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珀努目送邁亞爾受兩個士兵送入石屋之內後,亦不再拖延,即刻起程跑去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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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克爾提亞亦有行動之意,將阿爾貝托收回背後。路瑪南對此感到出奇,繼而慢步走近。
「可否請問一聲,你要去何處?」
路瑪南再次滿面笑容。克爾提亞望他一眼就轉頭望回前方,未有理會。路瑪南無法相信克爾提亞會如此對待自己,因此笑容於一瞬變得略為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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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提亞仰望雪山之方向,繼而於眼前半空以魔力絲織成幾塊高低有別的板。克爾提亞跳上板並反覆於板之間輕快前進,板伴隨他的腳步一直於面前形成,直至高空,而身後的板便相繼逐漸消逝。克爾提亞轉眼間到達高空之上,他舉起左手,於手中凝聚魔力絲,化為長矛。長矛隨即向前急衝,帶同克爾提亞飛於夜空中,他的身影隨後消失於樹林的方向,只留下淡淡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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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瑪南深深不忿一直望着克爾提亞默然離去。實在豈有此理,竟敢如此對我。照他平時只要明明稍有做出功績,就會回去休息,但今次就突然飛走。本來只想隨便問一句,竟然將我視若無睹!我得到國王賞,受賜破軍,可謂半個勇者。夜梟亦全靠我高明之計,才得以安然解決。克爾提亞,如果你再三番四次得罪我,我都要你死於我計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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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瑪南之後亦繼續留於原地,滿臉怒氣,看着士兵平息零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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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提亞此時吊於長矛之下臉帶奸險之笑,飛於夜空中望向下方漆黑的樹林。本來廢墟的混魔族我都未話想理,當下仍有個傻仔去,我當然就絕無放過擺於我面前的有趣的事。夜梟,你死都想拖累我,我就再殺你個仔,令你白費心血,反正不過是舉手之勞。從最初的火柱,大概估到兩個人並非走上雪山就是投靠魔族。我只要沿着此方向,多數都可以遇到,除非他們夠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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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作混魔族軍營的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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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魔族依然與人類士兵交戰,雙方相持不下。地上佈滿火把,雙方屍橫遍野,互相混雜,當中亦有不少黑色的毛衣正在燃燒,混魔族之中亦只得幾人,不怕火勢,不畏炎熱,身上仍然穿上此厚毛衣來壯大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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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士兵目前處於下風,不敢貿然進攻。縱使人類率先發動突擊,但於夜梟提醒之下,混魔族早有預備,令人類無法佔盡先機。而且人類身上沉重的鎧甲反而成為累贅,動作難以追上只有一身布衣或毛衣而輕巧的混魔族。加上混魔族平時經常面對更為強大的對手,所以總是穿梭於破爛的屋之間,並能看準時機,輕易將刀鋒從人類頸上鎧甲的罅隙之間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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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本想令混魔族難以於黑夜中隱藏身影而充斥於地上的雜亂火把,反而成為他們的利器。混魔族會執起地上的火把,並投擲於人類身上,打亂對方陣法,再發起攻擊,令對方無所適從,難以應付。人類無法仿效,身上的鎧甲未能讓他們如同混魔族一樣靈活蹲下起身,就算向他們投擲火把,他們對此亦不足為懼,混魔族手上的刀劍不及長矛重,只要輕輕一撥,就能隨便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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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僅憑混魔族如今七十幾人,亦無法輕鬆突破人類的重重圍困,同伴一個一個死去,只會漸漸變得無法抵禦。他們清楚,一切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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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停手!」
阿珀努未能順利穿過於人類士兵之間,無奈之下忽然高舉長劍向天射出一道細小的強光,霎時令所有人注意自己,不過僅憑如此並無法制止雙方正於戰鬥之人的腳步。
