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人各自彷如失去支撐一樣，喪失氣力，跌在地上，任由喘氣代替言語。縱使如此，兩人卻依然對彼此露出由衷的笑容。邁亞爾立刻趕到阿珀努身邊幫他查看和包紮傷勢，而夜梟則是慢慢走到夜響身前伸手扶他起身。短暫的停頓過後，周圍的混魔族都為兩人熱烈的較量歡呼。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e8ALprdvs
「你們都是時候要返去工作。」
夜梟以爽朗的笑容對附近的同伴說，混魔族們清楚自己所肩負的重任，徐徐帶着對夜響和阿珀努賞識的話語散開。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FrXj91ZT
「好，我們去食飯喇。」
夜梟笑容依舊，神態自若，彷彿比試對他只屬瑣碎之事。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m2AQeP9u
阿珀努對夜梟點頭然後強行站起，傷勢似乎令他一時間無法站穩，邁亞爾立即在旁扶着他。夜響並未出聲夜梟當他默許，然後夜梟再次帶領三人去人類軍營之中的食堂。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wxZMp0br
天色逐漸黃昏，夜響跟隨夜梟的步伐，忽然察覺有目光從背後的樹林邊注視自己，他馬上轉頭細看，阿珀努和邁亞爾對他的舉動未有為意，夜梟雖則都有隱約察覺，可是裝作並不在乎，繼續帶路。然而夜響眼前樹林的景色一如既往，並未有任何身影隱藏。夜響所感覺到的目光並非如同人類帶有惡意，更似是夜梟望向自己時的慈愛，卻又截然不同。夜響無法理解，眼見未有可疑亦並不在意，回頭上前跟於夜梟身後。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caLBpmjz
樹林邊確實有個身影暗中觀望夜響和阿珀努的整場比試，他以幻術將自己於他人眼中化作一棵樹，此樹與旁邊的樹近乎一模一樣，只是細心一看便知略為簡陋，他正是昨日與夜響交手的艾莉絲。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xQvekgmu
艾莉絲於樹林邊看見夜響特意回望，便知自己行蹤暴露繼而靜靜離去。夜響的對手應該就是他所說的新生勇者，照我推測對方應該是受到光之神的加護，真是得到不錯的消息，人類所擁有的兵力亦大致有所掌握，不枉此行。不過真不愧是夜響，能夠與勇者打成平手，令人忍不住期待他之後的成長。真是奇怪，一看着他就難以將目光移開，我究竟有何事？但是，他最後竟然留意到我，的確令我心情愉悅。如果他能夠倒戈加入我們對付人類就好。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8AtxS0Qmw
陽光逐漸消沉，讓一成不變石壁以及走廊外的風景暫時耳目一新，樹林、草地、行走的士兵無一不染上柔和的橙黃。夜梟帶着三人走在温暖的走廊之內，走向食堂。如此風景對他們亦是不外如是，皆因他們從未有欣賞景色的想法。沿途中邁亞爾一直扶着阿珀努，一直追問他傷勢如何，就連夜響都略感煩躁。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mOb3Zv6H
「阿珀努大人，你仍有何處覺得痛？今次實屬過於魯莽，竟然在戰爭開始之前令自己受重傷。」
邁亞爾苦口婆心於阿珀努旁邊觀察他身上是否仍然有遺漏的傷勢。
