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剎那,就於三人的目光被克爾提亞吸引的剎那間,路瑪南乘機迅速拔刀斬向側身背對自己的夜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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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身後右邊的夜響和左邊的希頓立即有所反應,兩人驚訝的眼神瞬間殺氣騰騰,望向眼前的路瑪南,兩人不約而同,打算轉眼間先殺死較為弱小的他,再對付棘手的克爾提亞。但於他們行動之先,在場所有人行動之先,夜梟率先發動能力,一股猛風從他而起,連同夜響和希頓,四方八面吹襲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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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瑪南立即被吹起,猛烈撞向身後的石牆。克爾提亞即使身穿沉重的鎧甲亦被烈風吹起,雙腳離地,身體向後傾斜,夜響和希頓理所當然更是如此,烈風不但令克爾提亞難以在身邊形成魔力絲,更吹襲他雙眼令他的視野狹窄。他馬上於半空中取出掛於背後的大劍—阿爾貝托,準備憑着直覺將飛近並背向自己的夜響和希頓打橫一劍,一齊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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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招之際,下巴卻忽然受到來自視野之外的重擊,打斷動作,錯失良機。夜響從他舉着阿爾貝托的右手底下飛過,希頓亦都從他左邊身旁閃過。克爾提亞唯有立刻改變劍路,從上而下,一下揮落,嘗試還擊。可惜阿爾貝托只是落於地上,斬破石磚。克爾提亞將阿爾貝托劍尖深陷石磚之間,順着風勢劃過石磚,藉此對抗烈風,屹立於地上。烈風威力只於一時,風勢逐漸停歇,當克爾提亞能夠看清四周,他率先不忿望向與自己只有幾步之遙,承受傷痛站立的夜梟。此時他已被吹至房間門口之外的走廊處,他一邊提防着夜梟一邊稍微回頭望向身後,然而夜響和希頓早已於浮雲及時遮蓋明月的黑夜中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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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老嘢,我就先解決你。」
克爾提亞右手將阿爾貝托托於膊頭的鎧甲之上,慢步走近門口,走近收起笑容,殺氣凝重的夜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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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提亞邊行邊全神貫注看着夜梟。夜梟並非如此簡單就會死,照他的性格,一早就預料到今日終歸會來臨,一定有所準備,不可掉以輕心。方才逃走的兩人就先由他們,反正已經無處可逃,而且就算返來乘機偷襲我,我都一定能夠即時發覺。眼下先集中於夜梟身上,要確實解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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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提亞,小心些少,夜梟似乎另有企圖,剛才握着斷罪做些少手腳。逃走的兩人之後再追,當下先收拾夜梟。」
路瑪南忍着痛楚露出笑容,接着亦緊握手上青翠的太刀從背後走近夜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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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瑪南在撞向石牆之後,隱約看見夜梟看準時機一個左上勾拳,制止克爾提亞的出劍,當時夜梟右手手持仍於刀鞘之內的斷罪,莫名其妙在腰間前轉個圈,再側身退後幾步避開克爾提亞還擊並將斷罪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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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
克爾提亞話口未完,夜梟率先行動,左手維持拔刀之姿,兩三個箭步衝到常於門外的他面前,眼神平靜而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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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提亞因路瑪南的說話於一剎那分心,而被夜梟乘虛而入,輕易貼近。克爾提亞略受驚嚇,憑着夜梟面向自己的眼神,頸上感受到一股寒氣,藏於刀鞘之內的斷罪將會斬向自身。克爾提亞立即揮下阿爾貝托,斬向夜梟身上,並用左手護在頸前,做好覺悟以手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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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提亞速度略勝一籌,劍刃逼近夜梟膊頭,而夜梟甚至尚未拔刀。夜梟面不改容側身向右邊跳躍,可是劍刃之近已經並非能及時避開。下個瞬間,阿爾貝托已斬至地面,發出巨響,粉碎石磚。然而,路瑪南卻看見阿爾貝托的劍刃於最後之際稍有扭轉,以毫釐之差避過夜梟,直落地上。夜梟避開阿爾貝托之後隨即頭亦不回,直接背對克爾提亞沿着走廊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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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會就此任你走?!」
