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又說回來,文森斯托克又是怎麼想的呢?他是否也期盼有人能替他脫罪於身?
又或者其實他……
思考同時,雙腳已來到階梯最末處,他停下腳步,抬頭查看四周,在避開重重陷阱加上各種死路後,羈押位置應該就是在這沒錯。昏暗微弱的燈火掛在牆面周圍,除了眼前直達中間的圓柱體的通路外,旁邊只剩下深淵,他看見男子被鎖鏈綑住雙手,汨汨血泊中動也不動的雙膝跪倒在地,稍微審視一番後才慢慢踱步上前。
像是早就察覺到動靜的樣子,文森斯托克低頭波瀾不驚的譏諷。
「喲,你這算是大駕光臨了?」
說罷還不忘仰頭睨了一眼御風,輕蔑的眼神一覽無遺。
「看你兩手空空也沒穿騎士服,是被撤職幹不下去了嗎?」
即使狼狽不堪,身處囹圄之地也沒有半點放軟的態度,文森斯托克刻薄且尖銳的態度跋扈囂張。御風微微低頭俯瞰,一點也沒有被激怒,面色平淡的反問。
「謝謝關心,這算是你的遺言嗎?」
「如果是,我建議你說點有用的。」
文森斯托克似乎並未料到御風會伶俐回嘴,一時竟無言以對,片刻他低下頭嘲笑道。
「哈,原來你也會還嘴。」1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776BmAxXQ
「別裝模作樣了,說吧,來這幹嘛?」
「見你。」
「就這?沒別的話要說?」
「就這樣,沒有。」
氣氛陷入沉默,御風仔細打量了文森斯托克,他的雙手早已被鐵鍊磨到見骨,衣服已破爛不堪,身上有被嚴刑拷打的痕跡,後腦側面還有處沾著深紅的血塊,因為不斷使用異能導致身體受到不少反制傷害,他渾身上下沒一塊完好,不同一開始兩人見面那樣疏遠虛偽,他現在渾身暴戾的態度才是本來的模樣。
「那你呢?」
聞言文森斯托克像是受到甚麼刺激似的,張嘴同時口中的血混雜著口水溢出嘴邊,嗆出聲響,狼狽的樣子也沒能換來御風的觸動,只是略為不解的皺眉等待,看了看止不停的劇烈咳嗽,儘管不是很確定這傢伙在想幹嘛,他仍努力耐下性子,先是單膝跪地,讓兩人視線齊平,把好傾聽的架式後,再次詢問。
「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文森斯托克低頭瘋狂清嗓幾聲後,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似的抬頭,佈滿血絲的雙眼染上鮮明的懷恨,喑啞破碎的聲音一字一句訴說著不甘心。
「伊歐利斯,我他媽的特煩這個世界。」
「那些精忠報國的雄偉下口號下都是底層人的屍骨,你真覺得那些前線騎士是真心為帝國而死嗎?他們只不過在窮死和戰死中選擇一種死法罷了,根本沒差,結果都他媽一個樣。」
「我痛恨那些大人假惺惺的模樣,不過就是去送死,卻一副好像萬分光榮似的,全都是自我感動!不信你去看看,有哪個有錢有權的人願意上前線去,他們的忠誠是垃圾!韓德烈森也是,你見過哪個前線騎士傷重被送回帝國的嗎?有權的人生命就比其他人珍貴,是嗎?啊?」
「帝國就是個竊賊,它盜走了低層人士的努力求溫飽的生命,它偷走了人民該知道的真相權力,它站在最高的頂端,宣揚那些死亡都是種榮耀,全都是狗屎!!我哥死了我就得接受嗎?憑甚麼我要接受這些?我不稀罕國家的同情,我要它和我一樣痛!」
「噗——嘔—咳咳!!你、你問我想說什麼?那乾脆讓你聽聽我的願望,我希望這世界乾脆點的直接毀滅,我倒想看看,像我這種貧窮、卑微、無恥的貨色和他們那般勢利、腐敗、自恃的權貴,誰的靈魂更骯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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