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麼大的事情你怎麼現在才說?!』
尾隨在衝出去的李韌偉身後,警員黃子看起來有些無辜。
就是出了大事他才會那麼匆忙魯莽的嘛!
駱譽也動作快點尾隨著李韌偉一起趕了過去,經過辦公大廳,彎過迴廊,轉眼來到暫時收押犯人的牢房。
守門的警衛看見李韌偉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趕到,立即打開電子鎖讓他們進去。
坐在牢房裡的時勳一早就聽到外面有騷動,無奈守衛並不理會他的問題。聽到腳步聲,他立刻爬起身來到牢籠邊,遠遠看到守衛把外面的鐵門打開,李韌偉及駱譽一行人跑了進來。
『譽!譽!!我在這裡!』
原來同個案件的嫌疑犯都被關在同個地點,駱譽忙放棄跟隨李韌偉來到時勳面前,『勳!太好了,總算見到你,你沒事吧?!』看著時勳憔悴青白的臉色,駱譽打心眼裡擔心。
時勳形容憔悴,人瘦了很多,還好看起來神智還算清醒,可以好好溝通。
『有嘉軒的消息了嗎?』關在牢房裡雖然失去了自由,卻相對比較少陷入可怕夢境的糾纏,這讓長時間精神疲倦無法正常思考的時勳腦筋運轉了起來。
他開始消化在這段期間沒辦法消化的資訊,首先擔心的就是那個總是兇巴巴,卻一直揪著他心的笨女人和他這輩子最要好的兄弟!
人不見多久了?到底找到了沒有?!駱譽這陣子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的事?
這個是駱譽認識的時勳,他鬆了口氣忙道,『還沒有,我和嘉軒家人已經用盡方法,還是沒辦法找到她,她出門那個早上很一般,放學後就失蹤了……你被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人一定不是我殺的!你要相信我!』
時勳手伸出牢籠捏緊駱譽的手,蒼白冰冷並發著抖的手,捏得駱譽的手都發痛了。
駱譽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回道:『我相信你,她們也到我這裡來了……』
『她們……?』也許是過度疲倦的精神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時勳反應有點遲鈍,兩秒理解駱譽口中的她們代表什麼意思後,時勳難以自制激烈地顫抖了起來。
『馮國圖死了。』被無聲息出現在背後的李韌偉嚇了一跳,駱譽匆忙回身。
他發現李韌偉的臉色異常難看,『我們已經通知法醫官來驗屍。』
馮國圖被抓的時候雖然呈現精神緊張過度,身體也有點虛弱的狀態,但是不嚴重到妨礙他被審訊。因此他們照常規審訊了馮國圖,審訊過程卻出了一些問題,造成馮國圖出現些微精神失常的狀況。就算發生了以上的小插曲,也是好好休養幾天就能解決的事,好端端一個人被收押在牢房裡怎麼會就突然這樣暴斃了呢?!
最棘手的是,屍體呈現難以解釋的怪異姿態,見者皆毛骨悚然。
馮國圖屍體雙手成爪樣向外交叉置於胸前,雙腳僵硬不正常扭曲,雙眼佈滿血絲驚恐睜大,嘴巴呈窟窿狀張開,腳踝、脖子處青筋曝露,上面留下讓人心裡發毛的青紫色手印,隱隱透露讓人不安的訊息。
突發事件讓駱譽和李韌偉的會談中圖途腰斬,李韌偉需要好好處理馮國圖的死,於是兩人決定隔天再約見一次。
時勳看起來極度不願意讓駱譽離去,樣子似有許多話要對兄弟說,李韌偉沒辦法監聽他們的對話,只好強硬的讓人先回去,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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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駱譽到李韌偉辦公室的時候,他辦公室裡還有其他客人。
駱譽正猶豫要不要進去,卻看到李韌偉向他招了招手把他喊了進去。
辦公室裡除了李韌偉,還有一個用白色繩子束起墨綠色長髮,穿破洞灰色牛仔褲、白色連帽衣,身材瘦長高挑的年輕男人,李韌偉臉上神色無奈,開口介紹道:『這位是戴草冶,法醫官。』
男人眉目英挺,架著眼鏡的雙眸透著沈穩璿智的光芒,光從眼神就可以看出這人歷練頗深。
走近一看,那位高挑的男子又似乎不如咋眼看的時候那麼年輕,那是什麼鬼名字?戴草鞋?
『你好。』伸出手與那位姓戴的法醫官握了一下,駱譽無法理解男人眼中若有所思的目光。
『有趣……』
什麼有趣?駱譽發覺自己居然不太敢問。
三個人一同入座,接著李韌偉用眼神示意駱譽翻看桌上擺放的幾個深色文件夾。
其中一個文件夾是昨天死在牢裡的第一嫌犯馮國圖的驗屍報告,第二個文件夾裡是一位叫做陳邦民的男人的驗屍報告,兩者的死因皆為心臟衰竭致死,身上皆有無法解釋的怪異傷痕。
打開第三個文件夾是個叫張楠的年輕人,據資料顯示,此人已經因為精神錯亂暫時被收押在區內的一所精神病院。
『陳邦民是307號房的房客,在你們報案懷疑他有誘拐嫌疑的時候,我們警方闖入現場已經發現斃命多時的那位;807的馮國圖死了,兩位證實死亡的疑犯和509的顧時勳住同一棟樓;張楠則是在順德住宅區內,逮捕跟這起案件有關的第三嫌疑犯。』拿出香煙,李韌偉隨即想起草爺不喜歡煙味而將香煙放下,他繼續說道,『跟案件有關的四個嫌疑犯中,兩個死了,一個瘋了,只剩下你的兄弟顧時勳倖存,也不清楚他能撐到什麼時候。』
聽了李韌偉的說明,駱譽的臉色不由得透露了幾分駭然,『你們有什麼對策嗎?這樣下去,事情只會越來越嚴重。』
『昨天話說到一半,你提到你懷疑兇手不是人,有什麼憑據?』
李韌偉直接當面就把問題拋了出來,駱譽反而覺得有點難以回答,『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先別管我們會不會相信,你先說說看?不管我們信不信,案子總要查下去。』溫和的聲線從叫草爺的男人口中吐出,被那雙略顯細長的眼睛盯著,駱譽有種一不小心就會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的感覺。
和李韌偉讓人信任的沈定氣場不同,戴草冶那是雙能蠱惑人心的眼睛。
略微定了定神,駱譽決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仔細地對面前的兩人說一遍,反正除了這麼做,他暫時也想不到救時勳的方法。
他必須讓他們相信時勳是無辜的才行!
就算他們聽完他說的話會把他轟出去,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當時駱譽心裡是這麼想的。
駱譽越說李韌偉的臉色越沈,到把事情都說完的時候,李韌偉的臉色堪比黑鍋。
這樣的一單案子,就算是人稱辣手神探的李韌偉也只能搖頭撒手,這、這樣子的線索叫他要怎麼查啊?!
待駱譽說完,房間裡有短暫的沈默,李韌偉嘆了口氣,一臉不太情願地轉向那個叫草鞋的人,『喂!你有什麼看法?』
『事實就擺在眼前,還能有什麼看法,你就面對現實,跟著這小子說的去查吧!』男人抓抓腦袋,『牢裡那個也該需要轉做證人了,留著有用的,雖不能放出來,你自己看著辦,最少也應該和顏悅色地去多問一次話,把事情弄得再清晰一些。』男人接著站起身打了個哈欠,下巴朝駱譽揚了揚,『把這小子一起帶去問,我要回去睡個覺,沒出事我在這也沒作用,出事了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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