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重傷的夜響只能雙手緊握着小太刀垂死掙扎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單膝跪在地上不禁露出不甘笑容的他等待着亞祖爾的最後一擊,而亞祖爾亦都看準這個機會把數根尖刺迎面襲向夜響。正當夜響想要放棄的時候,突然其來一道黑影飛過,把尖刺如同塵沙一樣消散於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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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祖爾大人,大事不妙了。有入侵…欸?為何景色忽然上下倒轉了。」
過來報告狀況的守衛頭部被上下反轉,而站在身後的是個身形高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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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夜響的父親—夜梟,而那道黑影是夜梟掛在腰間的小太刀—斷罪。斷罪狠狠插在夜響眼前地上的石磚,它的刀身漆黑一片,卻異常地閃耀着漆黑的光彩。有如那道漆黑所散發的不祥,那道異樣的光彩散發着一股誘人的哀號,令人不自覺沉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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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動?」
夜梟將目光集中在亞祖爾的身上詢問夜響。
「不太可能。」
夜響左手掩住心口在亞祖爾的身邊說。
「那就麻煩喇。」
夜梟在危急關頭投擲出斷罪,本想着夜響可以將其拋回自己的手中甚至乘機逃離險境,不過看見夜響這樣狼狽不堪,夜梟只好向剛才投擲出斷罪的方向全力奔跑。
「你以為我會如你所願?!」
亞祖爾看見此狀即刻伸出無數的尖刺刺往夜梟,想要阻擋夜梟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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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時間夜梟也面不改容飛快地衝進尖刺,速度雖比不上剛才夜響的爆發力但亦非比尋常,當中還散發着身經百戰的凌厲氣勢,更奇怪是每當亞祖爾的尖刺接近他的時候也近乎停濟不前,瞄準身軀以外的甚至被直接撥開。夜梟因此在尖刺裏迅速穿梭,夜梟乾淨俐落的動作霎時間令亞祖爾無所適從,黑色的尖刺完全觸碰不了夜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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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間,夜梟已經走到亞祖爾的身前,夾雜在夜響和亞祖爾他們之間。焦急的亞祖爾打算就這樣藉此機會同時貫穿夜梟和夜響二人,大量的尖刺湧近夜梟的面前,夜梟運用先前跑步的衝勁瞬間將整個人蹲下避過尖刺,一片漆黑從上方躍過,接着夜梟用左手拔出插在地上的斷罪,尖刺跟傷痕累累單膝跪在地上的夜響只剩下一線之差,夜梟保持着蹲下的姿勢斬向眼前的尖刺,隨即令尖刺消散只傷及夜響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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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夜梟順着衝勢來到亞祖爾的面前,一刀落下,亞祖爾棋差一着沒料到有人可以如此橫蠻無理突破他的能力,一時大意來不及反應避開。隨着刀刃落下,亞祖爾的鮮血如同瀑布般湧下。令人可惜的是,亞祖爾雖然趕不上避開,然而他在最主要關頭犧牲右手手臂擋下這致命一擊。亞祖爾擋下致命一擊之後立刻將黑色魔力聚集於腳下如同彈弓一般,把自己往反方向急速後退,跟夜梟扯開一大段距離,再趁機把魔力聚集於傷口處,塞住傷口來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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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祖爾抱着右手斷臂,內心的焦急逐漸浮現在臉上。大意,不單止左眼,就連右手也損失。不過多得方才一刀,我大概明白那把黑刀的秘密,剛才的斬擊我明明早已把魔力纏於手上,如果只是平時,最多亦頂多劃傷我的手,可是在那把刀碰到我的身體之後,我的魔力有一瞬間全部失去控制,被碰到的位置更被解除能力。一開始都是,當我的魔力接觸到那把刀之時,全被灰飛煙滅。這把刀的能力是透過消除觸碰到的能力本身的魔力結構,從而將其解除,但僅限於被接觸到的部分,正因如此我亦明白到那把刀有着致命性的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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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祖爾故作鎮定將臉上露出的焦躁再次埋於水底下,繼而細心留意夜梟的一舉一動。最麻煩的還是他周圍從一開始就有強風包圍着,跟另一個年輕的風力差天共地。不但藉着強風將自己提升到飛快的速度,更足以偏移我的攻擊,不過一定無法同時應付來自四方八面的攻擊,我的能力能夠以量取勝,只要能利用那把刀致命的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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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夜梟看到有空隙便趁機一腳奮力踢向身後的夜響,把他踢到遠方石牆邊,以免他繼續被捲入戰鬥。
「咳!?」
夜響猛烈地撞上石牆上,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踢到吐出鮮血,手上的小太刀亦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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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無視夜響的反應,甚至藉此以更快之勢衝向亞祖爾,可是就在半途中夜梟忽然停下腳步,腳下突然傳來一絲陣痛,當他望向腳下的時候,尖刺已經連同石磚從地底下貫穿了他的右腳腳板。
「如我所料,果然你的風並沒有覆蓋腳板底下。如果連那裏也被風覆蓋着的話,踏着風的你即使可以取得平衡都無可能有如此的速度。」
