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在森林中跟涼子失散了,更得到了局部失憶及創傷後遺症等;醫院的主診醫生告訴我可以用寫小說來治療,或可恢復記憶。於是,我在「寫小說A站」連載了《愛情怪談》;並且非常幸運地有京子留言,告訴我尋找涼子的方法!於是,我才相信她!眼下涼子芳蹤杳然,我根本沒有任何方法,即使京子是騙子也好,也只能夠放手一搏!
因為京子的可疑,令到我居然(不知不覺間)把她也寫進了小說中去!唉,現在我還可以相信誰?沒錢還欠債,又找不到涼子,明天也不知怎麼辦?加上,面對一群吱吱喳喳的鄰居們,道聽塗說比我的小說、戲劇還要厲害的「噂」(うわさ, Rumour),我不勝其煩!
如今,眼前的京子說那一張地圖是寶物,值一百萬港元,真的假的?但只要是涼子留給我的一切,哪怕是垃圾我都不賣,我不能夠出賣涼子!
「你傻了沒有?你有錢嗎?你的兩張欠單怎麼辦?不賣給我你賣給誰?我是民族學家及考古學權威,只有像我這樣的富貴人家而又懂得寶物的人,才會給你如此優厚的金錢!」
「京子!我終於看清楚你的意圖,一切真相大白!你來是為了涼子家中的寶物,對不對?」
「哎呀!你真的冥頑不靈,你也要金錢去找你的涼子呀,對不對?在任何地方沒金錢不行,即使在地府也如是---有錢使得鬼推磨呀!」
「不賣!不賣!還請你離開!」
「好的!轉話題,你用汽水把我弄髒了,至少讓我去洗洗;還有呀,你自己戴上放大鏡去看看地圖,你看得懂裡面的暗示嗎?我告訴你,你是需要我呀,因為……」
「因為什麼?」
「地圖中有尋找涼子的線索呀!」
「什麼!你又來騙我?」
「騙你?你自己戴上放大鏡,看清楚地圖箇中的提示,答案由你自己來尋找,你才會相信吧!我去洗澡,也懶得理會你!」
於是,我立刻戴上放大鏡,把她放在地上的地圖,細心地看一遍,居然發現了地圖上二三處的可疑標記,怪不得看不到,原來要專業用的放大鏡?
只見京子在行李大袋中找出大毛巾及替換衣服,三腳拼兩腳跑進那一個小小淋浴間去。既聽見水聲又再次聽見她「啦啦啦……」是《風》的旋律,然後又唱了佐藤宗幸《北の旅》:「行方知れぬ雲の流れ(不明所往,那雲的流動)……」
當我小心地再看地圖,果然真有發現,究竟這「指示」是不是在說,涼子可能會在或到了那些地方?
淋浴間水聲沒了,於是我大聲問京子:
「地圖中的標記是什麼?有什麼意思?」
「是涼子的標記?」
「什麼?是涼子的!」
由於地方不大,隔著一小門可以像面對面說話一樣。可京子以下說的完全地令我震撼:
「你的老婆可能正在尋找對你的愛子阿姨婆起死回生的方法!長話簡說,有沒有看過《死國》?長崎俊一執導的電影,改編原著坂東真砂子的同名小說,好像在1999年夏天上映。」
曾作為小小編劇,我盧生當然記得,連小說也有看過。小說故事圍繞在東灜四國八十八個地方舉行讓死者復活的日本牽魂術儀式上所展開的愛恨悲劇的故事。當年,栗山千明驚為天人,也演活了戲中的女主角。
栗山千明(1984.10.10)
栗山千明5歲童星出道,14歲時演出了電影《死國》,扮演四國的莎代里之幽靈,令人留下深刻印象。1997年由篠山紀信操刀攝影的寫真集『神話少女〜栗山千明〜』而為人熟悉!
