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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郭家大門門口，雖然是要一個人過去，不過小紅還是跟著他出來了，只是進去就只有一個人。小紅多給了他幾張符咒，純粹是緊急時的輔助，說穿了也只能夠做基本的防護，太高深的霍夕也使用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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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進到大廳，這次顯然是有通知過了，一見到他，櫃台的小姐馬上就上來迎接，笑容滿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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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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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夕定下心神，順著招呼被帶領到電梯口，停在那一部看起來未使用的電梯前面。那位小姐動作非常俐落，拿出卡片，往按鍵旁邊的凹槽一刷，面板便亮了起來，樓層直接顯示大廳，顯然是一直都停在這裡等。門打開，霍夕踏進去，首先是看到一般的鏡子，然後一抬頭就是架設在四個角落的、極其明顯的監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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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替他按了面板上的樓層，彎腰敬禮送他上去。電梯關門，速度很快，幾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到了最高的五十樓，而且沒有什麼晃動感。霍夕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靜靜等待電梯開門，告訴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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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空懸玉，如果能探出他們和狄家的打算的話更好。完成他們的要求什麼的，那倒是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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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開，眼前是長長的走廊，兩邊是整排的房間，每個門都一模一樣，有點像大飯店的那種，但卻連房門號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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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候大駕啦。許少爺。」書封半倚靠在其中一扇門上，一樣穿著實驗室大衣，頭髮像雞窩。「真開心你遵守了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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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帶了人，就直接被關在這裡了是吧？」霍夕見到他手指間夾著一張卡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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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我們董事長就是這麼膽小，怕得要死。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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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封說道，直起身往走廊走去，連門也不敲就直接打開。霍夕原以為馬上就能見到郭鐵刀本人，想不到那房間裡面竟還有三個門，也是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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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整層樓就只有我董事長一個，不過有大約二十來個辦公室。董事長每兩個星期就會搬一次，還不照規律，麻煩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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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有被害妄想症？」霍夕說完一愣，忙補救道：「呃，我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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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現在才覺得他有被害妄想症啊？」出乎意料地，書封絲毫不介意，反而聳聳肩說道：「跟他說過好幾次了，就是不肯看病。所以麻煩的又是我們這些屬下。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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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夕乾笑幾聲應付，不禁有些好奇郭鐵刀到底是怎麼樣的人。書封開了門之後又是另一個房間，再開又是另一個，一連這樣走了好幾道，才終於在其中一扇、和其他門一模一樣的門停下。霍夕被繞得頭有些昏，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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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啦。」書封說道：「其實如果是除妖人的話，用什麼傳送什麼的就不用這麼麻煩。可惜我不會。要進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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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夕點點頭。書封敲了門，等過去約莫三十秒才將門打開。裡面終於是不一樣的格局，顯然比剛剛所見得大很多，而且後面是一大片落地窗。室內相當明亮，甚至是明亮得有些過分了，日光直接照射進房間內的所有角落。正中間有一個大型辦公桌，電腦闔著。這倒像是一般想像中的董事長辦公室，不過卻是沒有看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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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書封拉長了語調，彷彿已經習慣了般，走到辦公桌那邊彎下腰：「我帶許少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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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叔好，我是許家霍夕。」霍夕雖沒見到人，但也還是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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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桌底下悉悉簌簌幾聲，書封直起身體站到旁邊。幾秒後，一名穿著西裝的男子從桌下慢慢地鑽了出來，縮著頭，聳著肩膀，背對著霍夕只偏著頭用眼角餘光瞄，但目光一碰到人卻又馬上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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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還能當一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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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你不是一直要許家的人來嘛？」書封嘆氣，撓了撓頭髮：「現在人來了你不見，他走了可別要我再找一次，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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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郭鐵刀侷促地發出幾個單字，又瞥了一眼霍夕，才彷彿下定決心一般，深呼吸，轉過來，拉開辦公椅坐下，然而視線仍然緊緊地鎖在桌面上，動都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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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夕忍住嘴角抽搐的慾望，不留痕跡地打量，想到在捷運出口看見的過無痕，兩人相貌有幾分相似。傳聞過無痕是金刀的兒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其實郭鐵刀長相並不難看，只不過因為太過於畏首畏尾，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反到有些像被捕鼠籠捉住的老鼠，在角落縮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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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郭鐵刀說道，眼神往桌面不停地掃。「你是許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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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我叫霍夕。」霍夕對郭鐵刀的異常舉動視而不見，笑道。「我阿嬤很關心郭家的狀況，特別讓我前來了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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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鐵刀迅速地抬頭看了霍夕一眼，又收了回去。他不停地在做深呼吸，彷彿霍夕是什麼恐怖的妖怪。他很久以後才吐出幾句完整的話來，不過非常的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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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許家的淨鬼。」郭鐵刀說：「我們需要許家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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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夕腦海中模模糊糊地閃過了什麼，卻沒有抓住。沉默的書封站在郭鐵刀旁邊，表情收起了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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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夕斟酌著語詞：「直到現在，我還不清楚郭叔想要我做什麼。如果對除妖界有幫助，那麼許家勢必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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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鐵刀把手放上辦公桌，手指不斷地交錯著。他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真的說出口，只把眼神投向了書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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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封嘆了一口氣，說道：「許少爺，這牽扯到我們郭家的機密，所以才一直迴避你的問題。這樣解釋好了，你知道我們是做淨鬼科技的吧？既然我們的科技是從淨鬼出發，現在碰上了麻煩，也只能夠回頭找淨鬼。所以我們是希望你能夠在科技上給我們一點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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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夕知道書封不打算玩話中話那套，遂也直言道：「你們希望我怎麼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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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鐵刀猛然拍了一下桌子，霍夕被嚇了一大跳。他抬起頭來，直直盯著，或者說是瞪著霍夕，不過三秒鐘之後就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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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只要使用淨鬼就好。」