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鬼系列二】話妖 - 第一章千萬不要小看家裡的阿嬤〈第二回〉

萬⋯⋯五十萬⋯⋯那他的那些什麼貸款都可以一次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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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沒辦法提出你還有殺了另一隻女妖的證明，不然就不只這些了。」小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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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夕根本沒聽進小紅說什麼，腦中只有五十萬在轉來轉去。不久後，霍太回來，手上拿著兩個平信信封。霍夕雙眼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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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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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這個是小夕的，這個是小紅的。」霍太分別把信封交給兩人，回位置坐下，笑道：「這次辛苦了啊，若不是你們兩個，人間可能就被妖鬼給占領了。你們可是除妖界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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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小紅回答，打開信封抽出一張紙，瀏覽過後再把信封袋裡面的東西全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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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張藍色的紙鈔零零落落地飄到桌上，孤單地呈現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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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目沒錯。謝謝霍太。」小紅說道，把錢收回信封袋裡，放進包包。而一旁霍夕看著那單薄的三張藍色，頓覺不妙，趕忙把信封袋的東西一股腦兒全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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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張藍色和五張紅色飄落，還叮叮噹噹吐出幾個銅板，掉到地上滾了好幾圈、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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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會付明細。」小紅說道，很好心的替霍夕把紙抽了出來。霍夕第一眼就看到住院費：四級重傷，兩萬元一天，共三十天；接下來是藥品費、人事費、餐費、修繕費等等，最後還很貼心的除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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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黑店、密醫、混帳四眼田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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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千⋯⋯五百⋯⋯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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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不錯了。我這次比你多除了至少二十隻鬼。」小紅道：「而且你第一次去西回那裡的住宿費我幫你付了。畢竟你是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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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會隨便受傷！」霍夕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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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樂呵呵地看著他們兩人互動，道：「你們感情這麼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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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紅接話：「過命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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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夕無言：「你現在是在攀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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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紅面色不改：「我不喜歡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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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夕頓時對小紅的臉皮有了新一層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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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紅啊，」霍太笑笑道：「阿嬤知道你學費都自己賺的，不過在除妖以外，也要多注意功課啊。有什麼困難跟阿嬤說，阿嬤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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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霍太。不過經濟上沒有問題，謝謝霍太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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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霍太說道，表情是頗滿意。她說完，視線往桌上一掃，抬手，手指輕輕地朝自己勾。順著霍太的動作，在桌旁疊好好的信件緩緩散開，其中一封輕飄飄飛了過去。霍夕感覺到身邊的小紅看到信後整個人突然僵硬，就像是被瞬間冷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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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學期的成績，還好吧？」霍太一臉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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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紅未答，而霍夕發現他端著茶水的手開始顫抖，不少水從茶杯裡灑了出來。霍夕眼睛一轉，心裡明白，嘴角頓時開始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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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接住信，撕開信封口，把信紙抽出來。霍夕看小紅額頭上開始冒汗，不禁覺得非常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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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了，阿嬤。」霍夕開口，霍太停住了動作：「不是還有一個人要來嗎？他什麼時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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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聞言，一拍腦袋，恍然道：「啊呀，瞧我這記性。我居然都忘了。」說著她抬頭看看時間：「這個時候也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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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夕笑道：「那阿嬤要不要切些水果啊？我去門口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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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點點頭：「還是小夕細心。小紅，你跟小夕一起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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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紅有些僵硬的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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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頷首，放下手上的信封，拿了霍夕買來的水果就往裡面走去。小紅等到霍太走遠後，鬆了一大口氣，抽面紙擦拭桌面上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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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霍夕笑得格外燦爛：「你被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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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紅選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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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夕伸手把遺落的成績單抽過來晃呀晃，像是在釣魚：「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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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科。」小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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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科？