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莫離甫出房門,便聽到大廳中傳來琴音,走近一看,發現榆琴正坐在石桌旁撫琴,周圍坐著一群承雲寨的弟兄,正自專心聆聽,康大虎、魯三與尤福村、尤福門兄弟皆在其中,莫離想起不久前也在司馬家的院子裡看過這副景象,不禁莞爾,不遠處常世傑與吳行之正在談話。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W9XZvORKR
莫離雖無意旁聽,常世傑兩人談話音量卻不小,可以聽見他們正在計議昨日流民耕地分配一事,只見吳行之已將想法寫在紙上,正仔細對常世傑說明。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RJau02IVQ
原來吳行之有意讓雙方合作耕地,遂將分工細節一一寫下,從以火焚林開始到分配收成,過程中會有哪些工作、人力該如何適材適用、輪班該如何才公平等等,並把可預期的成效估算出來,吳行之認為這樣的合作效益,必能說服兩方攜手,最後更補充,多餘的收成在襄陽城有哪些出售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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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聽完後想起三哥,忍不住拱手道:「二寨主身負經天緯地之才,在下佩服!」常世傑得意道:「二哥的腦袋那可是沒話說的,我們這群粗人全指望他了!」吳行之笑道:「莫兄弟讚謬了,我們在此安營立寨多年,總得知曉一些與眾人打交道的法門。」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INF3QfKqa
常世傑忽道:「對了,大夥兒怎麼今天突然有興趣聽琴,全圍在那兒啊?。」吳行之搖頭嘆道:「平時我彈琴便沒人肯聽,當真是厚此薄彼。」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dm6Mt2jPh
莫離也問道:「琴姑娘所彈之琴是二寨主的?」吳行之讚道:「正是,榆琴姑娘琴藝精絕,在下昨日可真是獲益良多!」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4y9ZfEaGF
三人談談說說,後來姜齊元亦來到大廳,眾人一起用過早膳後,莫離兩人才向眾兄弟辭別,雖只相處一日,但昨晚相談甚歡,已有共醉之誼,大夥都是依依不捨,康大虎當先道:「莫兄弟,你們這次去棲凰山莊,若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老康便是!」常世傑也道:「對啊,可千萬別跟我們客氣啊!」姜齊元雖未多言,但亦是對莫離點頭,意思便是贊同眾兄弟所言。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0PTEvMmZl
莫離心下感動,拱手道:「多謝眾位兄弟一番心意,日後若有機緣,必當再來拜訪!」吳行之也道:「此次吳某人沒福氣看到莫兄弟的劍法,下回可要讓我一飽眼福啊!」莫離兩人再三拜謝後,這才辭別眾人,並由其中一位弟兄帶路,下山往襄陽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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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承雲寨的弟兄在前方領路,榆琴問道:「莫公子已無大礙了嗎?」昨日莫離大醉一場,半夜醒來時不知怎地便進了房間,莫離道:「剛起床時還有些暈呼呼的,現在好多了,琴姑娘昨晚還好吧?」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Jh6sdpLA1
榆琴道:「從前在輕煙樓,姑娘若是比客人還早喝醉,那是要受罰的,因此榆琴對自己的酒量還算有點自信。」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CSg20ELWk
莫離恍然道:「對啊,差點忘了琴姑娘從前在輕煙樓了,後來我不省人事,迷迷糊糊便進了房間,琴姑娘可有頭緒?」榆琴微笑道:「是我扶著公子進房的,你一點都不記得啦?」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Sf9iqTSKH
莫離心想,難怪當時聞到一陣好聞又令人心安的香味,不過這可不大好意思說,只含糊道:「是了,那多半是我醉得太厲害。」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AW1rWFlHa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轉眼便回到襄陽近郊,拜別了承雲寨弟兄後,兩人回到襄陽城內休整一番,準備數日後往棲凰山莊而行。