亞祖爾因為剛才受透過夜響的洗禮加上體會過夜梟的速度,所以看穿了夜梟的步伐,看準時機貫穿他的腳板,將他的腳步牽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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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馬上用斷罪斬向腳板的尖刺把它化解,但緊接着的是大量的尖刺向他迎面而來,夜梟一時只能停在原地用刀斬向尖刺化險為夷,不過令人感到疑惑的是,其中有不少的尖刺並沒有消散而是被彈開,夜梟細心一看這些尖刺的頭上皆纏繞着匕首,而這些都是剛剛亞祖爾在退後之際一瞬間,從米娜身上取得的匕首。趁着尖刺拖延夜梟一息間的步伐,亞祖爾的魔力在地底下穿過石磚又一次貫穿他的腳板,而且還是雙腳,還額外用魔力化成黑色繩索捆綁他的雙腳,令他定在地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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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祖爾跟夜梟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確保自身安全。果然無錯,這把刀能夠消除魔力結構,那就意味着這個人也不能對那把刀使用任何魔力,這就是那把刀最致命的缺點。這樣的話面對有實體的武器或是防具時都只是把比較鋒利的刀,然而就算再鋒利的刀刃,只要無魔力附加其上亦不可能斬斷鋼鐵。只要我繼續這樣拉開距離就能以量取勝,即使方才撿起匕首的數量並不多,我仍然能使用單純的尖刺來攻擊,限制他的行動,就算他能夠偏移我的攻擊,減慢攻擊的速度,他絕不可能敵過這個數量,要是他來不及擋下我便能夠對他造成傷害,再加上我固定了他的位置,只要持續下去他就會筋疲力盡,到時就是我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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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則每當亞祖爾的尖刺碰到斷罪的刀刃便立刻分解消散,不過他能夠持續地用魔力做出新的尖刺,亞祖爾更漸漸發現比起突刺用橫劈的方式可以令夜梟的猛風更難以應付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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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用盡全力抵擋亞祖爾連綿不斷的攻勢。失算喇,看來他已經發現這把刀的能力,亦改變了進攻的方式,令我的風難以化解他的力量,這樣下去只會打持久戰,看看是我的體力還是他的魔力先耗盡。這樣的狀況下我都無多餘的閒情分心用風擾亂他製造破綻,現在只能夠等待一個機會,一個會令他一瞬間稍微分心的機會。而且夜響就在附近,我絕不能夠被他刺穿身體,不能夠就這樣輸,至少都要想辦法讓夜響先逃走。現在是靠意志力取勝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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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夜梟的實力再強,始終也寡不敵眾,一把小太刀無法一次過擋下來自四方八面的攻擊。夜梟只是擋下會造成致命傷的攻擊,就經已費盡全力,更不用說化解雙腳的束縛,隨着時間的經過,他身上的傷勢不斷累積。因為重傷只能夠坐在牆邊四肢無力的夜響將一切看在眼內,咬牙切齒地看着自己的父親任由敵人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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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響因着傷勢坐臥在牆壁上拼盡全力驅動自己無力的四肢。難道我只能坐在一旁眼白白看着這一切發生?可惡啊!給我動呀!我的身體!只不過是些小傷口,不要跟我死在這裏,一動也不動。現在我的感覺仍在,利用魔力傳導,達致身體強化的巔峰的感覺還在,我仍然可以戰鬥。我不能停在這裏,我要站起來!我要戰鬥!我要殺死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亞祖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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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響憑着堅強的意志終於令他狼狽地靠着牆壁站了起來,但就算他的意志力再驚人,心臟和肚子上的傷口,始終也要強迫他接受現實,令他單膝跪下來。但是他仍不願停下,縱使行不了,他還是執起落在身旁的小太刀緩慢地爬過去,當他接近亞祖爾的背後時,集中於眼前那個強敵的亞祖爾,都開始察覺到夜響的動靜。雖說難以分心,不過亞祖爾還是分出一根尖刺瞄準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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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把大劍向着亞祖爾的背後筆直地飛去,而投擲劍的人正正是受到致命傷一直伴隨着大量血液躺在地上的阿提斯。阿提斯透過米娜、夜響、夜梟所爭取的時間稍微回復體力,迴光返照,縱使離不開死亡的命運,仍然足夠讓他站起來用盡最後的力氣,把手上的大劍投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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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陪你喇…米娜……」
阿提斯用顫抖的嘴唇,輕聲說出人生最後的幾隻字,緊接隨即再次倒下,重新躺在自己的血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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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世事不盡人意,那一根戒備夜響的尖刺,瞬間變回液體狀纏着大劍,迫使大劍停在他的身後。
「就憑你已經軟弱無力的身體,是不能傷我分毫。」