那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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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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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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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夕非常沒品的開始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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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擅長唸書。」小紅臭著臉說道，一把奪走成績單塞到包包裡，起身：「不是要接人嗎？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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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夕怎麼可能放過難得抓到一次的機會，跟著站起身，往小紅的肩膀用力一拍，燦笑道：「書讀不好沒關係的，謙予弟弟，以後不會的可以問我霍夕，想我當年還是讀資優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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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要考試再說。」小紅倒也沒有拒絕。霍夕笑得肚子差點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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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來到大門口，霍夕推開門朝外望去，門外路人來來去去，卻沒有一個停下腳步。稍微等了一陣遲遲不見人影，於是兩人商討幾句後便直接返回客廳。客廳裡，霍太已經坐回位置上，桌上擺著水果盤，霍夕看見旁邊未切地水果全都和碗盤一樣浮著一圈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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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嬤，沒有看到人。你跟他約幾點啊？」霍夕說道，拉開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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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到嗎？」霍太似乎也很疑惑：「會不會是阿嬤讓他等太久，不耐煩所以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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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來的話應該會敲門吧？不然也該按電鈴。」霍夕說道：「說不定他根本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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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想了想，手指朝空中一點，面對著空氣說道：「你去幫我等門。」說完，一陣風繞著桌子竄過去了，木門被拉開、再被輕輕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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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隻小妖。」小紅低聲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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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夕看得渾身不自在，還沒能接受阿嬤的真實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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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請問那位客人跟除妖界的事情有關嗎？」小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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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點點頭：「現在是遊人，不過之前也是在我們許家之下，你也認識的。這一次除妖界傷了筋骨，為了挽回勢力其他家都很不安分，如果我不趕快把外頭的遊人召回來的話，那我們許家可會被他們給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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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紅點頭：「這時候的確是該將力量重新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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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道：「是啊。還有現在小夕開了眼，勢必會成為那些鬼眼中的獵物。我也得找個人維護小夕的安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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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夕聞言，臉色發白說道：「那些鬼不是說不能傷人嗎？我現在的處境這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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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慈祥地說道：「小夕不要想太多。能夠直接傷害人類的都是中鬼以上，數量沒有那麼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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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紅也附和：「基本上只要是在鬼的範疇，用符咒那些的就可以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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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夕苦著臉：「可我連符咒都不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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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道：「放心，我目前打算先讓小紅先護著你。小紅雖然年紀輕，但是符咒那類的他可是很擅長的，你也可以跟著學。我剛剛看到你們感情不錯，這樣安排挺好。」語畢，她停頓了一會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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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紅低下頭，似在沉思，而霍夕看了看木門，隨手拿了一片切好的蘋果在嘴裡咬。人還沒有到，只有門上懸掛的風鈴輕輕搖擺著，發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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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小紅開口說道：「謝謝霍太的信任。但是對於保護霍夕這件事，我可能沒辦法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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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收起笑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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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紅沉默一會，道：「霍太，我想憑我現在的力量，遠遠不夠格成為許家的助力。上次鬼門一戰讓三崁三縛起了變化，直到如今，我的力量只回覆了一半就再也沒有上升。我現在的狀況，大約是我兩年前的五分之一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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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夕想起上一個月小紅在醫院煩惱的事，看來是一直都沒有解決。據西回說，他身上的三崁三縛在強行打開之後產生了劇烈的反噬，不僅是當下妖氣侵蝕宿主，後來三崁三縛更是憑著那時的妖氣趁勢茁長，變化成新的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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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皺起眉頭：「看來你的情況似乎比我想的還要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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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紅點頭：「是。讓霍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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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嘆氣道：「看來，現在不僅是我們許家、還有小夕的安全需要注意，就連要怎麼解你身上的咒，也成了要緊事。先前因為各家平衡，還不急著處理，現在許家是能多一分力就多一分力，這三崁三縛，不趕快解是不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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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嬤妳有什麼辦法嗎？」霍夕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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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法有是有，但是，」霍太看向霍夕：「這可能要動到小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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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霍夕比著自己，一臉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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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太沒有回答霍夕的疑問，只恢復到慈祥笑容，拉高聲音道：「到了就趕緊進來。難不成幾年不見，倒是學會對自家人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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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千萬不要小看家裡的阿嬤〈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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