幾天後,兩人一早便啟程前往襄陽東南的綠林山,根據這數日間探查所知,棲凰山莊的確切位置在山上白龍池附近,相傳西漢末年,反對王莽政權的綠林軍便是起兵於此,故得名綠林山,綠林軍主要由饑民組成,活動蹤跡遍佈天下,因此「綠林」兩字後來也成為盜匪與古代黑道的代名詞。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dCrObP3J2
此次三路人馬前來提親,棲凰莊主亦樂見其他武林同道前來湊熱鬧,一來是考驗求親者在眾目睽睽之下的表現,二來是希望人選出爐後,自己的乘龍快婿可以立時名揚天下,這對莫離兩人可說是正中下懷,不必費什麼功夫便能大搖大擺走入棲凰山莊,一探究竟。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mwiE7p652
兩人步行上山,只見峰岳俊、溪泉秀、深谷幽、百鳥鳴,遠方層巒疊嶂、山清水秀,望之令人心曠神怡,一路上不時有武林中人經過,眾人三五成群,皆是興致高昂,談論即將登場的盛事。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1ycj2uA91
走了一個多時辰後,兩人終於見到山莊大門,只見一座占地甚廣的莊園搭建在山腰上,大小屋子錯落其中,看不清數目,不遠處華中高山第一池「白龍池」鑲嵌在寶珠峰、齋公岩、喚狗山三峰之間,自山路觀之,棲凰山莊可謂依山傍水、清幽如畫。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VrrpCSEu3
此時門前已有幾名僕役正自招呼客人,莫離正要過去通名,此時一名老僕經過兩人身邊,見了莫離便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姑爺」接著不等答話便逕自離去,留下一臉錯愕的莫離,榆琴問道:「方才那老僕喊公子『姑爺』?」莫離皺眉道:「多半是認錯了吧?」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taX3mzC3h
話語方落,此時又一名年輕僕役經過,見到莫離又是頗為恭敬,道:「姑爺您來啦?您不必再打招呼,直接進來就是了。」說罷領著兩人,穿過大門便往莊內而行,莫離雲裡霧裡,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成了「姑爺」?正待開口相詢,那僕人又是一陣風似的幹活去了。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ZNI03vl4L
此後一路上又有幾人喊了莫離「姑爺」,每當莫離想問個清楚,僕役們不是恍若未聞,自行離去,便是說:「姑爺您說哪兒的話啊?快快請進吧。」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PLLvt6JgS
然後又頭也不回的走了,此時榆琴看向莫離,幽幽地說道:「榆琴今日才知道,原來公子早已成家立業了?」莫離苦笑道:「琴姑娘別笑話我了,這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兩人一陣胡思亂想後也沒個頭緒,只覺此事甚是蹊蹺,遂提高警覺,隨著人群走入大院。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5o8pctRy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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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人群聚集的院子中,只見棲凰莊主鳳天雲已站在中央,其人虎背熊腰、濃眉大眼,一副練家子的樣貌,一名少女佇立其後,那女子身形婀娜、眉目如畫、膚光勝雪,一雙大眼顧盼間如水波盪漾,動人心魂,彷彿只要與她對上一眼,便再也無法移開目光。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pPVoEDQPQ
莫離認得此女便是當年見過的棲凰千金鳳心遙,此時的她比當年長了兩歲,也比當時所見更為明豔照人。莫離聽得周圍竊竊私語,多半是讚嘆鳳心遙出眾的美貌,更好奇今日來者是誰,又有何好戲可看。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STW8rz15D
鳳天雲先是朝四方一禮,跟著朗聲道:「諸位武林同道,鳳某這廂有禮了!想必眾人對這兩年鳳某尋覓佳婿之事,多少有些耳聞,所幸小女福澤還算不淺,今日有幾位出眾的青年才俊願意賞光,來到敝莊求親,鳳某備感榮幸。然而幾位雖都是一時之選,但小女畢竟只能相一夫,因此鳳某今日斗膽擺下三道試題,考他們一考,也請諸位做個見證,鳳某不勝感激!」說罷深深一揖。2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dfQkHEAvJ
此時莫離正專心聽鳳天雲說話,眼角餘光卻有所感,往鳳天雲身後看了一眼,只見鳳心遙似乎也正看著自己,莫離頓時嚇了一跳,再定睛一看,那鳳心遙眼神又重回朦朧,並未看向任何人,似在發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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