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她先裝作沒有察覺,一邊拍背一邊放出感知試探,瑪希雅狀況恢復時也注意到有他人躲在暗處偷窺,兩人無法分辨對方是否無意隱藏自己的氣息?因為感知放出去看得清清楚楚,這情況只有兩種能解釋,第一是普通人、第二是有一定實力,颯猊恩用眼神警告別多話,由她來處理。
「我才不蠢……」瑪希雅咕噥著,視線繼續黏著她。
「妳還吃不夠嗎?」颯猊恩一心二用注意後方的動靜:「是暗戀我捨不得轉移視線?還是我臉上有東西值得妳連續盯上好幾天?」
「誰喜歡妳呀?」瑪希雅一聽跳起來:「我只是在觀察妳的動作,別自戀好嗎!」
「喔?」
隨著她這聲襲擊,後方傳來哇的一聲,瑪希雅覺得有種親切感,以前艾瑞克曾經被颯猊恩操控的植物倒吊起來——還真的有人被抓住!一名面露驚慌的男孩嚇得瑟瑟發抖,瑪希雅急忙拉拉颯猊恩的衣袍示意放人下來。
「躲在那裡做什麼?」颯猊恩操控植物換個方向,讓他再次尖叫出聲,不過從倒吊變成正吊,依然沒有放開人的打算,壓抑差點隱藏不住的情緒——不是這個,有人用男孩當誘餌。
「妳是颯猊恩對不對?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拜託了,求求妳求求妳!我媽媽生病不起……那個,我有酬勞的!跟妳昨天問村人的事情有關,應該能幫上忙。」男孩雙手合十慌慌張張說著,瑪希雅聽到兩眼一亮。
「希望不是你編出來的謊言。」
「不是,絕對不是!」
颯猊恩沒有猶豫將男孩放下來,如果對方還不打算現身她就等。轉頭看瑪希雅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一臉迫不及待再去消滅碎片,颯猊恩挑眉對她好感度加一分,看來這個小公主沒有蠢到以為她跟村民聊天是為了八卦,而是在尋找異常。
碎片被發現時已經能對外在環境產生影響,如果能在傷害尚低階段拔除最好,偏偏很多改變都是不知不覺的。
例如第一座村莊,她發現某些村民的傷口殘留宗罪氣息才留下來一邊治療、一邊問他們在哪裡受傷,那附近的動物是否性情大變?村民的說法都是『那隻野豬從以前脾氣就很糟糕,無奈皮太厚只能放任牠當山大王無法獵捕。』直到她終於遇上一名老獵人,詢問到七年前森林裡的狀況後跟村民之前的說詞比對,推測出野豬有誤食宗罪碎片的可能性才順利消滅。
所以這一次就算男孩有可能說謊,她還是會親自去看看。
重新踏入昨日下午才離開的村莊,男孩急忙領著她們到自己家,一入門就是股奇怪的味道飄過來,瑪希雅表情皺在一起、颯猊恩面不改色到男孩媽媽的病床前,慶幸這孩子聽過自己的威名所以追上來,不然就錯過了。
「這、這樣有救嗎?」男孩眼巴巴地望著可能有辦法拯救媽媽的女人。
「我得看下身體,夫人介意嗎?」
躺在床上的婦人虛弱地回應,颯猊恩這才戴上手套替她脫去衣物,一股更刺鼻的霉味充斥而來,瑪希雅忍住強烈的反胃、疙瘩在頭皮亂跳,颯猊恩卻正視對方爬滿整身的黑斑,不受霉味的影響用手指輕輕摳弄,看著手套上的黑斑屑屑消失於空氣中。
「她是在哪裡變成這樣的?你們村內有同樣病情的人嗎?」颯猊恩確定對方是誤觸宗罪碎片才導致這情況發生,如果繼續放任生長會全身潰爛而死。
「這是有辦法治療的意思嗎?」男孩雙眼為之一亮。
「所以你趕緊回答我的問題。」颯猊恩平靜說著。
「應該沒有,只有我媽媽變成這樣,所以大家都不敢靠近。」男孩想了想,擔憂問著:「不會有事吧?爸爸看到媽媽變成這樣就不要她了,每天都想把我帶走……說這個怪病會傳染,可是媽媽很愛很愛我,不會傳染到我身上吧?」
颯猊恩思考一下,事實上有傳染的可能性,但是限於性交。
「不會傳染。」她不覺得有人比自己家更喪心病狂,男孩呼出很大口氣,颯猊恩回頭看瑪希雅:「妳用聖光淨化,慢慢一步步來別太快,我直接去處理根本問題。」
「我是魔法師不是祭司吧……」
「祭司的聖光偏向治療,魔法師的聖光為攻擊所用。」
「還真的有差喔?不對!有攻擊性妳還要我用聖光?」
「所以才要妳慢慢來,這位夫人的程度已經嚴重到無法柔性驅除。所以等等治療過程中可能會有些難受,但是根本上對人體無害,很快就會康復了。」颯猊恩前面兩句對著瑪希雅,後面則說給這對母子。
「我盡力吧。」瑪希雅很想吶喊這跟想像中不同,原本以為冒險就是用火球術、風刃術這些轟轟烈烈的咒語跟凶猛野獸互毆,結果到目前為止用最多的是聖光、淨化跟防護咒語!她明明是攻擊型的魔法師!
