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著大暴雨。
在一個巨大的廣場外置了一整圈圍欄,同時有數百名衛兵在一旁戒備,在圍欄外有著數千人在圍觀著,臉上都帶著不安的神色。
在廣場的正中央跪著一個女人,四肢均被鎖住,還被兩名衛兵持槍扣押著。
在她的前方則是一張造型華貴的台子,在台子的後方坐著一名身穿高貴教袍的老人,身旁還有兩名侍衛替他打傘。
「——宣讀判決,犯人企圖殺害王族、竊取王族秘法,並打算另立新王,罪無可恕,依本國例判處最高刑罰——剝奪其名字以及一切功績爵位、沒收所有家財、並且命其一族世代終生貶為奴隸、不得上訴!帶走!」
「哼。」女人冷笑一聲,隨即被身邊兩名衛兵拎起。
四周也同時一片譁然,不少人開始跟戒備的衛兵起了肢體衝突。
「賢者大人怎可能會殺害王族!」「這是誣陷!」「賢者大人是被冤枉的!」
「閉嘴!這傢伙是叛國的罪人!再也不是什麼賢者!再有起哄之人一律視為同罪!」老人怒拍桌子大吼著,瞬間使得場面鎮靜下來。「還在看什麼?還不快點散去?」
老人從容地在衛兵護衛之下從圍欄裡離開,臨走之前還向那被扣押的女人投視一個冷笑。
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b1kWqctCI
到底是在哪一步走錯了呢?曾被叫作賢者的女人如此思考著。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從一開始就錯了。她腦海響起了不存在的回答,她只能苦笑回應。
被拎著拖行了好一段時間,雙腳早就被磨到皮開肉綻。
在一路上都有人圍觀著,有人向她投以不甘的目光,也有人一臉憐憫的看著她,而她只能低著頭,在這樣的目光下被帶進了一座高塔。
被帶到塔內之後,也不知道往下走了多久,她對於時間流逝的感覺也變得麻木,然而終於走到塔的最下層,隨即就被丟進了深處的牢籠。
她在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思考著,不是思考著如何逃脫,也不是在研究如何翻身,只是單純的思考著,像是要把自己從這個狀況中抽離一樣。
一段時間後,有人打破了她的安寧。
那是她熟悉的腳步聲,隨即就把她從思考中拉回現實。
「喲,這不是我那出色的弟子嗎?把我獻祭後該能爬到挺高的位置吧?如何?高處的景色好看嗎?」她沒有抬起頭,徑自往一片黑暗搭話。
「嗯,托你的福,景色很好,好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呢,都讓我有點後悔怎麼不早點這樣做。」隨著腳步聲的接近,四周也變得明亮起來,一名年輕的男子在衛兵的陪同下走到了她的牢前向她回話。
「不過你也不能怪我,誰叫你做得太過火呢?」男子把雙臂放到身後,俯視著女人,冷冷的說著。
「唔……這是把我賣給三王子……還是該說是三王子背後的宗親王呢?我只想到那隻臭蝦蟆呢。」女人笑說著,年輕男子身旁的衛兵面露不悅,隨即拿起長槍往女人刺去。
「臭女人,注意你的言辭!」
「哼,笑話,我都淪落至此,再添一兩條罪也沒什麼大意義吧?」女人抬起頭冷笑著,縱使肩膀被刺穿,血流如注也絲毫不在意,衛兵有見及此,咬牙的擰動著槍尖,但隨即被年輕男子制止。
「就算她是大罪人,弄死了你也麻煩。」男子嘆了一口氣。「不過的確如你所說,是賣給三王子呢,他對於能接收你的研究感覺很高興。」
「哼哈哈哈,你這次可押錯對象了,三王子那蠢材能拿我的研究做些什麼啊?」
「所以三王子才會需要我——」
「別開玩笑了小鬼,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他最多也就把它們丟給大王子或是二王女那邊替自己掙點分數,搞不好還會被蝦蟆親王拿去賣掉呢,你還不如一開始就去投靠大王子或者二王女……不過也是呢,你也算是有點自知之明吧?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高攀不起那邊才會選三王子那無能蠢材吧?」
女人冷笑說道,每句說話都刺向年輕男子的痛處,每說一句話,他的拳頭也逐漸握緊。
「怎樣?被我說中了對吧?」「還不是因為全都是你的錯!」男子激動的敲打牢籠。
「還不是因為你從沒有好好培養過你的弟子!不然我會到現在都還沒出頭?十年、是十年了!你有把我真正的當成是你弟子過嗎!沒有!你只是把我當成是方便的狗而已!」男子激動的嘶吼,握緊鐵枝的雙手也捏出血來。
「喔是嗎?原來有十年了哦。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吧?我也沒想過我唯一收回來的弟子竟然會是個白痴。」女人仰天狂笑,男子也變得面目猙獰,雙眼充血,一副隨時會殺人的樣子。「自己的無能就該自己負責任,把過錯怪到別人身上可不是成熟大人該做的事喔?」
男子渾身發抖,但他隨即轉身搶去衛兵的配劍把其中一名衛兵斬殺了,然後很快的重整了呼吸冷靜下來。
