽見江以瀲的提議，白塵愣了下，隨即回道：「好。」

「順便逛窯子也行，聽說那裡的女孩子都很可愛。」江以瀲嘴角微揚。

｢江！以！瀲！｣

兩人又是一陣拌嘴，在客棧吃飽喝足後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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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那片綠意盎然的樹林，仍然是徐徐的微風，仍然......。

北涼，如果你還在，是不是也仍然和我一起體會著這些恆久不變的事。

江以瀲若有所思，走到墓前才發現當初放在這的髮簪不見了。

「我的髮簪呢？怎麼會有人連死人的東西都要偷？」江以瀲在墓附近走了好幾圈，忍不住碎念。

「......。」見狀，白塵停頓了下，從懷裡掏出那根髮簪：「在我這裡。」

「你怎麼可以把它拿走！」江以瀲伸手想奪回，卻被白塵閃過。

「北涼應該會希望妳把它戴在頭上而不是放在這荒涼的地方。」

「你懂什麼？」江以瀲瞪了他一眼，又迅速把眼神別開。

「妳不說我怎麼會懂」注意到她眼中的淚花，白塵把髮簪遞回給江以瀲。

江以瀲摩挲著髮簪，不由地想到當年，莫北涼和自己在房頂上，他半躺著，一隻手把玩著她的髮絲。

｢披頭散髮的。」莫北涼邊說邊坐起身子，試圖盤起江以瀲的長髮，有些生疏的手法，卻也小心翼翼地怕弄痛眼前人。他從懷裡拿出一根髮簪，輕輕地簪在江以瀲頭上。

｢方才打架時弄斷了嘛。｣江以瀲摸著被盤起的頭髮，雖凌亂了點，卻也捨不得拆掉重束。

「青絲伴紅顏，簪花綰君念。笑語染眉眼，執手依餘年。」莫北涼看著身邊的人，說：｢待義父坐上王位，不再想著我和南秋要待在他身旁，我便娶妳為妻，可好？」

想到這，江以瀲用著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現在戴著有什麼意義？他也看不見了。我只是想......讓他下輩子再親自戴在我頭上。」

白塵看著眼前的人，他不懂為何這人總是壓著悲傷，卻也不好多說什麼，默默掏出腰間的酒壺給她。兩人就這麼坐在墓前，直至夕陽落下，才動身前往江以瀲所說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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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到達之時，已是半夜三更。

白塵看著眼前的殘破不堪的廟宇，詫異地開口：｢真是這？｣

｢是呀。｣江以瀲敏捷的翻過圍牆，從一處破窗鑽進廟裡：｢以前這地方白日裡香火鼎盛，到了晚上礙於信仰，也沒幾個人敢來，特別適合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

看著江以瀲熟稔的移動一個供桌上的燭台，不遠處傳來一陣機關聲。白塵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你為什麼知道這麼詳細？｣

當年客棧一敘後，江以瀲和白塵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他們的共同目標都是扳倒翟親王，為自己所愛之人報仇。雖說是無話不談，但江以瀲常常和自己分開行事，自己對她的認知也不夠深入。

｢你記得我曾和你說過的組織嗎？那組織叫螣影，螣影的首領被稱作蛇王。」江以瀲看著藏在桌底下的暗門說道：｢而我，便是那蛇王。」

｢正事辦完，你最好交代清楚。｣語畢，白塵看了她一眼，率先走入陰暗潮濕的密室裡，還不忘補了句：｢蛇王挺難聽的。｣

江以瀲看著白塵的背影，止不住臉上的笑意，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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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江以瀲不可置信地看著空曠的密室。

不理會在一旁大聲嚷嚷的傢伙，白塵注意到地上有些粉末，蹲下摸了摸，抬頭對江以瀲說：｢欸你看，這是不是七命…｣

｢老江？｣才發現江以瀲已消失在密室裡，偌大的空間只傳來自己說話的回聲。

｢江以瀲！都什麼時候了還玩！｣白塵氣不打一處來，四處尋著能夠藏人的地方，回頭卻發現自己身處在韶華山下的那個竹林。

而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雙雙！

「言姑娘！」白塵趕緊衝到她的身邊，也顧不得禮貌，伸手壓住雙雙的傷口，就想著幫她止血。

「為什麼......我不是要妳們回韶華了嗎？」這一番話並沒有得到任何回答，雙雙一動也不動，白塵的手也被鮮血染紅。

看著眼前這一片紅，白塵不禁想起當年離魂派遭滅門之時，自己也是這樣看著受傷的師兄們，想做點什麼，卻徒勞無功。

此時一陣涼風襲來，白塵下意識地往一旁閃開。一個冰冷的物體劃過他的手臂，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眼前的雙雙和竹林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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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塵定睛一看，身旁突然多了一把利刃，握著利刃的手居然是傀儡，這才發現原本空曠的密室裡不知何時多了好幾個傀儡。但這些傀儡和先前追殺自己的好像又不太一樣。行動較為遲緩，就像被人拉著線操控一樣。

難道是老江說的那種…...？白塵心想，出手將快湊到自己面前的傀儡解決掉，回頭卻看見江以瀲抬手撫著一個傀儡的臉。

｢不好！｣見狀，白塵試著叫醒江以瀲，卻只引來更多傀儡往自己身上蹭。

只見江以瀲的手划過傀儡的眉、眼、鼻最後停留在了唇。那傀儡也緩緩抬起手，手中的利刃就要往她身上刺。

白塵甩開扒在自己身上的傀儡們，跑到江以瀲身邊。正要抬手解決傀儡時，卻聽見江以瀲說悄聲說道：「對不起北涼…可你已經死了。」

他愣在原地。傀儡在這時將利刃插入江以瀲的左肩，而她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傀儡的頸部，一用力，便掐死了那傀儡。

「妳沒事吧？」白塵一扇子收拾掉其他傀儡，也顧不上要捉個活的回去研究。急忙抓過江以瀲的肩膀，想看她究竟傷到哪裡。

被抓住的江以瀲看了一眼來人，身子一軟，便倒在白塵懷中。

「老江！」任憑白塵怎麼叫喚，回應他的只有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淚。1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fSXuq8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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