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什麼昱依姊不留長髮,我記得大小姐好像比較喜歡長頭髮的女人。」史努基邊說邊拿起了床頭櫃上的一片洋芋片。
「這有什麼好問的,自然是不想成為那些女人的其中之一,況且昱依姊對大小姐來說,根本沒人可以比得上。」一口吃掉史努基原本要放進嘴裡的洋芋片,薇琪笑道。
套房裡的兩人還是赤裸的,他們也肚子餓的開始搶彼此的食物吃,雖然看似幼稚卻又甜蜜無比。
「連鄭郁都比不上?」史努基雖然一臉不開心,但還是繼續問。
「當然。所以我才說她們的愛情很悲慘,三個人都很可憐,只是鄭郁大概會是最可憐的,因為她會是最後知道真相的那個人。」語畢,薇琪親了親史努基皺起的眉頭。
其實深夜的呻吟似乎沒有停歇的時候,因為史努基的身下又脹大了起來,也其實他們這樣感嘆小楓鄭郁跟昱依之間的愛戀,他們兩人何嘗不是同樣走在懸崖邊,等到哪天他們的罪孽被審判的時候,也是彼此天人永隔的時候。
另一邊蜜月套房裡的雙人床上,小楓望著累壞的鄭郁熟睡的模樣,除了滿足,更多的是害怕。以前她最害怕的是得不到,現在卻更恐懼得到了要放手,然而,其實比起未來會失去鄭郁的心痛,此時此刻,她更憂心那個站在毛毛細雨下漆黑沙灘上的人。不久,小楓在鄭郁的紅唇上留下一吻,然後穿起地上的衣物,輕輕關上門,緩慢的走到海灘。
昱依穿著白袍的背影,如今在黑夜的籠罩下,顯得格外孤獨。不會感覺到的雨逐漸淋濕昱依的白袍,小楓的白襯衫也因海風而飄動飛舞,她仍舊沒有穿鞋子。
「妳怎麼不好好享受妳們的夜晚,跑來這裡是想故意讓鄭郁擔心嗎?」昱依先開口問,語調還是輕鬆的。
「昱依,可以再給我一點嗎?」小楓看似答非所問,但昱依立刻轉頭看她,也不掩飾她紅紅的眼睛。
昱依隨後走到小楓身旁,感覺像是平常的步伐,但是她們兩人都知道,現在昱依走的每一步都是用支離破碎的心與分崩離析的愛撐過來的。昱依從白袍口袋裡拿出藥丸,輕輕放在小楓的手心上,突然在昱依原本要收回手的瞬間,小楓握緊了她的手,力道之大,藥丸都因此壓碎成粉,散在彼此的手上。
終於,昱依再也無法忍住,壓抑哭聲用左手掩住雙眼慢慢蹲下身,兩人的手還沒放開,小楓這時也沒辦法再控制自己,因為眼淚比她想像的還要洶湧,只是她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保持冷靜。最後,昱依的雙膝都跪在地上,淚水從她的指縫中流出,一滴滴落在沙上,她哭得不能自已,讓小楓的每一根神經每一條肌肉都發痛起來,但是她卻想對昱依說超過一百萬句的對不起。
「昱依,我…」
「大小姐…我不是提醒妳要穿鞋,都、都受傷了,我、我先幫妳擦、擦藥吧…」
昱依用盡全力扯出聲音,但那腔調比任何哭號都還令小楓痛苦,尤其當昱依抬頭跟她對視,小楓真心希望此刻天上下一道閃電把自己劈死。
陳昱依為她路小楓流的哪是淚,是血,是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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