後來,著名導演深作欣二《大逃殺》中主演千草一女角,令到她備受關注------被美國名牌怪誕導演昆汀·塔倫提諾的賞識,隨即請她出演《追殺比爾》(標殺令, 2000)中制服美少女殺手角色。
結果,該片令栗山千明轟動國際影壇,成為電影中戲迷最喜愛的反派人物,並因此成為好萊塢知名度及辨識度最高的日本女演員之一。
「京子,你是說涼子可能人在四國?不!涼子可能正在使用魔女女巫黑魔法,要令愛子阿姨起死回生!」
當我一摘下眼中的放大單鏡,站了起來大叫,因為太震撼!沒料到眼前正正站著京子,而且只有大毛巾裹著身體的京子!我卻因為太緊張,所以一不小心把她的……
「嘩嘩嘩!盧生你非禮我!不准看!」
我立刻閉起雙眼,雙腿自動走到自己的小小睡房去。我太久沒女人,就像村上夏樹說的《沒有女人的男人》一樣,我真的很想……
「變態!スケベ(咸色鬼)!」
京子在外面鬼叫,我假裝聽不見,抱頭便睡,太掛念涼子,太掛念涼子……其實,我該是什麼也看不見的;但那一股女人肉體的香味卻縈迴不去,一直在我的腦海中……
翌日起床,是京子叫醒我的,漱洗過後,京子說要出發,出發去哪?她說:
「盧生你不是想尋找你的涼子嗎?沒有我,你又看得懂地圖標記的意思嗎?」
「……」我無言以對。
臨出門時,京子叫我好好上鎖,把這兒的一切好好保存,裡面的東西將來或許有用!至於地圖,原來她已放在一個圓筒中去保存好了!她說已經用手機照相了:
「你賣不賣,已不重要了!標記地方我已記在了腦海中!但問題是……」
「是什麼?」我不敢正眼看她,很尷尬也很不安。
「這兩張帳單必須處理,免得日後有後顧之禍患,你知道嗎?」原來京子拿了我的帳單出來。我,只能夠低下頭來,不知如何是好,因為我根本沒錢。
上了車,她先說去吃早飯,然後又陪伴我到店鋪及銀行等地方解決了眼前兩張帳單的問題。
「京子,我真的沒錢還你,但將來我一有錢,立刻還你!」
吃飽後,又解決了問題,我在車上跟京子信誓旦旦地說了以上的話,但連誰也不會相信我可以償還以上的金錢。
「唉!叫你把涼子的地圖出賣給我,我還給你那麼多的金錢,你居然說不賣!天啊!瘋子!」
「京子,我真心地跟你說;只要是涼子的東西,我真的不想出賣它,一件也不想,因為可能很有紀念價值!以後……」
「以後什麼?」京子眉頭深鎖地瞟了坐在她身邊的我一眼。
「即使你現在說有涼子的消息,但我覺得不哩,以後可能再也看不到她的了?」我說完立刻哽咽,飲泣起來。
「好吧好吧盧生,你不要這樣;我早已跟大學商量過了,下學期我現在正休假中,也要去田野考察,需要一個研究助手,包食宿及助學金每月兩萬,你做不做?」
「做!做!只要找到涼子便是!」
「找到涼子其實也是順便的,我真的也想知道箇中的秘密!你不要又喜又悲了。」
我抹了眼淚又破涕為笑。居然有收入的工作,還可以順便尋找涼子的蹤跡,更加可以……寫小說?
「寫小說?你把我也寫進了你的小說中去,你幹嗎?這很好玩嗎?」
「對不起!老闆!」
「好吧好吧!態度正確!但我很開放,絕對不會影響及左右你的創作、想像。你繼續完成吧!」
於是,在「寫小說A站」連載了《愛情怪談》,我決定寫下結局的篇章:
為了避免那些吱吱喳喳的鄰居們,道聽塗說比小說、戲劇還要厲害的「噂」(うわさ, Rumour),我和京子也不敢久留在那一幢木造日式兩層舊房子,盡快離開東京都千代田區內。尋找京子故事中的所謂「鬼屋」的下一站,就是黑森林女王所在的東北森林。
我坐在京子駕駛的電單車上,向著東北方駛去了。路上,不時有東北強風吹襲,加上某些路段頗為崎嶇,我不經意地要攬抱著京子的纖腰,以免失控跌下!
「就是這兒附近!」當我們到達後,原來還要下車徒步,一直向森林深處前進,來到一條小河流,京子指著林蔭深處說:
「就是在那兒!」
天空灰色一片,不知時間,我也沒戴手錶的習慣,手機沒訊號,但時鐘卻一直停留在下午四時!奇怪壞了嗎?沒帶上野外露營設備,我相信京子的森林樹屋,該可以住人吧?
「一身汗臭!我就在這兒洗澡,不如一起吧!」京子向我妖冶任性地笑說。
「什…什麼?」我口吃反問。
「你愛我嘛?」
「怎麼?突然…」我大吃一驚地看著京子在我面前把外套、短衣、褲子全脫光,然後來動手拉著我脫衣服。京子的力氣很大,我也被迷得暈頭轉向。
「你不愛我的話,又為何要我向你引證;除了問我是誰---涼子、京子之外,又要我證實故事中的鬼屋真有否!現在我已向你表白一切,你也應該向我示愛證明!」
「等等,你把愛情…故事…混為一談了!」
我想說理但有理說不清了,面對力氣很大、只講愛情的京子,我根本無處可逃。但明明京子那麼嬌滴滴,根本不可能有如此體力,難道…
「想什麼,盧生,一起把頭浸浴在『愛之河』裡面吧!」
「不,我透不過氣,喂!這不是愛是謀殺!」我掙扎狂呼。
現在,我明白京子為何帶我到這兒來;原來這兒應該是她的地盤,京子的法力可以在這兒完全運用出來!
「愛情結局就是殺了你!這樣才天荒地老!愛你愛到殺死你呀!」
以上,是我聽見京子的最後一句話,在我的小說《愛情怪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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