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年前,帝國城牆外的樹林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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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如春的樹林之景色,萬變不離其宗,天色陰暗,濃厚的血腥味四圍瀰漫,樹木之上皆沾滿血漬,大量殘破的屍體佔據樹林,更有不少掛於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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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足足有半個人以上之大的巨斧,沉重劈於青年擋在身前的破舊老銀色小太刀之上,為其充滿缺口的刀刃再增添裂縫。青年立即連人帶刀飛向後,壯健的身軀猛烈撞向身後的大樹,隨後坐臥於大樹之下,手腳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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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一頭雜亂的黑髮,臉上沾滿汗水和不知何人的鮮血,身上殘舊的斗篷和衣服充滿血跡,藏於衣服底下的身形在人類之中絕對算得上高大威猛,但他的對手更是過份。魁偉,是唯一最貼切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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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頭近似牛頭,雙腳亦相近牛蹄,短小的尾巴彷如牛尾,除此之外,身體和雙手都相似於人類,只是他龐大的身體以及身上彷彿是靠雕刻出來的紋理,單是手臂就足以媲美青年的身軀,令眼前靠於樹上的青年彷若孩童,右手上的巨斧都顯得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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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為年輕的夜梟,他用盡氣力嘗試站起身反抗,只可惜四肢依舊原封不動。夜梟看著眼前的牛妖逐步逼近,對方身邊眼見之處仍有六個形形色色的魔族,手上各執刀劍。夜梟雙眼疲倦環望四周,所見的景色只有一如既往的樹林,樹林滿佈各式各樣的屍體,混雜混魔族、人類、乃至魔族。當中唯有魔族的死屍較為完整,混魔族和人類的屍體大多數殘破不堪,手腳、內臟散落四周,原形難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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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人類,你們就為侵佔我們領土付出代價。」
牛妖語氣平淡,舉起手上的巨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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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眼神逐漸放棄欣然接受自己的命運。以為自己的實力能夠應付強大魔族,最近稍微打勝仗就鬆懈,走得太前。真是太過天真,我只不過比人類更優秀。然而此並非人類能夠戰勝,手上的刀刃對他連擦傷都做不到,根本連戰鬥亦未算。都好,反正我此生亦都比人類任意利用夠,都開始覺得厭,阿大的些少恩情亦懶得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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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妖對著無力坐於樹下的夜梟揮下巨斧,就在此時,銀光一閃。牛妖未能劈下巨斧,夜梟一時未能理解眼前的景象。牛妖向左邊舉起左手手臂,手臂被一把歷盡風霜的長劍貫穿,因劍鐔而停下,劍尖稍微刺入牛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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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妖立刻放下左手將頸上的長劍拔出,並望向長劍投擲而來的方向,可惜,一個矮小的身影已經瞬間走近身旁,他右手的長劍從左邊斬出斬向牛妖的腰間。牛妖未能及時反應,粗壯的腰從旁被斬斷一半,牛妖不顧傷痛,奮不顧身,同時扭腰用右手的巨斧橫劈其身影。無奈身影早已離去,衝向他眼前另一個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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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身影的出現,排山倒海的氣勢,無孔不入滲透所有魔族以及夜梟。夜梟只在彈指間看見面前的身影,驚覺他面容年輕,黑色與紅色混雜的散亂黑色短髮,身形相較於士兵略嫌瘦削,只穿著赤紅色的輕便裝束,卻又與混魔族的衣服大有不同,不過細心一看,身上的赤紅並非布料原本之色,全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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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斬傷牛妖之後,腳步從未停留,隨即一個衝到另一個魔族面前。其魔族即刻將手上的大刀擋在身前,靜候時機。