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珀努略帶喘氣稍微轉頭望回前方,並將於右邊腰間雙手上的長劍劍身向後倒轉。其他混魔族陸續踐踏死屍湧上,義不反顧。阿珀努即刻將長劍上覆蓋的無比光輝,轉眼凝聚於劍身,並向着劍尖延長。阿珀努將氣一呼,長劍隨即攔腰斬出,以光輝斬向面前逼近的眾多混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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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魔族們未能及時追擊,被阿珀努搶先一步。此起初於右邊的混魔族即刻停下腳步,舉劍擋於身邊,試圖停下阿珀努的動作,為同伴做出破綻。只可惜光輝的威力驚人,此只能眼看手上的長劍被光輝推走,繼而連同手臂將自己的腰間切開。此身邊的同伴亦是如此,光輝一而再,再而三,直至第四人能夠及時轉身面對光輝,並將手上的刀放於身前。光輝一觸,刀馬上撞於他身上,將他順着光輝的威力飛往遠處,跌落死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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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眼前三人的雙手帶同兵器率先落下,唯獨身軀依然站立,面目因痛楚而稍微皺起。阿珀努勇往直前,穿過三人,手上的長劍仍然包覆着燦爛的光輝,他隨着腳步不斷反覆左右揮劍,不斷將眼前的混魔族斬殺,只有少數人及時轉身擋招,幸被推走至左右兩旁稍遠處。混魔族陣勢因追擊而變得擁擠,未能順利後退避開阿珀努的反擊,最後只能左右兩邊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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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阿珀努已經穿過整個混魔族,身前沾滿鮮血,身後的人漸漸應聲而倒,皆被攔腰斬斷,化為大海之一。阿珀努眼睛左右一轉,眼見前無埋伏,就立即轉身望回後方。只見兩邊散開的混魔族小心翼翼,手持刀劍,緩步行近。阿珀努長劍的光輝未散,他察覺到一邊劍尖附近的劍鋒已屬破損,繼而雙手旋轉劍柄,換上另一邊劍鋒。然後他亦向前走出一步,神情剛勇,打算繼續與之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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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阿珀努感到雙腳被人捉住,他向下一望,地上的死屍間將近有六人爬於地上,各自從四方八面雙手捉緊阿珀努的雙腳,令他難以走動。他們之中更有四人穿着鎧甲,其餘分別是黑色的毛衣,以及布衣與斗篷。有人身上有多處殘破的傷口,尤其是穿着鎧甲,頸上皆有幾乎見骨,沾滿乾涸之血的刀傷,亦有其他人內臟從身邊流出,隨着身軀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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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同徐徐抬頭望向阿珀努,雙目無神,當中更有雙眼被劃破,身上鮮血淋漓,動作僵硬,緩緩爬上腳上,將之抱緊。阿珀努瞬間理解到他們並非為人,而是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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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毫不猶疑隨即揮劍,向左右兩邊斬落幾劍,光輝的威力甚至足以劈凹死屍上的鎧甲。不過僅憑如此仍未能阻擋死屍慢慢爬往身上,最多只能徒添不再流血的傷口。阿珀努清楚不宜再與其糾纏,一個眨眼,立即抬頭望回左右兩方,迎接趁機追擊的混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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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原本於左右兩邊逐步逼近的混魔族當下無影無蹤,無論阿珀努如何焦急左右轉頭,仍是不見蹤影。只留下地上一大片屍海,奮不顧身漸漸向自己爬近,互相重疊。阿珀努寸步難移,只能不斷揮劍反擊,切開或推開前來的死屍。只是任憑長劍上的光輝威力再高,亦無法一舉制止無數的死屍。只能眼看死屍不停徐徐爬於身上,將自己捉住,轉眼籠罩於死屍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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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於死屍之間突然靜止一下,繼而閉上雙眼,雙手於右邊腰間握緊舉起的長劍,並緩緩呼出一口氣,鎮定心神。當他再打開雙眼,就看見眼前有近乎無盡的刀劍從周圍各方斬向自己,更有兩把長劍刺向雙眼,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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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之際,阿珀努於一瞬激發身上鎧甲的光芒,光耀無比,劍上璀璨的光輝亦凝聚於劍身,隨即雙手拉向左邊,長劍剎那於面前轉半圈,將眼前的所有刀劍一舉撥走。其速之迅,讓人難以看清,甚至令面前的混魔族受到一陣微風掠過。其力之猛,更讓人雙手覺痺,以至幾人的兵器從手中逃脫,飛往遠處旁邊尚未出招的同伴身上,令他們停下腳步揮動兵器招架彈開。