「你們都下退!毋須再打!只要不讓他們逃走就足夠。」
阿珀努以洪亮之聲對人類士兵發號施令,聲音傳遍整個廢墟乃至後方樹林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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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士兵紛紛緩慢後退,僅是留於廢墟外圍圍困眼前的混魔族,不再廝殺,不少人退後時於心中亦難免鬆一口氣。混魔族亦無餘力乘勝逐北,逐漸聚集於廢墟中心。雙方互相對望,仔細留意對方的一舉一動。人類士兵讓出一條路,讓阿珀努從中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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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珀努看見眼前滿地死屍之時,他不禁握緊拳頭,聞到瀰漫於空中的血腥味之際,呼吸一時變得遲疑。隨後阿珀努從人類士兵之間慢步走出,沿途避過地上的死屍,腳底受鮮血浸過,雙腳被死屍淹沒,獨自一人站於雙方之間,受殘破的屋圍繞,面對所有混魔族。他將手上的長劍反轉,劍尖插於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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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魔族的各位!我不想再傷害你們!請你們投降,結束無謂的自相殘殺。只要你們投降,我保證不會讓任何人追究你們今次斬殺同伴的罪名。我明白你們只是想保護自己,你們的叛變當中絕對有誤會。」
阿珀努鎮定內心,故裝冷靜,張開雙手,表明自己毫無敵意。此舉當然令不少於附近聽見的人類士兵抱懷不滿,竊竊私語。可是阿珀努並未有理會,一意孤行。
「阿頭剛才交代過,如果見到你就盡量客氣些少。所以假如我們投降,你可以放我們走,從此互不打攪?」
一個男人身披黑色毛衣,從混魔族的前頭走出一步,眼神提防着阿珀努。混魔族大多數人都因阿珀努曾與夜響比試而認得他,夜梟亦於提醒小心突擊時輕輕說過。
「…抱歉,我應該不能讓你們走,此並非我能決定。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們,之後都會得到善待。」
阿珀努稍有猶疑才開口說話,眼神真誠。混魔族的人亦能從中隱約感受到阿珀努的說話未有虛假,繼而都難忍一笑。
「我都感到遺憾,我們不能作投降。因為我們清楚知道,投降的話於帝都只會有何種末路等待我們。既然無論如何亦會死,我們一定會戰鬥到底。就算骨頭粉碎,血液流乾,甚至魂魄殆盡。」
身披黑色毛衣的男人眼神當中是不屈的驕傲,其他的混魔族同伴亦是如此。不過阿珀努仍未放棄,打算以不再流血停止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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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於此時,一個人影從阿珀努左邊破舊之屋的牆壁後衝出,手持打刀,試圖偷襲。其人影雙手揮動打刀從右邊斬向阿珀努的頸上,只見阿珀努目光早有察覺,打刀逼近之際,他立即蹲下,打刀從頭頂經過。阿珀努隨即順勢右腳一步踏於對方身前,沿途踢開腳邊的死屍,並同時右手一個上勾拳,瞬間穿過對方放於面前的右手手臂,猛烈打上對方的下巴。其抬頭望天,呆退幾步,一時雙腳無力,失去重心跌坐於地,雙眼隨後堅定望向阿珀努,不懼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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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知你躲於後面。」
阿珀努未有追擊,眼神看着其混魔族,緩緩退後一步,站回原處。不過人類的士兵因此略有舉動,打算上前助陣。
「你們不要出手!我會平定一切!」
阿珀努眼光未有移動,再次吶喊。人類的士兵亦因而停下動作,立於原地,維持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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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阿珀努發覺到有物向臉飛近,他馬上將身軀向右邊傾斜,一種炎熱之感從臉旁飛過。阿珀努乘機仔細一看,發現此為正於燃燒的火把。阿珀努望回前方,火把飛來的方向,留意到眼前其中一人正屬投擲過後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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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尚未氣餒,依舊想勸喻混魔族投降。但是趕於他之先,甚至拉回重心之先,有一人從他右邊的死屍間迅速爬起身,長劍直刺,劍尖往他的頸上去。劍尖離頸上薄弱的鎧甲近在咫尺,阿珀努連忙將身軀向前傾下,避過一劫,長劍只是於頸後的鎧甲上輕輕劃過。阿珀努順勢即刻右手拔出插於地上的長劍,向對方肚上隨便一揮,嚇退對方。此混魔族眼見失利,亦只好後退幾步,另伺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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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趁機重新整頓架勢,右手垂下,緊握長劍,細心觀察所有人的動靜。整個廢墟霎時陷於沉靜,只有火焰將木柴燒裂之聲。
「你們都是強大的人,面對你們我無信心可以繼續隨便應付。此為最後警告,只要願意投降,我就不會再出手,我不想傷害你們任何一個。」
