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郁逐漸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趴躺在套房二樓主臥室的雙人床上,雖然赤裸身體但被柔軟的棉被覆蓋著,而且她全身都已經乾了連頭髮都是。
大片玻璃落地窗外仍舊是一片黑暗,偶爾看得到的光亮是鮮豔到令人討厭的五顏六色。
雖然此刻鄭郁還是無法使力,但她隱約聽見了樓下傳來的鋼琴聲。這首鋼琴曲剛開始時,輕柔優雅的旋律讓人覺得舒服愉悅身心放鬆,但中間卻忽然時快時慢、時重時輕的讓人摸不著頭緒,最後的結尾更是複雜抑鬱,明明感覺得到那充滿著膨脹到極限的情緒,然而卻又要用極平淡極緩慢的節奏結束一切,彷彿這首曲子是來耍人的,而整個世界也是如這首曲子一樣虛偽欺騙令人作嘔。
「哇…嘔…」
奮力的爬向床邊,恰巧床邊有個金屬垃圾桶,鄭郁把能從胃裡吐出來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連鼻子都流出了水來,她甚至還從模糊的視線中看見嘔吐物上那點點血跡。可是很奇怪的,鄭郁絲毫感覺不到痛,只是很不舒服,反胃的讓人不舒服罷了。
在鄭郁吐完沒多久後,鋼琴聲停止了,不是彈完了,而是彈奏曲子的那個人知道她的愛人醒了。她慢慢走上木製樓梯,拿了幾張衛生紙走到床邊,輕輕扶起鄭郁讓她半坐臥躺好,此時鄭郁一股怒火燃起卻沒辦法抵抗,只能瞪著她。
「今天晚上妳會比較不舒服一點,但之後妳會慢慢習慣。」
此人穿著件浴袍,用面紙輕拭著鄭郁的嘴角。
鄭郁猛力甩開她的手,她現在不想看見她,也拒絕接受這種讓她覺得噁心至極的溫柔。
「路小楓,妳、妳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快放了我…」鄭郁怒視小楓,她現在連握緊拳頭都做不到。
「郁,幾個小時前,我在外頭已經說得夠清楚了。說實話。」
「路小楓,幾個小時前,我也在外面說得比妳更清楚了,我不…」
啪啦-
床頭櫃的檯燈突然被小楓揮手打落至地,玻璃燈罩破的粉碎,鄭郁驚嚇得不敢看小楓,眼淚立刻奪眶而出,但她還是滿腔怨氣。隨後小楓脫去自身的浴袍,捧著鄭郁的臉看向她,即便鄭郁擺出了極厭惡的表情看她,但她明白鄭郁的身體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所以她吻她,她也接受她對她做的一切,然而唯獨沒有進入她的身體。
整晚反覆的親吻,小楓沒有放過鄭郁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時而輕觸時而強烈,鄭郁的身體此時已經相當敏感,除了引火般的親吻讓她近乎要抓狂,小楓的黑髮拂過皮膚的觸感也使她全身興奮的想要小楓再更進一步,但她卻始終停留在最外層的地方,對現在的鄭郁來說,這根本是折磨,整夜的精神折磨。
「郁,別哭了。」
小楓輕吻鄭郁的淚,鄭郁則是用力抓緊了她左肩胛骨上那一片破碎的楓葉,雖然鄭郁的指甲不長,但也無法避免的抓出了幾條紅痕。
「楓、楓…我、我…我真的很想要……」
鄭郁的哭腔聽來極其悲哀悲慘,這已經不是精神虐待是情緒破壞,這更不是在刑求一個人,而是在毀滅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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