少年右手順勢從右邊一劍打落對方大刀刀身之上,將大刀稍微卸開,離開頸前。少年馬上伸出空無一物的左手向頸一刺,其魔族當場被憑空出現的長劍刺穿頸,此長劍的劍柄被少年的左手握著,外觀與先前的長劍截然不同。少年繼而被左右包圍,可是只見他仍未停下,左手鬆開劍柄並提起手臂,右手的長劍同時藉此避開左手,反轉長劍,得以舉起,從上而下投擲,向右邊的魔族而去。當似魔族作出反應之時,已被長劍插穿額頭,劍尖從後腦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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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依舊未有停下,消除後患,脫離包圍之後,他立即轉身,兩手空空走向左邊的魔族。對方霎時無法理解眼前的景象,兩位同伴的死以及牛妖的重傷,嚇得他不敢輕舉妄動,任憑手上的太刀架於身前。少年雙手再次憑空變出兵器,打刀左手,右手長劍。少年轉眼走到對方面前,對方立即揮刀迎面斬上少年,只見少年反轉左手的打刀迎接對方出招,太刀順著打刀而落,卸開至旁。少年配合步法上前,再反轉左手,打刀從右斬向對方的頸上,將對方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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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為《勢不可擋》!不要命就跟我一齊上!」
牛妖用左手掩蓋腰前正欲傾瀉的內臟,縱使已有腸臟從後而出,依然拖著沉重的身體,緩步走近少年,並從眼前難以置信的景象推測少年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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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重新將目光放於尚能行動的牛妖身上,步伐從未停歇,雙手各執利刃,直奔上前。牛妖馬上看準時機舉起巨斧,奮力劈下。只是少年一個箭步跳向右邊輕鬆避開,即使巨斧威力驚人,甚至足以震撼大地,亦無法制止少年逼近。少年右腳發力上前一躍,左手的打刀順勢而出,從右斬向牛妖因出招而稍有向前俯下的粗壯之頸。牛妖即刻漠視傷勢舉起左手,凝聚魔力於其上抵擋,只可惜少年手上的打刀依舊將他的手連同頸輕而易舉,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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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頸上被刺穿的魔族才跪下,雙手沾滿鮮血握緊頸上長劍的利刃,帶著恐懼的面容死去。額頭被插穿的魔族亦順接倒下,身首異處的魔族都向旁側身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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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於剎那間看見毫無起伏的神情,與年紀絕不相符的沉着眼神,彷彿一切對他毫不相干,行雲流水,川流不息的劍法,令夜梟嘆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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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一時沉醉於觀望少年的戰鬥,情不自禁握緊手上的小太刀。此就是勇者—瞬,矮小的身體竟然可以用望上去殘舊的刀劍輕易斬斷牛妖的身體,明明我用盡全力亦無法做出任何傷害。能夠不斷從手上憑空變出不同武器,當然是強大的能力。不過我能夠明白,真正能夠令他成為勇者的是他的劍法,對魔力的掌握。我諗我大概用盡一生都無法掌握此劍法,但是我一定會盡可能接近,成為下一個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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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斬殺牛妖之後馬上向右轉身,以長劍抵擋身後想偷襲的魔族手上的長劍,長劍雖則貼近身前,不過瞬左腳向前一踏,左手的打刀繼而順勢從下而上刺入其魔族的的肋骨之間,從頸的對面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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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仍要留在此到何時。」
另一位強壯的青年乘機靠近夜梟,臉上充滿焦急。青年頭頂的黑色短髮梳理得井然有序,眼神銳利而有傲氣,他正是年輕的希頓。
「你終於來喇,我有傷在身麻煩你扶一扶我。」
夜梟面露虛偽的笑容,倚靠在樹上,以手上的小太刀為支撐,緩緩起身。瞬此時已轉眼間將附近的魔族悉數斬殺,繼續深入樹林,衝鋒陷陣,不見蹤影。
「此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如果不是阿大要求,我才不會想冒險救你。」
希頓馬上走近夜梟一手將他的手拉上自己的膊頭,一直提防附近亦擔心眼前的戰鬥會波及自己。夜梟知道率領混魔族的阿大,只會請求,不會強求。因此不惜冒險亦要來到此處的希頓,必定有自己的心意混雜其中,夜梟對此暗暗一笑,步步蹣跚,與希頓一齊盡快逃離戰場,走近人類圍繞帝國的城牆底下附近的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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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CwKLAF9Z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