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就不需要用到你了。』李韌偉有些不甘心的咬牙道。
『不用我更好,省下不必要的麻煩,走了。』說罷,叫草鞋的男人就瀟灑地離開了李韌偉的辦公室。
對他們不熟悉的駱譽聽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心中覺得莫名其妙。
『唉,面對現實嗎?這報告要怎麼打啊……』李韌偉捏了捏英挺眉心,喃喃念道。
他覺得不只頭痛,連胃也隱隱作痛了起來,看樣子必須吞幾顆胃藥,『你跟我來。』
來到警局裡的偵訊室,駱譽聽見李韌偉叫同事去把時勳帶來。
『待會兒你有什麼要跟他說的就好好說。先把時間交給你,等你說完了,我才進來。』李韌偉留下這句話後,徑自離開了偵訊室。
不一會兒偵訊室的門再度打開,兩個警察押著眼圈深濃的時勳走進房裡。
發現駱譽在房內後,時勳的眼神倏地恢復了一點神采,『譽!他們肯讓你來見我了嗎?』
『時勳,你先坐,他們答應讓我們談談。』
待時勳坐下,駱譽便立即發問,『整件事情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成了嫌疑犯?』
時勳一臉悚然,臉色發青,鎮定了下發顫的聲音才開口緩緩道來,『早前跟你說的夢境……原本以為到我看到兇手為止就會結束,結果是我想得太天真了……那只不過是開始,事後我察覺要不要入夢已經不再是我能控制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你的意思是……現在就算你不想入夢,也沒辦法自己控制了嗎?』
時勳只是失神的點點頭。
『之後夢裡還發生了什麼事?』
隨著駱譽的問題響起,時勳突然想起什麼似地掙扎了起來,『不要追我!!』掙扎中手撞到偵訊室的桌角,碰的發出巨響,光聽那個聲響就覺得手肘發酸的疼。
可是時勳像是沒有知覺這般一直往後面縮去,整個人畏懼顫慄,臉上的倉皇比起見鬼有過之而無不及!
駱譽莫名其妙,跳起身去拉時勳,『勳!時勳,你怎麼了!!』他莫名的緊張,不理解話說到一半,好端端的人怎麼會突然暴動起來?正打算壓住時勳讓他鎮定下來,不料反而被時勳掙脫!
兩名把時勳押進來的警員忙衝向前,企圖幫駱譽壓住暴動的時勳,想不到這人被關押進牢房好幾天,竟然還有這種可怕的力道!
要不是他手上還銬著鐐銬,說不定駱譽聯合警員之力也無法將他拿下。
『放開我!!放開我!!譽!!你在哪裡!!』
『我在這裡啊!時勳!』
無論再怎麼大聲呼喚時勳的名字,他都好像聽不到似地掙扎。駱譽放棄了呼喚,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看著警員將他最好的朋友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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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勳絕望地望著群圍上來,布袋裡攀爬出來的屍體,這次想拔腿逃跑卻不知何故無法做到,低頭一望,發現雙手雙腳被墨綠色荊棘所困,越用力掙扎,刺越深入地扎入骨肉之中。
眼見屍體越爬越靠近,時勳似乎聽見自己的生命時鐘在倒數的滴答聲,更是使盡吃奶之力,奮力地掙扎了起來。一邊掙扎,一邊呼喚前一秒還在自己眼見駱譽的名字,期望他能及時救自己於這生死一線間。
接著啪一聲巨響,屍體不見了、荊棘不見了,刺眼的燈光下他看到的是眼前兩名鼻青臉腫的警員以及在自己面前,臉頰被指甲抓破留下血瘀的駱譽。
血沿著駱譽的臉蜿蜒流下,一時間時勳吶吶地出聲,『怎、怎麼回事?』
『還問怎麼回事?!混蛋!不都是你弄的!』斯文的駱譽難得地破口大罵,氣勢奪人。
想必駱譽是氣瘋了,那一巴掌才會使出吃奶之力往時勳臉上招呼去!
正當駱譽打算繼續罵的時候,李韌偉適時地推門進來。
剛才發生的事情,李韌偉都在偵訊室隔壁的房間裡看見了,他二話不說來到時勳面前,一把拉下時勳黑色長袖衣的袖子。
看見那觸目驚心的荊棘勒痕瘀青,在場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草爺剛才發簡訊提醒他記得錄影,的確是明智的做法,這樣的報告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寫,只好留點證據,以免事情來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時候,他還必須背這麼大的黑鍋。
看到時勳手臂上的傷痕,駱譽總算想明白過來為什麼時勳剛才會突然暴動反抗,『你……剛才又入夢了。』
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時勳甚至睜大著眼,連一點睡過去的跡象也沒有。
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入夢。
李韌偉同時稍微檢查時勳身上的傷,夢中的傷痕多數以浮傷為主,顏色烏青帶紫,跟之前案件相關的那兩具屍體相似處極高,同時還有些傷痕是警員為了制止暴動中的時勳弄出來的,那些傷口看起就是一般的紅腫、擦傷,流出來的血顏色也比較正常。
適才在隔壁觀察,入夢時的時勳目光無神、眼神毫無焦距,警員為了制止他而弄傷他的時候,夢中的他似乎感受不到現世的痛感……這麼說也有點不太對,因為最後駱譽的巴掌,就成功讓時勳回過神來。
『這麼多人看著你的情況下,你竟然也可以入夢……這、這不是什麼好預兆吧?』李韌偉拉了把椅子坐下來,抓抓腦袋煩躁地掏出香煙,『還想活命的話,快把知道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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