亞祖爾雖然也受到不小傷勢,然而那份強大依舊不可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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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斯躺在血泊上往米娜的方向望過去,然而就算如何打開雙眼當中亦早經已映照不了任何事物。米娜……多謝你一直願意陪伴我的身邊,陪伴在頭腦遲鈍,意氣用事的我身邊,之後的事…就交給後輩…和阿頭,現在…到我來陪你,我絕對不會…讓你孤獨一個,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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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斯因着致命傷一早已經失去氣力,因此在投出的劍上,並沒有附上一絲的魔力。現在他就連閉起眼睛的力氣也耗盡了,只能夠伴隨着死亡的來臨靜靜地躺在地上。但是他創造了機會,創造了一個人絕不會放過的機會,夜響瞬間左手握着小太刀從地上撐自己起身跑過去。就像燃燒自己的生命一樣,跟阿提斯一樣,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灌注所有魔力於身上,舉起右拳擊向大劍的劍柄。
「休想!」
亞祖爾即刻從正在對付夜梟的尖刺當中分出幾根打算無情地從上下左右斬碎近在背後奮不顧身的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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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亞祖爾的胸膛上多了三條傷痕,濺出鮮血。那是夜梟趁着亞祖爾放輕對自己的攻勢露出破綻時,隨即乘機利用烈風在亞祖爾的身上劃上去,雖則只是皮外傷不足致命,依然足以讓他一剎那分心,將心思放回自己的身上,拖慢亞祖爾對夜響展開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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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響的步伐沒有因着亞祖爾致命的黑色尖刺而作出絲毫退讓,他全神貫注用上全身力量的拳頭重擊大劍的劍柄底部,把大劍刺穿了亞祖爾整個胸膛…
「無想到,你…竟然…還留有這樣的力氣。」
亞祖爾從口中吐出鮮血,在一瞬間停下所有動作,而夜梟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果斷把手中的斷罪擲向亞祖爾,近乎一半的刀刃直插在亞祖爾的右邊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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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祖爾用盡全身的氣力嘗試用左手拔出深深插在胸膛上的斷罪。大事不妙,唯獨這把刀……唯獨這把刀絕不可插在我的身上!插着這把刀的我全身也不能夠聚集魔力來接下攻擊,亦不能夠控制已經釋放的魔力來抵擋或者反擊,現在就等於手無寸鐵。可惡,我還不能輸,如果我在這裏死去的話,這個據點就會被人類佔據,將會有更多我們領土的魔族犧牲,還有艾莉紗!可惡!我要快點把這把刀拔出來,我要快點,快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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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夜響已經雙手舉起自己的小太刀斬向亞祖爾頸上。
「你這個可悪的雜種,魔族的恥辱!」
亞祖爾在最後的最後流露出憎恨和不忿的目光。隨着一閃而過,四周因着鮮血噴出而變得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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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祖爾的黑色魔力,伴隨着他的倒下,變得如同散沙一般,慢慢流向地下隨之消失,它所纏着的匕首也跌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夜響也體力透支跪在了地上,用刀勉強支撐了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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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於……完結喇。」
夜響慢慢掀下自己滲滿血的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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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躺在一旁滿身沾血的阿提斯和倒在遠處肢體扭曲的米娜,夜響不禁滲出不甘的淚水。
「你已經做得好好。」
夜梟慢慢地走過來搭着夜響的膊頭。
「我…我……。」
此時的夜響因為悔恨和悲痛頭腦已經變得一片空白,只能無力地回應。
「時間已經不多,前線差不多要打到過來。雖然想帶着你回去,但這是無可能的,你就在這裏等着前線的支援過來。你要記住千祈不要向任何人講我來過這裏,這一切的功勞都是你們的。」
夜梟露出了着急的表情對夜響作出最後的提點。
「放心,周圍的守衛已經被我解決,你就在這裏放心等候喇。詳細的情況就回去再講。千祈不要向任何人講我來過,就這樣。」
夜梟獨自說完之後,便露出慈祥的目光夾雜微笑拍拍夜響的膊頭,轉身留下他自己一人等待前線的救援自己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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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夜響尚未發現自己心口上和肚上的傷口經已復原得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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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
傳奇—開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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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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