長劍的光輝亦因此略有轉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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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際,阿珀努注意到有個女人,表情聚精會神站於人群左方後處,看似被人重重保護,他認定此女人就是令他見到幻境之人,繼而轉身面向左邊。不過,阿珀努的一劍未能化解前面以外的攻擊,他立即被人前後夾擊,多把刀劍大力劈落身上。阿珀努只能舉起握着長劍的右手於臉前,並稍微改變四肢的擺放,盡量避開刀劍落於較為鎧甲脆弱之處。幸得阿珀努身上的鎧甲充斥着耀眼光輝,令對方未能及時改變招式利刃的去向,只能猛力打往堅硬的鎧甲各處之上。雖則未能斬破鎧甲,刀劍的威力亦足以滲進阿珀努身軀之內,更甚加深之前與夜響一戰而造成的肋骨之傷,令他疼痛萬分,唯有牙關咬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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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因對方的氣力以及鎧甲上的光芒而稍被彈開,阿珀努乘機立即放下右手,並從左邊腰間揮劍,攔腰斬向面前最近之人,其即刻收手舉刀放於身旁抵擋。正當其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光輝變弱的長劍只是稍微推過打刀,並未斬至其身,刀劍互相貼緊。其霎時鬆一口氣,但是阿珀努猛然用右邊膊頭撞向對方,憑着全身的力,將其推後,更使其雙腳令地上的死屍移走。其就算想用刀回擊,亦於阿珀努長劍壓制之下,無力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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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將其推前兩步,走入人群之中就突然停下,即便右臂發勁,在將其推走幾步,其身後的同伴,亦因接下其而各自後退一步。阿珀努繼而轉頭望回右邊女人的方向,反轉並高舉長劍平排於頭,再向前一刺,長劍上的所有光輝向着劍指之處射出。一條細小且銳利的光芒,於瞬間穿過或劃過幾人的頭上,直達遠處此女人額上,將此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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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輝隨後消散,此女人額上留下一個狹窄的洞,能從中看見後面的景象,鮮血緩慢滲出,流出幾行於臉上。於此女人前面有幾人亦是同一命運,各自頭上一個又一個鮮血肉欲滴的洞連成隧道,彼此不會遮蓋洞後的風景,貫通流暢,循着阿珀努失去光輝的長劍所指之向而通。此幾人一齊倒下,擦過身邊的同伴,沉淪海中。見到此狀的混魔族,繼而互相打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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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把長劍忽然從右邊斬向阿珀努右手手肘,阿珀努立即從劍上收起左臂,以臂上帶着璀璨光芒的鎧甲抵擋,將對方的劍稍微彈開。阿珀努隨即將鎧甲上的光芒凝聚於劍上,震懾面前逼近的混魔族。而右邊的混魔族亦揮出第二劍,正面斬向阿珀努的頸上。可是,阿珀努都立刻將面前的左臂擋於頸上,更同時收起右手於腰間,反轉長劍並迅速攔腰斬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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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之間,對方的劍鋒已經抵達阿珀努左臂鎧甲之上,要將他骨頭打裂。可惜論迅捷,阿珀努略高一籌。他此時已將對方從腰斬開兩截,血花飛濺。對方的劍只能輕輕觸及他帶着淡淡殘餘光芒的左臂,然後上身向左跌落於地,下身向右倒下。但是亦於此際,阿珀努隔着手掌清楚看見一把從後而來的打刀已經達至右邊頸前,沾滿血漬的刀尖即將斬過自己頸上。阿珀努稍帶慌忙立即將左臂貼於頸上,刀刃為帶着微弱光芒的鎧甲留下凹痕,威力甚至穿過左臂,直達頸內,痛楚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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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放於後面的左腳因此於血泥上稍微向左移過半步,上半身都有所向側傾斜,一時難以呼吸,而頸上的打刀亦略有彈開。後面的混魔族順勢收起打刀,打算再次出招。不過於其再次揮刀之先,阿珀努瞬間前面右腳向左一大步,順勢向後一個轉身,忍受痛楚反轉右手將籠罩強大光輝的長劍再次攔腰斬出,長劍沿途嚇退想要從左邊接近的人,直接將後面的人轉眼攔腰斬斷。其雙手上的打刀霎時停於半途,正當他不顧傷痛試圖繼續揮刀,亦只能緩慢移動雙手,隨後更上身向側倒地,內臟灑出,鮮血不斷湧出,下身亦都向另一邊倒下,雜於其他死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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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於此時阿珀努留意到,有幾個身穿黑色毛衣的人於人群中往樹林方向逃走。不過他未有理會,先專心致志應付面前的混魔術族。阿珀努隨後一直揮動手中的長劍,不停斬殺眼前的混魔族,不斷為地上增添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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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胸前的鎧甲已經染成赤紅仍然反覆揮動長劍,可是劍法逐步凌亂。為何,為何,為何?!為何都不願投降,明明只要說出投降,我就可以立即停手。求求你們…快些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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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站立的混魔族已經寥寥可數,正當阿珀努又再將發出光輝的長劍斬向眼前一人之時。
