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子父母意外逝世,可想而知,對涼子來說確實是極大的意外打擊,她居然還就此離家出走,留信說是跑到北海道鄉下她的姨婆愛子的家去(咦?真的假的,涼子真有姨婆叫愛子嗎!)
結果,我用盡了自己的金錢及辦法,替兩老辦理葬禮及其身後事,算是對外父、外母他們盡了一丁點兒的孝道及義務。
我,在不知不覺間,走到小公園的鞦韆架來,一邊坐著抽煙,一邊大口大口喝著從附近自助售賣機買來的啤酒。
「真是的,煙酒又加了價!要戒掉吧?可小說又怎能夠戒掉不寫!」我啐了一口氣地說。
夜已深,天色暗,加上大風,四月天雖然未到梅雨季節,但天卻很想下雨,我更想流淚……
我跟涼子的認識,其實都在電腦的小說中亦假亦真地記錄了下來。
但是,有些情節當然是有所出入的哩,我們是在夜店裡認識的,也確曾回到她跟金美娜的所租的宿舍過夜去了,方大東也有去。而且,我們也的確有「四人夜話」怪談,也是由涼子說的。
當然,隱晦(色色)的部分我用上了奇幻的手法來說明,吃鴨舌跟我和涼子的融合------畢竟,我不是在寫色情小說,那些部分人盡皆知而來來去去都是如此的呢,對吧?大家就心照不宣了!而我呢?最後就跟涼子走在一起。涼子的確是一個辣妹,而且很愛出外冶遊的(是扮作的嗎?而我總覺得我和涼子的相好總是事有蹊蹺?)
涼子的父母很疼愛她的,當我在夜店跟她遇上,後來不知怎樣就胡里胡塗跟她……這,是否有了孩子,我是不得而知的,因為我根本還沒有經驗,倒是她的父母有先見之明似的,對我禮遇有加,還請我留宿在他們的家。於是,我也就胡里胡塗地成了藤井家的入幕之賓了。從此,「老婆大人」就是如此來龍去脈!
以上的事情,又怎麼會有如此這般的簡單,各位不妨猜一猜、想一想吧?
我記得在唸日本語學校時,我有一個同學,很老實的;每天他都有「愛心便當」做午餐的,我跟他一起吃了好幾次的午飯------我的當然是外賣的!我,根本不用問他為何有「愛心便當」,而他也決定要留在日本打工的;我有一次偶遇他和他的「愛心便當」,即明白是什麼一回事!胖胖的「愛心便當」力挽著他的臂膀,生怕一鬆開他就逃似的!走在他們身旁的一個老婦人,跟胖胖的「愛心便當」如出一個模子,也不時像看管逃犯一樣轉頭望著他。該是死盯著他吧?(是我的錯覺?)
那一個男同學跟兩個一老一胖的女的一行三人,在我的身邊走過,男同學低下頭來不敢認我,我想開腔卻被胖胖的「愛心便當」狠狠地盯了一眼,她似乎知道了我是誰。不久以後,男同學再沒有來上日本語學校進修;但明明他的日本語比我差,班級也比我低!
所以,我也胡思亂想,也不知道涼子的父母在想什麼------為何對我如此禮遇,但都不重要;人在異鄉有人「照料」,我就知道世上是沒有午餐的道理。而我也是心甘情願地吃黃蓮的嗎?
所以,我在小說中加入了方大東給我吃鴨舌的情節,其實這是我對自己的一翻嘲諷或開解:
「盧生,我真是『幸運男』嗎?我真的很走運嗎?現實是大東早已回台灣去了,而我呢?」
我坐在鞦韆架上激動地胡言亂語,喃喃自語卻收不了口!
「我真的吃了涼子的『甜頭』嗎?我慘啦!我慘啦!『幸運男』?我今次比死更淒慘啦!吃了涼子的身體,我想逃,可以嗎?現在我跟涼子已連體了,我在涼子的身體內,溶入了我的血肉骨髓之中,一起孕育一起孕育可怕的……一生一世地跟著我,想擺脫也擺脫不了!擺脫不了!」
在我內心深處彷彿有一隻魔鬼,叫我要發了瘋似地站起來,並想尖聲大叫!想想而已,要是在日本小社區的更深人靜時份胡亂大叫,且替人添麻煩,一定會帶來麻煩!
「哈哈哈哈!『幸運男』!『幸運男』?啃了人家的啦?想逃?怎逃?現在涼子說我的就在她的身體內呀!」
不過,很奇怪的是,涼子腹腔確曾漲大了一段時間,但最後並沒有孩子出來,而涼子的父母卻遇上了不幸的意外。我常常懷疑兩者之間有沒有關連的,或者只是我多疑的呢?
究竟,我的「免費午餐」的代價會是什麼?
其後,涼子逃跑了不知多久之後,卻又從愛子姨婆老家跑回來後,並向我說她自己又有了孩子?這,當然說也是我的,因為我跟涼子又胡里胡塗地又好過一兩次嘛……我記不起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她說她有孩子,時間上也太巧合似的,令我不能不有一些的懷疑?外遇?出軌?
但我,是天真地及真心地愛著涼子的,我明知上一次涼子說她有孩子的事情未必一定是我的;但我卻得到涼子父母如此厚待,所以我又自覺是「幸運男」。而當涼子父母出了意外,涼子逃跑了,其實有一大段時間我是可以一走了之的……
(而我確實有如此做,離家出走了好幾天,屈身在一間小旅館內用筆記電腦寫東西,原只為找寫小說找靈感而已,憑小說寄情我的遭遇?還是找藉口拖延,但我想拖延什麼呢?為何不逃跑?)
但,我最後選擇回去涼子那兒留下來,因為我仍很天真地想等待涼子回來,我也相信涼子一定會。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我現在還可以到哪兒去,不過不久之後,涼子又回來了,當她回來時看見我還在,第一時間很吃驚地問我:
「原來,你還在,我以為你早已經跑掉,而且不知所蹤的了!」
「我就是要等待你回來!你的父母的喪葬都已辦好了!來,向他們的相片靈位上一注清香吧!」
涼子回來後,情緒很不穩定,而且有發噩夢及夢遊的問題。但有時候,她又很熱情,熱情如火地纏著我,叫我又再胡里胡塗起來。但,我並不刻意要去避孕的,或者我要賭一賭我究竟有多愛她?她又究竟有多愛我呢?或者,我更加想給她一個「下台階」;所以,她剛剛才會那麼的生氣說:
「你為什麼要(這樣)遷就我,我需要你的可憐嗎?你說!你快說呀!」
我……說不出口,卻不知為何,難道因為這就是矢志不移、海枯石爛的愛情?而我寫小說的原因之一,也就是為了排遣箇中的那一種不知怎麼樣說的愛情或緣份註定?我很喜歡喝烏龍茶的,所以我做人處事也就胡里胡塗、「烏烏龍龍」了吧?這,也才算叫做「怪談」?
忽地,我的手機響起來,是方大東?
「盧生,是你嗎?」
「嗯,究竟什麼一回事,你會如此驚慌失措!」
「金美娜……她來了,並纏上我了!但她卻……」
咦?明明是我的小說的情節一部分,但為何方大東卻又再在我的現實中登場?而且,還跟金美娜真的有關?究竟所謂何事?真的假的?我能夠未卜先知嗎?如有雷同,實屬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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