「呼……差點就著了你的道呢,你是打算把我激怒然後把你殺了吧?但你放心,我才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男子把劍交給另一名衛兵,隨後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儘管高興吧,你的餘生將會成為你口中的蝦蟆親王的玩物了,怎樣?驚喜嗎?」男子馬上露著了鄙夷的笑容,高高在上的看著女人。
「那還是敬謝不敏了,既然知道了之後的下場,那看來可以把計劃提早實行了。」「什麼?」正當男子在疑惑的時候,女人不費氣力就把手上的枷鎖給扯斷了。
「什——快、快發動遮斷結界!」「太慢啦。」女人站起來,一彈指就把牢門給吹飛,同時衛兵被不明力量給提了起來不停來回撞在牆上,直到失去意識了才掉到地上,與此同時男子也嚇得跌倒在地上,不停的往後爬。
「那可是封魔之鎖!用不了魔法的你到底是怎樣——」
「因為我一直在隱藏實力啊。你該不會以為我就是個整天蹲在研究室裡,只懂用魔法的人吧?啊,真馬虎欸,封魔之鎖竟然沒用在腳鐐上。」女人迤然的把腕上的枷鎖殘骸給剝掉,然後低頭望向腳鐐,隨之從指尖發出了光線把腳鐐給斷開兩截。
她伸了個懶腰,然後伸手按了一下肩膀,像是意識到什麼之後,按著肩膀的手掌發出了一陣綠光,隨後大幅度地擺動了肩膀,男子則是一直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事到如今還在吃驚什麼呢?」女人搔頭說著,向前踏了一步,男子也同時向後瑟縮,然後被女人投以一個冷笑。
「看來上面也察覺到這邊的騷動了呢,既然都是了,要不要再一步把你推下深淵呢?」
「你、你到底想怎樣!」
「你不是說三王子對於能接收我的研究感到很開心嗎?讓我看看。」女人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在右眼前出現了一個魔法陣,之後她的嘴角微微上揚。
「沒想到三王子竟然會親自到我的研究室去呢,如果在這時把研究室炸了會發生什麼事呢?」
「等等!住——」女人瞬間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從遠方傳來微弱的聲響以及震動。
「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好事!」
「反正都被人說我企圖殺害王族了不是嗎?那我讓那個『企圖』變成現實也沒什麼問題吧?」「你——!」
「好了,也該收尾了。」女人臉色一沉,向前一揮手,瞬間把男子的雙腿給砍斷,還沒等到他反應過來的同時一把就把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畢竟我的師傅這麼教導我,對背叛者處以深刻的絕望呢。」女人淺笑道,同時加強了手腕的力度,同時發出一陣強光。
「等、等等不要——啊——」男子發出一聲呻吟後,全身受到一股強力的衝擊,彷彿遭受雷擊一樣,渾身痙攣抽搐不止,口吐白沫,直到完全失去意識昏迷過去後才被丟到地上,女人隨即伸指一揮,他腳上的傷口馬上燃起了火焰,用燒傷把傷口給堵住。
「永別了廢材弟子,從今往後你就代替我背負企圖殺害王族的罪名、以永遠無法再使用魔法的殘廢身體當個奴隸吧,雖然有機會直接被極刑呢,不過那樣的話對你來說可能比較幸福吧?」女人往回走到衛兵的屍體旁,把屍體變成了她自己的模樣,然後走回牢籠裡,用衛兵的血在地面畫下了一個複雜的魔法陣。
「雖然術式還沒徹底完成,但反正在這個世界已經混不下去,待著也只是等死,乾脆賭一下吧。」女人看著術式缺失的部份露出了苦笑。「接下來就把一切都交給命運吧。」
女人踏進了魔法陣的中間,閉上雙眼舉起了雙手,開始唸誦咒文。
「魂之流、命之窗、理之間、開闢萬物之光、連接扭曲渾沌之淵——時間,請指引迷失羔羊的前路;命運,請導正我迷失的方向;傾聽萬物之音者,請為我打開前往新世界的門,為踏上旅途的人送行鋪上地墊。」女人雙手合十,然後雙手用力的往外拉開,從一無所有的半空中打開了一個黑洞。
「呼……勉強成功了……嗎?」女人抹去額上的汗,然後從上方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哎這麼快就來了嗎?我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算了不管了!」她頭也不回的就跳進了黑洞裡,而黑洞在把她完全吞沒後也隨即消失,地上的魔法陣也隨之變回了一灘血水。
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YFQMJATyV
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sCITyhbNM
1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jL6sZu0qa
「這貨該不會死了吧?」一名少年在森林裡,蹲在一名昏迷的女人身旁。
他拾起了一旁的樹枝戳向女人的身體,在看到她的身體有所反應後露出了具深意的微笑。
ns 15.158.61.1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