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騎士 - 番外篇文森斯托克自述

番外篇文森斯托克自述

Aug 8,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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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我出征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已經忘了是從何時起察覺到那逐年累月的憤懣。

是家暴的爸、自盡的媽、破碎的家，還是被犧牲的他？

酒氣和菸草概括了我整個童年。

莫拉病，現代醫療仍無法解釋的孩童罕見疾病，先天性病變，最早發病是幼童時期，發病特徵不定，只會出現在異能者身上，又有人稱為異能不全症。發病期間會有各種離奇病痛產生，而她媽好死不死，我身上不只有這破病，還附贈個高敏感體質。

殘廢這詞來形容當時的我再合適不過了，既無法行走，又得忍受過敏炎症，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如今我依舊印象深刻。

不能走路最大的麻煩就在很難躲掉那酒鬼的拳頭，帶著酒肉腥味，刺鼻滲人，但我也不是真的害怕，死亡什麼的，在我們這種人身上才是最好的解脫。

但總有個不識相的傢伙挺身而出，讓我一次次死裡逃生。

真好笑，難道他覺得比我早出生個幾年就有那麼厲害嗎？

等你再大一點就會逃走了吧，丟下我，一個人去外頭過上逍遙生活。

我就這麼不抱期待的，看著他為了我，擋下各種暴行，久而久之，我竟產生一種荒誕可笑的想法。也許正因我倆是這世界上唯一且相互依靠的存在，你才會如此袒護我吧，不然怎麼會為了救我，不顧性命的豁出去。

既然如此，我也會的，就像你對我這樣，有朝一日，為了你不顧一切的捨死忘生。

不好不壞的日子持續，一次那酒鬼在家發酒瘋，竟拿燒燙的煙斗往我腿上燙去，我無路可逃，火辣辣的焦肉味刺激著五感，我痛到在地上打滾，試圖閃躲，卻不幸從床上摔下來。劇烈的撞擊聲伴隨著男人的張狂大笑，我像個任人宰割的牲畜匍匐掙扎，很快聞到血腥味從頭顱上泌泌流淌，要不是力量不夠，我恨不得再往地上猛磕幾次，讓自己痛快了結。

直到我被一個身影壟罩，那傢伙再度擋在我面前，不只如此，他趁亂直接將我扛在身後，頭也不回的跑出家門。

那是我第一次踏出那如同爛沼泥的土坑角落，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山野的風隨著盛夏湧動，躁動的心好似在那一刻就被撫平。

很涼，我努力揚起脖子，試圖看清這個世界。

印入眼底的是無垠的天空，血水遮住我半隻眼，但我還是能隱約捕捉到那蒼藍之間，有著透明的間隙，與疏闊的天際融為一體。

那是什麼東西？

我說不清。

傷口依舊刺痛，血似乎無法止住，恍惚地意識有些模糊，隱約聽見身前少年的安撫聲。

「文森，很難受嗎？」

「別怕，有哥哥在，我帶你去看病。」

往聲音方向望去，陽光下能看見兩個影子交疊成長型隨光斑搖晃，如果幸福真的能具象化，那毫無疑問是影子的模樣。

我閉上眼，讓自己被溫暖的熱度包圍，晴朗無雲，薰風帶走臉上的痛意，那一刻多麼希望時間能停在那條小徑，沒有挨餓，沒有暴力，陽光印在地面的青苔，帶著潮意，波光粼粼，短短的路程，我就原諒身上所有的不幸和慘劇。

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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