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 - 追查

｢但我們要如何得知傀儡的行蹤呢…」

白塵沒有馬上回答雙雙的問題，而是沉思了一會後說道：｢我曾聽師叔他們說過目前朝廷的形勢，近日翟親王與一些官員、武將們關係過從甚密，引起朝中文官上書，導致聖上開始注意他的動靜。」

｢翟親王肯定把那些文官當成眼中釘了！」雙雙驚呼：｢那我們該保護他們不被翟親王殺掉嗎？」

｢不，若真有此事，比起滅口，翟親王應當會用各種手段收買那些文官。」

｢收買？」雙雙不解的問。

｢沒錯，給他們一些銀票要他們管好自己的嘴，若是不從，可能會被毒害。」

｢可他們既然敢進諫他，應該不會被他籠絡吧？」

｢現在清廉的好官已經不多了，錢到了眼前，怎麼不會眼巴巴的收下呢？」白塵笑著說道，眼神卻透著一絲冷意。

｢那麼…只要我們暗中觀察那些文官的一舉一動，就能找到些證據救以瀲出來！」說到這，雙雙激動地大喊。

｢沒錯！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調查那些文官，一定要趕在傀儡動手前阻止。」白塵贊同了雙雙的想法：｢現在天色已晚，明早我們再去打探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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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兩人在瀟湘派的藏書閣裡搜尋著各種線索，所有跟文官家世、經歷有關的資料，全都不放過。

｢白塵，你覺得翟親王會先從哪一個下手呢？」雙雙看著滿屋的書籍，毫無頭緒的問。

｢我看過記檔，進諫他的人至少有五個。」

｢嗯...怎樣的人比較容易被收買呢？」

｢他們敢進諫翟親王，一定也猜到他會有所行動，有這層心思在便不會輕易妥協，最好下手的…」白塵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快速翻動手上的竹簡：｢有了！就是他，趙翊！」

｢為什麼是他？」雙雙好奇的湊到白塵身旁。

｢這個趙翊，本在貧困的家中長大，幾年前娶了某個富家小姐嚐到金錢的滋味，當上官後卻常上青樓花天酒地，被休夫後家道中落，卻已經改不了奢靡的習慣，翟親王要賄絡，他一定會答應。」

｢但現在線索極少，若是我們推測錯誤，就功虧一簣了。」

｢沒錯，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時間緊迫，我們得趕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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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風風火火的趕到趙翊宅邸前，已是夜幕低垂之時。

｢這裡就是趙御史的住處嗎？好氣派呀。」

白塵點了點頭，一手搭著雙雙跳上了屋頂，正準備潛入時卻發現雙雙正拉著自己的衣角。

｢怎麼了？」他回過頭輕聲問道。

｢我們…我們要殺掉他們嗎？」雙雙怯生生地問，顫抖的小手顯著她的不安。

傀儡雖然已沒有常人的氣息，可終究還是人所變成的。

白塵看穿雙雙的心思，他搭上雙雙發抖的手：｢嗯，若妳下不了手，就保護自己的安全，讓我動手。」

白塵的一席話使雙雙放下了擔憂，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心裡湧起一股暖流，有了對敵的勇氣。

正當雙雙安心下來時，傀儡出現準備潛入宅邸，二人一躍而下，擋住他們的去路。

面對眼前的不速之客，傀儡們並沒有停頓，而是拿起手中的武器，毫不猶豫地朝他們砍去。

白塵抽出扇子抵擋他們的攻勢，一手護著雙雙後退。

雙雙見白塵為了保護自己，無法專心面對眼前的敵人，她緊握手中的銀針，回想著自己在韶華派所做的練習，可這些人行動快速跟練武場上的草人怎會一樣？雙雙努力壓抑害怕的情緒卻遲遲不敢出手。

眼看著傀儡的攻勢越發猛烈，白塵閃過了朝臉上劃來的刀，卻忽略了直往手臂的暗器。

｢不能再讓竹林的事重蹈覆轍！｣雙雙心裡閃過一道聲音，她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雙眼時，手中的銀針也毫不遲疑的發射出去！

