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吃飯就不吃飯,可別怪我這主人讓你受餓。」
「殿下,以前我在前線時期,幾天不吃飯都是芝麻小事。」
「看,你矮也不是沒原因。」
日熙煌冷哼表達不悅,但也沒真的惡言相對,只是踢了地上的碎石發洩情緒。此幼稚舉動換來御風無奈的多看幾眼,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轉個話題,至少殿下不會一直不開心。
「殿下,這次出來見雷納先生會對我們有所幫助,就像我剛才說的,他曾經是侍劍團的一員,後來退役了。」
「因為餓到受不了所以不幹了吧。」
「……不是,一般情況下不會有退役這條路可選,雷納先生屬於特例有所不同,年輕時期他加入侍劍團,但在遠征途中忽然覺醒成為異能者,之後帝國看重他的能力將他召回王都。」
殿下像是理解御風的意思,毫不客氣的嘲笑。
「人類的慾望和貪婪是無窮盡的,回來也不過是另外一種艱難之路,也不一定好過。」
殿下說的沒錯,成為異能者之後身體與精神上都會受到刺激性反應,大部分的普通人是沒有辦法自學掌握竅門,因此才會有特殊的異能教育體系出現,能引導他們自我控制,在制度之下,國家進而將異能者收歸國有納為己用,放到適合的位置,把能力發揮到極致。可以想像雷納校長也曾經歷這些,甚至如今他能成為帝國學院的校長,也是在國家的推波助瀾下坐上,御風沒有太多抵觸,只是淡淡回應。
「不管如何,至少回來帝國性命能夠得到保障,國家不會虧待異能者。」
「哈哈哈,你很羨慕嗎?」
御風抿嘴,在他心中,只有弱者會因為這點不公不義大呼小叫,面對殿下的詢問,他選擇違心回答。
「這就是社會,人類本就劃分三六九等,王族是神族的後裔,自然有最高無上的身分,而體內保有神祇祝福的異能者自然也該擁有較高的地位,撇除能力之外,財富階級也是如此,資金鏈就是話語權,沒有這些身外之物,什麼也不是。」
所以社會才會出現一群既無過人之處,更沒有財富傍身,只能賭上性命,成為前線騎士為國犧牲,也就再正常不過了,沒有人會憐惜扼腕。儘管早已明白這些硬道理,但想到時仍會隱隱作痛。
隨著離學校愈來愈近,眼前的景色都與幾年前那般相似,他抬頭看向人行道旁的樹,支茂繁盛帶著點點白花,風起那刻群芳紛紛搖曳的姿態,一切都是那樣寧靜美好,彷彿又回到學生時期的生活。當花瓣落入他眼前時,過往的生活一幕幕在腦海中倒帶顯現,直到他與雷納校長最後一次見面交談的那天,他拿著侍劍團的名額推薦信準備離開,和校長做道別時,對方說的話。
『這個世界沒有毫無道理的成功,伊歐利斯,你渴望的東西愈大,需要付出代價就愈高,既然你如此希望能為家族拿回應有的輝煌榮耀,那便做好準備承受常人無法經歷的恥辱黑暗。』
『但願你獲得渴求之物後不要迷失自我。』
在那之後他如願進入侍劍團受訓,直到被送往前線作戰,那時他覺得這一切都如他所願,只是他還是後悔了。或許是因為愧惱自己曾經的虛榮企圖,他同樣也無法直面雷納校長,兩人就這麼斷了聯繫,直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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