「孩子,帶路吧。」颯猊恩裝作不小心擦撞到瑪希雅的左手,實質設下標記以備不時之需,一旦感覺到對方有危險就能立即傳送過來——當初在森林裡主要的視線還沒有現身,瑪希雅實力強悍卻嚴重缺乏實戰經驗,打起來絕對不會顧慮到其它潛在麻煩。
瑪希雅不知道對方內心的活躍,只知道人就這麼跟男孩跑了,咕噥幾句開始動作。
颯猊恩一出去感覺到視線跟著自己移動,內心多半有了底。
男孩帶著她跑到小麥田,颯猊恩以為宗罪碎片埋藏在這裡,正要頭痛後續處理起來會非常麻煩時,男孩拐過一個彎穿過小麥田,她的內心也放下大石,來到一處有蝴蝶紛飛的草原上,男孩在原地打轉說著:「媽媽說她當時在這裡採野菇發現有閃亮亮的東西,伸手一碰就昏了,醒來時身體開始長黑斑。」
她點頭表示明白,從空間袋裡拿出白水晶唸咒,男孩第一次見到魔法眼中帶著驚喜,在感嘆間一陣白光從水晶裡透出來,不自然的微風捲起水晶在空中移動。
「你回去幫忙吧,在這我不好放開手處理。」颯猊恩看水晶有反應,決定這次不等瑪希雅直接自己解決。
男孩露出可惜的表情,但是畏懼颯猊恩釋放出來的氣勢轉頭就跑——雖然『氣勢』的正確名稱是魔威,將自己的魔力釋放出去造成威嚇的效果,能直接逼退弱者不戰而勝。颯猊恩的魔威至今仍在前三不想遇到的排行上,她瞄準躲在暗處偷窺的人爆發,男孩其實只感覺到接近於零的餘震。
那擊出去對方縮了,颯猊恩嘲諷地勾勾嘴角跟隨白水晶移動到一個定點。
單膝蹲下運用魔力將土撥開,看見一個晶體通黑的細長碎片閃爍光芒,她不像瑪希雅有濃郁的聖光能用,得拿出浸泡過聖水的粉筆在兩手臂上書寫咒術,從空間袋拿出一個透明小杯,將水壺轉開倒入八分滿,拎著杯邊運用魔力讓水沸騰,加入折一半的粉筆攪開,於宗罪碎片外圍淋出封閉狀的漩渦圈,隨著自己邊唸咒邊動作,一陣白光籠罩住漩渦範圍。
嘴裡的咒語不停,將手上的杯子暫棄,雙手掌心向下對準宗罪碎片釋放魔力。
颯猊恩凝聚精神,白光逐漸轉為聖火,呼應她的呼吸平穩地燃燒,原本還在沉睡的宗罪碎片激烈反抗,但不是這力量的對手,只能發出嗡鳴卻無法傳遞出去,聖火無情吞噬它身,直到手臂上的咒語光芒漸漸消散,當宗罪碎片徹底湮滅後,滔滔洶湧的魔力波動平靜下來。
結束後雙手開始隱隱作痛,颯猊恩咬緊牙齦,不止手指、掌心,整隻手臂皮膚都被聖火燒得通紅,正常來說魔法師不會被反傷,就唯獨她的情況硬是不同,颯猊恩清楚這個傷得花三天才能治好。
不過事情還沒有解決。
「我說過別鬼鬼祟祟躲著,有話出來說。」颯猊恩沒有特意大吼而是用平常說話的音量,她知道對方聽得見,靜待三秒後一道人影出現在眼前。
雖然是自己要對方出來,颯猊恩一見到人就煩躁,雙手的痛楚也加深。
羊羊ㄉ2019年末問卷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2BarDwH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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