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多久,夜梟走出方才所在的大屋,離開走廊踏上草地,克爾提亞當然亦緊隨其後。面前本應漆黑寧靜的夜晚,此時卻火光四起,吵鬧不斷,克爾提亞亦一時將目光轉到此景之上,雙眼泛起火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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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提亞於遠處看到的是戰爭,路瑪南的失算。稍早前引走夜梟之後就遭受發動突擊,不足百人的混魔族,各執刀劍,目前仍然盤踞於廢墟之內堅定抵禦超過五千人的長矛之軍,難分難解。人類的大軍於廢墟圍困,甚至佔據附近的樹林,令混魔族無處可逃。廢墟內,無論是殘破的屋上,或是地上皆雜亂佈滿人類所投擲的火把,更勝月光,照亮廢墟,混魔族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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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士氣高漲,白刃交接之聲,不絕於耳。然而火光之中,於地上倒下多為身穿鎧甲之人,穿着布衣的混魔族反而只有寥寥幾人遭受犧牲。混魔族藉由與生俱來略勝人類的身軀,以及豐富的戰鬥經驗,團結一齊將侵入廢墟的人類逐一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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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成此局面全因夜梟於與路瑪南見面之先,離開混魔族軍營前,率先察覺人類的動靜有蹺蹊之處,所以提醒所有族人今晚一定要多加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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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你以為我會任你得逞!?就算是你都無可能順利穿過軍隊!而且如此廣闊的地方我可以全力發揮自己的能力,你無可能走到出去!」
克爾提亞語氣隱約洩漏焦急,腳步從未停,追趕眼前受遠處火光映照,斗篷飄揚的背影。相反,夜梟未有理會,繼續走近混魔族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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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道直奔天際的火柱吸引眾人目光。隨後夜梟便停下並轉身面向克爾提亞,與身後的人類之軍尚有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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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回心轉意,放棄走到死為止?」
克爾提亞亦停下腳步,細心觀察夜梟的一舉一動,防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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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提亞深知面前的對手並非單靠魯莽能應付,故此撲滅焦急,略略恢復平靜。路瑪南究竟有何用?無件事做得好,無論是刺殺死老嘢,抑或是清除混魔族。既然死老嘢見到火柱之後就停低,即是話他已經毋需再拖延,加上火柱所在之處,換言之死老嘢個仔與跟班大概已經離開軍營走入樹林。不過之後再算,目前先專注於夜梟。本來想叫士兵幫手攔住死老嘢,但是如果他有心打的話就無此必要,以免他混入人羣,將人當盾牌,反而棘手,死老嘢陰險的手法我已經見得多。而且有士兵圍困混魔族,我亦毋需擔心突然有更多人走出來幫死老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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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突然左手高舉尚於刀鞘內的小太刀,火光從背後映照。
「大家!我們已經毋須再忍受人類!今晚將會是最後的戰鬥!是時候話過可憐的弱者知,我們的強大!我們的驕傲!就算骨頭粉碎!血液流乾!甚至魂魄殆盡,都無話放棄!將人類趕盡殺絕!」
夜梟高聲吶喊,身後的廢墟隨即傳出響亮的叫喊以作回應,戰鬥的聲音變得更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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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你真是以為自己實贏?只要我殺死你,其餘的混魔族根本就不值一提。我殺死你之後,順便幫你用他們陪葬,當然連你個仔與跟班都會陪你。」
克爾提亞試圖打探夜梟虛實。只見夜梟尚未放下小太刀,微微一笑。克爾提亞心覺有詐,不敢妄動。
「當下只有你我兩個,不如一齊走?我諗如果是你的話,絕對可以和我們互相理解。」
夜梟笑容真誠,眼神温和。
「…事到如今先講。混魔族已經無可能話會接納我,而且我亦無辦法放棄榮華富貴,陪你捱餓。」
克爾提亞稍有思考,表情並非鬥志高昂,亦非平時的高傲,而是隱約露出遺憾。
「是啊。」
夜梟收起微笑,語氣略顯可惜。他徐徐將高舉小太刀的左手放下,眼神一瞬變得堅定,不再柔和。克爾提亞熟悉此雙眼,此為夜梟於戰場殺敵的眼神,故此亦不禁擺出冷酷的眼神,並將阿爾貝托架於胸前。彼此握緊手中的兵器,一決雌雄,無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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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於此際,人類的士兵終於趕到,一羣人急步走近夜梟身後。
「你們不準出手!何人敢阻我,我就先殺他。」
克爾提亞大聲命令士兵,皆因士兵根本並非夜梟對手,隨便出手只會拖累。士兵清楚克爾提亞敢說敢做,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但又怕之後被人追究毫無作為,因此只能提着長矛圍繞兩人而站,原地觀望,為兩人圍出個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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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有一個人穿梭於人類的士兵之中,稍微推開人群,側身走出,他正是阿珀努。他被騷動吸引,趕到此處,身上已穿上與他人有別的白銀鎧甲。而邁亞爾亦緊隨他身後,只是仍然穿着神父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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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克爾提亞?你們究竟要做何事?」
阿珀努一臉茫然,站於士兵旁邊看着兩人對峙,看似尚未清楚眼前的情況。
「你問路瑪南啦!」
克爾提亞神情略顯浮躁,不想理會似乎只會阻手阻腳的阿珀努,更見依然故我的夜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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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提亞雙眼不斷從夜梟和阿珀努身上來回打轉。個傻仔忽然走出來,多數都有古怪,加上死老嘢對此未有意外,個傻仔隨時是對面的人。雖然難以置信,不過如果是死老嘢的話就有可能。傻仔始終亦能夠被稱為勇者,就算功夫未到家亦都棘手。只是死老嘢就已經夠澩嫪,難怪會覺得自己實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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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一直為人類而戰。如今的勝利,大多亦是多得混魔族的功勞。」
阿珀努慌忙舞動雙手,想勸止克爾提亞,看若先入為主就已經認為他要對夜梟不利。
「你一是幫手,一是死開!如果不是,我就先用你來開刀。」
克爾提亞打算先分辨阿珀努是友是敵,不隨便出手以免此時樹敵。如果阿珀努不是勇者,只是泛泛之輩,克爾提亞早就用魔力絲將他率先切碎。不過假如真是要同時對上兩人,克爾提亞心中亦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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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夜梟看準克爾提亞等待阿珀努回應,稍有大意的瞬間,立刻站於原地反手從下而上揮刀,小太刀上的刀鞘筆直飛向克爾提亞,迎面而去,逼近眼前,夜梟亦隨即乘機以飛快之勢衝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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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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