書封說道：「不難。真的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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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告訴我一定要許家本系的理由。最一開始，你們就是靠郭家本有的除妖人進行研究實驗的不是嗎？這次為什麼一定要由許家本系？我記得你們就算研究，也不需要用到太過純粹的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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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封又撓了撓頭，表情開始顯露出不耐煩，說道：「許少爺，我們已經很坦白了。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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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直都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霍夕說著，轉向郭鐵刀：「還是說，幫助你們會傷害到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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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鐵刀低著頭，說道：「不會⋯⋯不可能傷害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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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霍夕火氣上來了，笑道：「好，除非你們告訴我，不然我絕對不幫。這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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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霎時凝住了。霍夕話出口也愣住了。他怎麼有一種管不住嘴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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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幫？」郭鐵刀又抬起頭來直直瞪著他：「許家⋯⋯一直都很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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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大不大度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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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許家而言這只是一點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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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小事，許家並沒有義務無條件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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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夕猛然止住話頭。然而他們已經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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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郭鐵刀手上的動作停住了。「許家想要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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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夕死咬著嘴唇不出聲。在這種情況下提出空懸玉，只會變成他們反過來威脅的把柄。他剛剛怎麼會就這樣直接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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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來，交易果然破裂囉。」書封懶懶地說：「許少爺，想你們許家也不是完全好心想幫我們。既然如此，小小冒犯一下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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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夕還沒反應過來，郭鐵刀手又往桌面上一拍，霍夕此刻才見到他的掌心下飄散著淡綠色的粉末，就像是一粒粒微小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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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最擅長的除妖方式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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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夕想起小紅的筆記，上面寫著郭家除妖力不強，是以用藥著名的，因此後來才轉向研發增強淨化能力的補品、還有特製的傷藥。郭家會將藥粉藏在各種地方，再配合除妖力發散出去，比如說附著在動物、風、水、甚至是無形的聲音上面。只要從他們的動作判斷使用的介質，其實是有機會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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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霍夕沒有防備，根本躲不掉。這已經是郭鐵刀第二次拍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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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扔在一個像是研究室的地方。他是被很隨便地扔在門邊的，一抬起頭來就看見一扇關上的鐵門，想當然爾已經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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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少爺。」鐵門敲響了幾下，傳來書封懶懶的聲音：「醒了吧？董事長用藥很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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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霍夕也不多廢話，冷聲直言道：「這就是只讓我一個人來的原因？你們比較好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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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書封笑了幾聲：「說了好幾次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董事長會怕。許家的每個除妖人可是頂尖的強，要是他們在的話，董事長怕都怕死了，怎麼對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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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早就知道我不會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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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能這麼說。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幫忙，但是董事長說許家絕對不可能是真心想要幫忙。我說的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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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夕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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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囉。」書封似乎也沒打算要等他回答，逕自接了下去：「許少爺，想要什麼東西，或是知道什麼，先把我們的問題解決了，再來談條件。你現在在的地方是我們第一代的研究中心，現在是堆雜物的倉庫，很多被淘汰的機器都丟在那裏。而要麻煩你的事呢，就是到最裡面，有一台還在運轉的機器，我相信你去那裡就會知道要做什麼啦，完成後自然會有人來幫你開鎖。順帶一題，人可以幾天不吃飯，卻不能一天不喝水。許少爺，不要拿命開玩笑，很難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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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夕突然笑了：「所以，郭家是打算跟許家攤牌決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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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封大笑道：「說的真好聽，好像我們跟你們曾經是夥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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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騙局。等門外的腳步聲消失後，霍夕觀察著室內堆放著的物品，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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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做的是內在的補充藥品，狄家則是研究武器，雖然外在形勢不一樣，但是本質都是在研究淨鬼。如果郭家的研究出了問題，理所當然會先去尋找狄家的幫助，直到沒辦法才會再來找許家。狄家的人昨天出現在這裡，很有可能代表兩件事：狄家的研究也出了問題，還有，他們也需要郭家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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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跟狄家早就串連在一起了，郭家會對許家尊敬，八成只是為了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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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各式各樣的實驗器具雜亂地堆在兩邊，全都佈滿了厚厚一層灰塵。此外還有書、顯微鏡、或是槍砲刀劍等武器被擺在一塊，統一用透明的厚透膠布遮著，或是裝在紙箱子裡。霍夕也沒有選擇，只能照著書封說的往裡面去。他的隨身包被拿走了，手機不在身邊，這裡也沒有時鐘。他有些擔心要是超過了約定時間，小紅殺過來，情況越糟糕，就對他們越不妙。因為那些阿嬤交給他的重要文件全都在包包裡面，要是被發現了，那麼不但郭家可以拿這個做為威脅，一旦那些木契、印章一被公布出來，他的處境也會無法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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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一切都按著不動，越沒有動靜越容易把事情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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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前方是一片黑暗，研究中心牆上的逃生指示燈沒辦法照明太遠的範圍。霍夕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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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了那種像竊竊私語一般、高頻率的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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