克爾提亞與充滿怒氣的語氣不同,面上是狡詐的笑容。下一刻,夜梟面前暗中用盡附近的凝聚魔力化成魔力絲,形成疏而不漏的網,雖說走廊之上燈火充足,但仍是常人難以察覺,如此走過定必化為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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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夜梟臨近網之時,再向左邊一跳,走上草地,繞過魔力之網,在走回走廊繼續奔跑,彷彿早有發現。此時克爾提亞亦發覺夜梟背後的傷已經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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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提亞,你…」
路瑪南於房間內表面語氣略帶疑惑,實在心底懷疑門口外的克爾提亞特意放走受傷的夜梟,拖延時間。
「收聲!死老嘢用風將我的劍卸開。你之前明明話你把刀可以封住他的魔力,何解他可以照樣用能力!?」
克爾提亞察覺路瑪南對自己的懷疑,加上本應萬無一失,大獲全勝的局面,卻被夜梟得以逃去,令他心中倍感煩躁。但是克爾提亞並不會因此原地踏步,他說話過後便將阿爾貝托再次托於膊頭的鎧甲上,即刻緊追夜梟。
「我手上的太刀—《破軍》有特殊的能力,是一種類似毒的魔力。能夠讓被斬傷的對方慢慢完全無法使用魔力,魔力是需要一段時間方可於對方體內蔓延。你放心,不會太長,再過些少,他就不能使用魔力。當務之急是追上他,以免後患。」
路瑪南亦立即走出房間,跟上克爾提亞。只見夜梟忽然轉身,走入大屋之內縱橫交錯,四通八達的走廊。
「你儘管安心,他越是使用魔力,毒就越快見效,過後他就是個廢人。」
路瑪南用盡全力奔跑都仍未追上眼前的克爾提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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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提亞跟着夜梟轉彎走入大屋中的走廊。死老嘢,真是老謀深算。特意走入與逃走的兩人反方向的大屋,而且走廊之中亦令我的能力無法完全發揮。不過照他奔跑之速以及止血,一定是用風纏繞於身上,方才能夠避開我的魔力絲亦都一定是透過感受風的流動得知。路瑪南的毒我諗都是聽完就算,甚至已經可以話毫無作為,他根本就不了解死老嘢真正棘手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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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一直留意着身後的動靜一直奔跑於走廊之中,走廊燈火通明,一把又一把的火把高掛於石牆上,不過奇怪的是本應嚴陣以待的大屋卻不見人影,只有身後的克爾提亞和路瑪南追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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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我在會議之後說的一樣,我已派兵於夜梟離開混魔族的軍營之後,馬上突擊,暗殺所有軍營中的混魔族,你毋須擔心突然有人為他解圍。」
路瑪南手持破軍追於克爾提亞的身後,兩人看着夜梟的身影逐漸遠去。
「而且就算有漏網之魚,靠近他們軍營附近亦有大量士兵看守,他們根本就無處可逃,就算走入樹林都一樣。即使是他剛送走的兩人亦是如此,他們終歸是甕中之鱉。」
路瑪南一想到夜梟無法使用魔力而死於劍下的場景,建立消滅混魔族的功績,便沾沾自喜,偷偷竊笑。
「會議之後,我的確認為你是個有趣的人,當時的計謀亦都周到。不過若果你手上並非有國王的命令,我都未話會聽你廢話。」
克爾提亞不能放任夜梟繼續走遠,他不再等待緩慢以及無法幫忙的路瑪南,認真加快腳步,拋下身後的路瑪南,嘗試追上眼前的夜梟。路瑪南對此亦只能一時收聲,更加拼命出力試圖追上身前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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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夜響和希頓於黑夜之下,草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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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放開我!父親當下仍然留於房間之中和他們戰鬥,我要過去幫手。」
夜響被希頓一邊單手秤着一邊逃跑,縱使夜響不停反抗,希頓的手臂依然絲毫不動。明明平時看上去是纖瘦的手臂,可是目前卻顯得格外粗壯,充滿毛髮。
「收聲,如果讓人類發現,我就第一個殺死你先。」
希頓秤着夜響以驚人的速度,於空曠只剩下稀疏廢墟的草地上向樹林的方向走,而此方向亦是向着雪山。夜響雖然停止大吵大鬧,但依然雙手用力試圖撐開希頓強壯的手臂。
「人類能夠對夜梟出手就證明已經做好萬全準備,而且此亦是你父親的命令,他曾命令我如果自己出事的話,至少都要帶你走。他給你的信,有帶在身上?」
希頓咬緊牙關忍下不滿,嘗試令夜響放棄反抗,省下不必要的氣力。夜響此刻見到旁邊遠處有大量的火光飄蕩閃耀,圍繞於混魔族軍營的方向。
「有是有,不過與目前有何關係?」
夜響稍微推測信中所寫之事,不過他雙手仍依舊不停轉換方向用盡全力嘗試推開束縛。同時,他於黑夜之中隱約察覺到希頓的右手和雙腳並非人類的手足,而應是野獸。
「待我們逃走之後可以免除多餘的氣力去解釋。」
希頓對夜響的語氣冰冷,甚至略帶厭惡。浮雲偶然飄過,希頓此時的身姿一時浮現,他容貌依舊,只是右手化作猩猩,雙腳變為獵豹,雙眼成為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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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為何到今日方要解決我們,難道是大計被敗露?」
希頓忽然細聲自言自語,當中夾雜強烈的不甘和悔恨,甚至加大夾緊夜響的力度,令他略感痛楚。但夜響尚未因此放棄回去助父親一臂之力,繼而握緊腰間上的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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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夜梟此處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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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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