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完了嗎?」
文森斯托克似乎很久沒有說這麼多話,他的雙眼充滿血絲,嘴角在張合同時不斷滲血,看上去著實慘烈,御風抬手抹替他抹去嘴角不斷淌出的血沫。
「我覺得你說得很對,這世界確實太蠻橫不講理了,但這不能合理化你的暴力傷害行為,因為報復的盡頭是無止境的循環,哪怕你們相互撕咬也只是扯平,不會有人因此好起來。」
「若你是因此心生懷恨,想要製造騷亂讓帝國因此名譽掃地或是重挫都是絕對不可能的,這種行為與蚍蜉撼樹沒有兩樣。」
文森斯托克的雙眼慢慢垂下,他沉默的低著那條沾滿血漬的手帕,眼底的暴戾漸漸散去,他緘默了很久很久,最終才用極為嘶啞的聲音開口回應。
「我不甘心。」
「我知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文森斯托克那黯淡的深綠眼底下又慢慢染起一絲熱意,他仍作困獸猶鬥,試圖掙脫枷鎖幾度依舊無效後,刺耳的鐵鍊發出煩躁的聲響伴隨著混亂交錯喘息聲,薰染間,御風能清晰聞到男人身上濃厚的血腥惡臭,他則沉穩的觀察著對方的行動,明知是垂死掙扎仍舊不肯放棄,這般精神若能用在正確之處想必未來絕對有所成就。這麼想著,他悠然伸手,小心撩開對方披露在額前的濕髮,一股涼風在彼此間蔓延,驅散了那股異味,慢慢撫平野獸暴躁的情緒,其不再掙扎,直至停下動作後,清爽的氣息在彼此之間數次盤還未散。
御風見文森斯托克沒有說話,只好先起身,他的時間有限,不能待在這裡太久。轉身離去那一瞬間,他聽見了最後坦露心聲。
「伊歐利斯,換你了。」
「選擇啊,殺我,或救我。」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ELDPIhFIL
御風不敢置信自己聽見了什麼,眼睛緩緩瞪大,像是被戳中要害,他頓感畏縮,甚至不敢回頭確認那句話的涵義。文森斯托克肯定不知道想幫他的另有其人,他充其量只是推波助瀾的小角色,甚至自私的從頭到尾也只擔心自己是否會參與公聽會而惹來罵聲。
「咳咳!!——之後……悉聽尊便。」
真是諷刺,他扯了扯嘴角,再次抬腳,這次沒有停下腳步,像是落荒而逃似的離開了牢房。與初始純粹好奇探監的心情不同,那份單純協助的心變得愈發焦躁和不安。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3cTkEHjUj
偽善者,盡是想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他忍不住對自己的矛盾反覆心態唾棄。走出地底那一刻,眼前頓時開闊明亮,明明已是深夜,他卻忽然覺得扶光迷亂刺眼,奮力揉了揉雙眼像極了他試圖抹去的心煩意亂,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御風、御風騎士長!」
是剛才的巡邏騎士,御風壓下心中的煩悶,面無表情等著對方衝到自己前方,氣喘吁吁的開口指責。
「我剛得到上頭批准,呼呼——可、可是您怎麼先進去了?」
「嗯,我改變主意不等了,壞掉的門再請你找人修理。」
說完他揮了揮手告別,完全不打算做更多解釋打算直接離開,卻被後方的騎士緊張的質問而停下腳步。
「可您未經允許擅闖牢房,可是會被問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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