「邁亞爾，夠。由剛才開始，眼下都走到食堂面前。只不過是擦傷，何足掛齒。」
阿珀努語氣帶些少厭煩，因為邁亞爾過於擔心顯得自己柔弱，不過如今他確實靠着邁亞爾才得以步行。
「豈是少，少，傷，連肋骨都裂，甚至行路亦不穩。」
邁亞爾一邊捉緊阿珀努搭於膊頭的手，一邊用手指指着已經做好應急包紮的傷勢反駁。與稍微強硬的語氣不同，眼神充滿的是憂心。
「哈，哈，哈，令我都稍有抱歉。」
夜梟轉個頭滿臉笑容開個玩笑，捉弄兩人。夜響在旁已經見怪不怪，故此默不出聲，只有無奈的微笑。
「非也非也，夜梟大人。失禮，是我尚有不足，令你費心。」
邁亞爾不自禁發自內心向夜梟低頭，亦反省自己的言行讓身旁的阿珀努丟架。
「哈，哈，既然都行到食堂，我們先去各自取食，一陣間再坐低一齊慢慢講。」
夜梟帶領三人走到食堂的大門前，木門依然意義樸實無華，他繼而打開大門並走入其內。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PWQh8Ylf4
食堂昏暗，只有些少燈火以及柔和的陽光。人類只花一日便尋得此處，雖然未算寬敞，不過食堂放滿一張張能讓四人而坐的長檯，可惜目前只得幾檯坐滿。食堂深處亦有一個廚具充足，足以容納十人以上的廚房，廚房與食堂只隔一個跨越兩邊牆壁的巨大櫃檯，彼此一覽無遺。人類對混魔族可謂花滿心思，僅僅一日就已區別人類和混魔族取食之處，雖然兩者就立於鄰近，不過夜梟他們四人仍是暫且分開各自取食。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cHcHjrmN
「就向你講過，勇者當中亦有不錯的人存在。」
夜梟依然保持微笑對夜響輕聲說，雖然他們一時各自分開，可是邁亞爾其實就在旁邊不遠處，而阿珀努則是先坐於後面的長檯上。
「只不過是另一種的麻煩。不過，至少打完之後知道他的確幾好，平時講幾句都可以。」
夜響聳聳膊頭反起雙手。夜梟從身後取出兩個圓盤擺上櫃檯，等候負責的士兵放上食物。
「哈哈哈…你依然未願坦率呢。」
夜梟邊笑邊摸夜響的頭，而夜響則是擺出無奈的表情。廚房內的士兵帶着厭惡的眼神走近，隨意於盤上雜亂放上些少食物，雙方未有交談。夜梟和夜響亦都已習慣，所以未有過於介懷，取過食物便離開。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dwxuUcEk
另一邊，阿珀努因傷勢而先獨自坐於長檯，取餐的事務全交由邁亞爾負責。三人各自取得食物之後便圍於阿珀努的長檯上就座。
「未諗過你包紮的手法如此熟手。」
夜梟對坐於對面的邁亞爾邊帶着笑容讚賞邊用膳，他亦為夜響和自己準備簡陋的木製餐具，與阿珀努和邁亞爾手上精巧的銀器截然不同。可是從未有人在意如此雞毛蒜皮之事
「非也，只是阿珀努大人從小就喜歡亂來，為了於他身邊盡心輔助他。不知不覺間就逐漸變得純熟，讓你見笑。」
邁亞爾帶着微笑回應，他本身未想將阿珀努的事直話直說，但在夜梟面前不自覺就將說話道出，連他自己都稍微感到出奇。
「喂，邁亞爾。不要再說……」
阿珀努坐於邁亞爾旁邊亦感到害羞。邁亞爾對此笑一笑，微微點頭，然後不再多話，繼續用膳。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o5NflTrn
「不過話說回來，夜響你本領真是高強，不單力量大、速度快，而且招式亦都精巧。你究竟是如何做到？抑或是此就是人類與混魔族之分？」
阿珀努以真切的眼神望着對面就坐，正在進食的夜響。
「無特別，就如你知道的一樣，我的能力是風。我只不過是用魔力增強身體的力量，當然都要靠平日的鍛鍊，我相信對你都能夠做到。」