「投,…降,等,等,我投降喇。」
一個混魔族的男人神情驚慌,將長劍縮於面前,雙手亂抖。阿珀努即刻停下動作,長劍止於其腰邊。其隨後面對阿珀努退後幾步,雙腳無力向後倒下,坐於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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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另一人從後走近阿珀努,高舉打刀。不過阿珀努藉着地上的水聲有所察覺,隨即轉身雙手向後一斬,再將此人輕易從腰斬開。與此同時,本來坐於地上的人趁機即刻爬起,單膝跪地,舉起手中長劍,直刺阿珀努頸上。可惜阿珀努早有提防,立刻再轉身,順勢反轉雙手並高舉長劍斬下,將其跪下之身從左膊斬至右腰,其劍尖被迫停於阿珀努的喉嚨前。前後兩人的上身幾乎同時跌落地上,死不瞑目望着阿珀努,內臟與鮮血散落一地,與他人混雜。阿珀努亦只能表情帶着無奈,更用力握緊手中的長劍,然後帶着光輝陸續斬向其他逼近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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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屍海之上唯獨阿珀努一人依然站立,長劍上柔弱的光輝亦漸漸消散。此些身穿黑色毛衣的混魔族亦不敵人類士兵於樹林邊的重重圍困,奮力斬殺幾個人類之後,就皆被無數的長矛刺穿身軀,然後被人類隨意高舉,身形隨後甚至被擺成畸,手腳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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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略帶疲倦,慢步走近屍海的中心,並將兩邊劍鋒都已破損,參差不齊的長劍反轉插於地上,然後用力吸一口氣。
「之後的事就拜託你們!但謹記!唯有此劍絕不能動,違者!重罰!」
阿珀努大聲向人類士兵說幾句,然後向着軍營中心的大屋返去。士兵目睹阿珀努的英勇之後,各自從臉容之上亦開始顯露佩服,隨後緩緩收拾廢墟,將地上的火把清除,更將人類和混血魔族的屍體分開,並分別堆於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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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珀努黯然銷魂慢慢穿過人群。夜響,抱歉。我已經無面目對你。不過依我推測,你應該早就逃走。但願你之後依然安然,能夠順利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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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阿珀努於廢墟開戰之前,尚於樹林逃亡的夜響和希頓。月光於枝葉間若隱若現,兩人將近走至北方雪山的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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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跟我上山,我就先讓你知道,你只要掌握魔力得當,就可以抵禦寒冷,等攀過山之後才看夜梟的信。」
希頓對右手中的夜響冷淡幾句,沿途不斷留意附近是否有追兵追上。
「知道…」
夜響無精打采,雙手只用些微的氣力捉上希頓強壯的右臂,雙腳隨意向前屈曲,不時撞上旁邊的樹木,亦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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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希頓察覺到頭上有影掠過,立即向後退幾步,夜響因其手臂大力一拉而於肚上大感痛楚,更一時無法呼吸。一個人影隨即從天而降,泥土四濺。黑夜中,夜響緩緩抬頭,隱約看見對方於落地將一把大劍時劈落地上,單憑聲音得知,威力足以斬斷縱橫交錯的樹根,劈開大地,讓大劍深陷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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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頓馬上左手將斷罪放入夜響兩臂之內,連同右手一齊迅速將他拋往旁邊的樹上。夜響繼而於半空轉個半圈,以背後撞至樹上,痛得將體內的氣都吐清,因此發出微弱之聲,然後於地上翻滾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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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影隨後輕而易舉拔起大劍,並放於肩膊之上,走上前任月光映照此相貌。
「發~現喇。果然斷罪於你手上。」
克爾提亞帶着驕橫的笑容,肩膊上托着阿爾貝托,攔截於兩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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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2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Nv6iGas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