阿珀努氣勢一轉,雙眼看若立下決心。然而所有混魔族早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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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繼而全身充斥魔力,碧綠的眼睛瞬間轉為金色。今次不單只是劍,就連身上的鎧甲亦發出耀眼的光芒,金輝熠熠,璀璨奪目,更勝四周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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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魔族察覺不妙,最初偷襲的其混魔族馬上站起,又一次率先發起攻擊,其大張聲勢,高舉打刀,不顧阿珀努的鎧甲劈向他身上。阿珀努一瞬反轉右手,連同左手握上長劍的劍柄,轉身向左,將長劍從下而上斬上去。長劍覆蓋金光,勇猛斬落對方刀刃之上,彈開其渾身一擊。其因此雙手高舉打刀過頭,重心傾後,隨後唯有後退一步,避免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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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站於阿珀努右邊的此混魔族不會放過良機,趁阿珀努出劍之際,立即走上前用長劍橫劈他的右腳膝蓋之後鎧甲薄弱處。只見阿珀努於出劍後亦即刻再將劍揮落,劍招直至身後,劍身將對方的長劍擋於腳旁,將此稍微彈開。於此長劍順勢再將劍鋒接近之時,再有兩人從阿珀努正面衝過來,各舉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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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趁此長劍尚未觸及自己的劍之前,扭轉手腕,劍鋒向前,隨即發勁向上一挑,將對方的長劍遙遙往上推開。如今前面兩人都已逼近身前,兩把刀劍正從左右兩邊劈向阿珀努身上。不過阿珀努仍未後退,手上的長劍在面前瞬間轉過一圈,達至他左邊腰間,長劍上的光芒越發璀璨。長劍橫揮,光芒向前揮霍而出,兩人的刀劍只是稍微觸及長劍上光芒,就已經受其威力壓制而被推開,長劍甚至不受阻礙,一路斬至阿珀努的右邊。而兩人為擋下面前刀劍之上的光芒,幾乎同時隨着光芒飛到後方,受其他同伴後於背後支撐,直至光芒漸漸消散。更令此於右邊的混魔族連忙退後兩步躲避劍尖,不理手上尚與阿珀努勁力抗衡而高舉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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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注意到左邊的其混魔族再有舉動,正又再舉刀劈往自身,實要令自己應接不暇。阿珀努不以為意,隨意轉身將包覆微微光芒的長劍,稍微向上一揮,打算再一次推開對方。然而,阿珀努略有失算,忘記他忘記對方一直戰鬥,更被自己幾次以武力制止,已屬疲倦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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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手上的打刀並未被彈開,而是順着阿珀努手上的長劍而去。阿珀努一驚覺就立刻停止用力,可惜長劍的劍鋒已經深入對方的頸內,對方的打刀無法推出頸上的長劍,只能無力貼於劍旁,表情猙獰看着阿珀努,鮮血沿着劍身流出,纏於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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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情不自禁用力握緊劍柄,氣力達至指尖。此際他甚至忘卻呼氣,牙關咬緊,眉頭一皺。可是無人會任他停下,他面前的其混魔族亦用盡最後的氣力,揮刀斬向阿珀努的左腳膝蓋,其他的混魔族都各執刀劍,蜂擁而至,定要他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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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呀!—」
阿珀努大叫一聲,激發長劍上的光芒,加深傷口,推起劍上對方的頭,只遺下些少皮肉相接,其混魔族的頭整個向外傾側,傷口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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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藉此盡快拉出長劍,於地上死屍間倉卒向左退後幾步,避過追擊。留下其站於原處,其頭繼而倒轉,面龐貼回頸上,眼神依舊堅定不移,身軀頸上血如泉湧,不斷徐徐湧出,又再流於身上。其身軀隨後無力倒於地上,潛入地上死屍的汪洋之中。而人類士兵於阿珀努多次命令之下,至今依然按兵不動,再者他們眼中都未見阿珀努未處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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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略帶喘氣稍微轉頭望回前方,並將於右邊腰間雙手上的長劍劍身向後倒轉。其他混魔族陸續踐踏死屍湧上,義不反顧。阿珀努即刻將長劍上覆蓋的無比光輝,轉眼凝聚於劍身,並向着劍尖延長。阿珀努將氣一呼,長劍隨即攔腰斬出,以光輝斬向面前逼近的眾多混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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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1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ilQjYky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