夜響情不自禁展露平時難得一見的微笑。雖然並未說謊，但亦有隱瞞自己不了解的事。
「竟然是靠魔力增強身體！此事我本身亦有做，所以我尚以為是天生種族的差異。看來只是我的鍛鍊仍不足，今次的比試真是令我獲益良多。」
阿珀努歡喜得如同孩童一樣雀躍，因為夜響是他首次遇見實力能夠於自己平分秋色，而且年紀相近的人。
「我都是，你的實力確實不錯。令到我更了解自己的不足。」
夜響與他阿珀努相相上開懷大笑。看得旁邊的夜梟和邁亞爾相繼露出慈愛的笑容。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BOcXRfNB
「讓你見笑。雖說是勇者，但我依然是新人。突然想起，你有聽過最強的勇者—瞬大人？他的實力和傳說亦令我憧憬。」
阿珀努毫不吝嗇，滿心歡喜向夜響分享自己從小就嚮往的人物。
「瞬？我從來未聽過，是個如何的人。」
夜響看見阿珀努興奮雀躍的表情，就算平時討厭勇者都不禁感到好奇。
「聽說他是神之子，是個半神，單憑本身就可以使用能力。但是見過他能力的人少之又少，因為他真正無與倫比之處在於他的劍術。相傳當年在戰場，從來未有過魔族能夠與他正面交鋒之後生存。不過當下他坐鎮於帝都內以免魔族入侵，我亦未見過他真人。」
阿珀努的眼神天真無邪。相反夜響在心中就抱有疑問，假如瞬真是如此本領高強如今有何必不上戰場只鎮守於帝都。夜梟則坐在旁邊微笑，夜響隱約察覺父親的笑容有別於平時，藉此推測父親大概知道內情，不過夜響未有當面提出。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Pz8jtekK
「當下才留意到，你們的飯餸如此就足夠？」
阿珀努於談笑中忽然察覺自己盤裏飯餸的份量與夜梟和夜響大有不同，自己的雖說不上豐盛，但至少充足的肉菜，絕不會感到飢餓。反觀夜梟和夜響的就顯得寒酸，連肉都未有，只得稀少的飯和菜。聽見如此夜梟和夜響亦不禁霎時面露不悅。邁亞爾見此靜靜呼一口氣，就在他想出聲說幫忙之時…
「抱歉，我是否又說錯話？」
阿珀努察覺異樣立刻低頭道歉。夜響真正責怪的並不是阿珀努，阿珀努的說話只不過引起他對人類的討厭。
「哈，哈，哈，我與夜響都知你未有惡意，只不過他不善於表達，我代他道歉。此些都是厭惡又或者懼怕我們混魔族的人類特意對我們的對待，我們都已經習慣。」
夜梟恢復近人的微笑。其實混魔族除了向人類取食之外，暗中一直都在樹林打獵雀鳥等獵物以作充飢。若果不是要與阿珀努他們一同用膳，夜梟本身於今日亦是如此打算。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2fYOJoJe
此時阿珀努不顧傷勢站起來。
「簡直豈有此理！」
阿珀努接着氣勢凌人，強忍痛楚，不顧旁人目光走到櫃檯，邁亞爾亦未能及時阻止，命令廚房內的士兵取出食物，士兵豈敢違命，只能即刻趕緊自己另取出兩個盤並放上食物。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hI5yEfeT
然後阿珀努將兩盤擺滿食物，尤其是肉的盤放在於夜梟和夜響面前。夜響立即憤氣填膺一拳打落檯上，將帶有惡意的目光再次引於身上，卻又隨即嘆一口氣，放鬆拳頭。阿珀努呆站原地，不明其解，只是以為自己又做錯。
「抱歉，是我太衝動，既然是你的話有如此舉動都未算奇怪。本來以為你想用食物收買我們，不過我知道你並非如此的人。」
夜響眼神充滿歉意，放下尊嚴低頭向阿珀努認錯。
「我…我未有如此意思。」
阿珀努面對夜響由霎時的怒火轉為謙卑的認錯變得啞口無言，自知自己無知的舉動已侮辱他人，不知如何應對，甚至忘卻身上的痛楚，保持站立。旁邊的邁亞爾馬上起身扶着阿珀努，不停在腦中想辦法為阿珀努解圍。