雖未擊中傀儡的要害，卻也使他們的攻勢亂了套路。白塵看了雙雙一眼，發現她的眼中多了一絲堅定。

他露出放心的微笑，將氣凝在掌中，一道白影劃破黑夜，幾個傀儡應聲倒地。

白塵一手抓住想逃的傀儡，舉起扇子要給他致命一擊時卻突然停下，讓傀儡逃掉。

｢你沒事吧？｣雙雙在一旁看著白塵放走了傀儡，不解的問。

白塵看著傀儡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

「沒事，方才突然感覺到有奇怪的氣息。」

「奇怪的氣息？」

「嗯...但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算了，去看看這些傀儡身上有什麼線索吧。」白塵轉過身，收起扇子走向那些傀儡屍體。

他蹲下身在傀儡身上翻找著，沒多久果真在傀儡身上翻出一封書信及萬兩銀票。

｢有了！上面寫著…先趙後陳，若不受之，殺！」

｢先趙後陳…第一個是趙翊，下一個就是陳穆陳御史？」雙雙疑惑的問道。

｢這應該是翟親王下的命令。若這些御史們不接受銀票便要傀儡殺人滅口。｣白塵沉思了一會推測翟親王的目的。

｢那陳御史豈不是有危險了！｣

｢對，雖然我們已經找到證據，但人命關天，還是先去阻止傀儡殺人吧！｣兩人將證據收妥便前往陳穆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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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白塵與雙雙趕到陳穆的住處時卻是一片沉寂。

｢難道是我們猜錯了嗎？這封信是假的？｣雙雙東張西望了一會，發現除了屋內燈火通明外，似乎沒有傀儡的蹤跡。

｢不太可能…他們應該沒想到我們會出手攔截傀儡…」白塵陷入沉思。

｢白塵小心！｣雙雙突然抓過白塵的肩，另一手發出了銀針。

幾個傀儡被擊中後倒地，卻很快有其他傀儡補上。

回過頭，白塵和雙雙不知不覺被傀儡包圍。其中一個傀儡冷笑了聲，說道：｢殺！不必留活口！」

傀儡們應聲上前，白塵抽出扇子迎戰，領頭的那個傀儡又說道：｢我倒要看你們有多大能耐。｣

是活人…！白塵心裡一驚，手中的動作也跟著停頓了一下，雙雙的銀針及時出現，刺穿了砍向白塵敵人。

見狀，白塵收斂心思，認真應戰。手一抬，扇子飛出，劃了一個半圓，傀儡們躲開卻沒注意藏在扇子後飛出的銀針，個個中招。

二人默契絕佳，讓傀儡完全近不了身，只半晌的時間，敵人便被全數殲滅。

｢多謝言姑娘相救，若不是言姑娘，白某就丟了小命。」

白塵對著雙雙一揖，雙雙不好意思笑道：｢嘿嘿，這次換我救你一回了吧。」

｢看來我們的行動還是被他們發現了，不過至少證據有了，御史們也都沒有生命危險，明早我們就去鮮酒樓救江以瀲。」

｢好，我們回瀟湘派吧。」

雙雙對著白塵笑了笑，轉過身哼著歌，步伐輕鬆地走在前頭，白塵看著眼前女子的背影，忍不住想起剛才的兇險，雖然她出手時仍是顫抖著，甚至不敢看傀儡的屍首，但這個女孩還是勇敢地保護了他。

不過...剛剛那個傀儡還是有點古怪。白塵趁著雙雙不注意，蹲下身觸碰那會說話的傀儡屍首，果真驗證了他的猜想。

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白塵趕緊走到雙雙身邊。

「白塵你看上面。」

白塵順著雙雙指的地方看去，發現今夜繁星點綴，月光皎潔，還有微微的晚風吹拂，先前一直在追查線索，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現在突然一看，更覺得美不勝收。

回瀟湘派的路上，雙雙和白塵一同看著星空，偶爾聊起小時候的趣事，兩人笑得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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