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哈哈哈哈,每日都能這樣笑到肚子痛的日子也是很有趣……所以你說推敲了半天,到底想問什麼?」
日熙煌殿下笑夠了,像是心滿意足的活動筋骨,換了個坐姿,滿是愜意的詢問。
原本嚴肅的氣氛早已蕩然無存,御風無聲的輕嘆,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明朗無雲的天氣,哪怕一個生命就此逝去,也依舊雲淡風輕。
他或許是氣憤的,無關於女王陛下的冷血無情,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毫無察覺,像是為了掩飾心中的難堪,他不自覺地將話題從自身轉移到殿下身上。
「殿下……您為什麼要幫助韓德烈森公爵?」
日熙煌殿下似乎沒料到會是問這個,只是微微挑眉,故不作聲,御風則是不死心的複述。
「我已經知道是您主動召見公爵了。」
「大概是那天我閒來無事,忽然想看看瞪眼仔的他爸會不會瞪眼,有趣吧?」
這什麼白癡發言。
御風深呼吸一口氣,壓住揍人的衝動,努力拉回正題,他開始娓娓解釋。
「如果您沒有讓韓德烈森公爵進宮與陛下會面,陛下就會放任斯托克大亂考場,韓德烈森騎士也會因此受傷,那麼他的仕途也就到此結束了,陛下看準了公爵命不久以,才想趁機斷絕了公爵府的百年不衰之路,所以您才提前通知了公爵關於斯托克參加選拔的事情吧,並先下手為強,將他召進宮中,直接打亂女王陛下原計畫,而公爵也不付所望,在陛下面前表明忠心和改革的覺悟,不惜選擇犧牲自己,讓斯托克在選拔期間以謀殺貴族名義被捕,到這一步確實是保住韓德烈森騎士的前程,但女王陛下是不會就此罷休,所以才有了公聽會,若我沒猜錯,德瑞尼騎士長也只不過是聽命行事,趁公爵昏迷之際煽動韓德烈森騎士對斯托克過往的種種產生惻隱心,衝動提出召開公聽會,至此,不論韓德烈森騎士在公聽會上表現如何,都將成為眾矢之的。」
「喲,那你還挺行的,一招壞了老女人的計畫。」
日熙煌促狹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像是極其喜歡這種反轉局面做出評語,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原本有意轉移焦點提問卻又得到這般荒謬的讚譽後,御風的神色慢慢沉下去,起初心裡是帶點氣惱,隨之而來的是那種強烈的自我否定,將他高高在上的尊嚴推下山崖,猶如爛泥砂般陷入深河之中。
他耳邊再次響起韓德烈森騎士那句斥責。
「你還真以為自己受到神明的垂青嗎?你只不過是站在比其他人更高更好的起跑點上獲得了更多的資源,才能游刃有餘的勝利。」
想到這,御風的臉色更加陰沉,他伸手握拳,掌心貼著自己的心臟位置,透過制服傳遞著溫熱,每一次的跳動正都像是在訴說內心的忐忑。
所有人都在做出選擇,走在名為自己的人生旅途上。
韓德烈森公爵選擇以身入局,會來改革的希望。
韓德烈森騎士選擇召開公聽會,捍衛他的正義。
就連他的主人,本該置身於外的殿下,都會想方設法干涉女王陛下的意志。
那他呢?
如果回到過去,他能做出什麼不同的抉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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