「哈哈哈…你坐低先。我們都明白你的好意，夜響亦只是一時衝動，希望你不要介意。」
夜梟以平易近人的微笑望向阿珀努，化解他內心的不安。
「夜響，請你都起身，說到衝動我們彼此彼此。」
阿珀努亦對低頭夜響重新展露笑容，雖認為對方性格古怪，不過亦不多計較，緩緩對夜響伸出拳頭，停在半空，等待對方。夜響對此都難忍一笑，繼而抬頭，毫不猶疑伸出右拳，以拳擊拳。
兩人的笑容亦都是發自內心，絕無掩飾。
「各位無事無事。」
邁亞爾替夜響驅散四周的目光，並小心翼翼將收起拳頭的阿珀努扶到櫈上。
「阿珀努，我先感謝你的好意。作為前輩，我希望你能聽取些少意見。有時表達得不好的善意，於他人眼中可能會變成惡意。希望你可以謹記。」
夜梟頓時罕見收起笑容，語重心長。阿珀努見此亦誠心洗耳恭聽。
「阿珀努大人其實一直都希望能夠為混魔族做些少事，相信人類和混魔族總有一日能夠互相理解。此亦是他自己正義的信念之一。」
邁亞爾再亦無法忍受阿珀努遭受誤會，想令夜梟和夜響知道他的真意。阿珀努無法制止邁亞爾，因為他深信邁亞爾是為自己而出聲。不過夜響早就不再對阿珀努心存芥蒂，所以他只是聽着並未出聲。邁亞爾亦都已有察覺，然而他真正擔心的是頓時收起一直笑容滿臉的夜梟。
「原本我亦畏懼你們，阿珀努大人說要和夜響比試之時我甚至打算拼命阻止，深怕你們以詭計對他不利。但是跟你們互相結識之後，我逐漸了解到你們其實與我們人類未有過大之別，至少夜梟大人一直真心友善對待，夜響雖然品格難以捉摸，不過都值得信賴。所以請你們不要再責怪阿珀努大人。」
邁亞爾語氣略為強硬，表明心聲，身姿卻對夜梟和夜響卑躬屈膝，彬彬有禮以示和氣。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Wsz3n8ZG
「哈哈，剛才只是一個多管閒事的提點，我當然不會怪阿珀努。無謂再講此話題，講講其他。作為飯餸的回禮，阿珀努，你有何事想知。」
夜梟再次擺出輕鬆的笑容，繼而接受阿珀努的好意，食起眼前疊成小山丘的食物，夜響亦是如此。邁亞爾明白夜梟的真意，清楚自己的使命已完，故此收聲。
「雖然剛才發生如此之事，我亦略為感到不好意思。就算我想再向你比試，恐怕我都未有如此實力，而且有傷在身，邁亞爾亦都不會允許。我想…了解更多關於你的事蹟，因為我從小於教會時常能聽聞有關你之事，縱使人們對你的看法好壞參半，我也想知道。」
阿珀努望着夜梟的雙眼滿懷期待，除了本身機會並不多之外，亦因夜梟功蹟眾多，而且更有不少被人埋沒。
「事蹟啊，我未有太多風光又精彩的事可以講。不過如果你不介意，作為代替我亦可以講我以前於戰場上的經驗過你。希望你不會失望，因為都是並非光彩之事。」
夜梟邊帶着稍微困惑的表情邊嘗試回想自己的過去。
「方才有講起瞬，不如就講我曾經與他一齊於戰場戰鬥的經歷啦。」
夜梟見未有反對就開始回想昔日。瞬對阿珀努來說已是近乎童話的存在，豈會不滿，反而衷心期待，忘記用膳，內心雀躍不止。當然就連夜響和邁亞爾都無法抗拒，兩眼充滿好奇，放下餐具，細心聆聽。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sllrR1gm
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啦……
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wMNxSHYY
未完待續……
ns 15.158.61.20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