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又過了幾天,賴恩在襲擊過後一直往邊境騎士團那邊跑,響則是白天去釣魚,晚上不知在哪裡混,剩下來的空和艾莉兩人只好結伴在街上到處逛著。
雖然距離襲擊才過了差不多七天左右,但城鎮的重建都完成了大半,不少毀壞的建築及街道都回復如初,而空也專誠繞去那些因為她到處亂竄而導致被破壞的房子去看看,好讓自己心裡過得比較好一點。
「不過真的比想像中厲害呢,那種規模的破壞,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就能修復成這樣。」空四處張望,看著周遭數天前還是一片頹垣敗瓦,如今甚至修復得比被破壞前還來得要好,不禁發出讚嘆。
「聽說在王都和前線據點的話還能修復得更快呢。」艾莉在一旁附和。
「畢竟拉帕里亞的魔法技術主要是往生活及支援方向發展呢。」另一把熟悉的聲音從後響起,使得空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連跟蹤狂的問題也比我想像中的嚴重呢。」空露出苦笑,急步的往前走,但走沒幾步腦袋便傳來柔軟的觸感,同時雙腳離開,被人從後整個抱了起來。
「真過份呢空小姐,竟然說人家是跟蹤狂。」茱迪絲扁起嘴巴說著,艾莉則是在一旁驚慌失措,空回頭望一下,看到茱迪絲臉上有個紅印。
「……看來是被哥哥趕跑了之後跑來找我呢。」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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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妹妹好厲害啊!竟然跟大主教大人這麼熟絡!」艾莉在坐長椅上,一臉興奮地看手中來自茱迪絲的簽名,雙眼發光地感嘆著。
「能讓你這麼高興真是太好了,不過我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還望你別太張揚呢。」茱迪絲作出「噓」的手勢,露著佻皮的笑容,眨著單眼向艾莉說道,艾莉頓時就變得面紅耳赤。
「我、我去買點飲品和小食回來!」艾莉放下了簽名,一人獨自飛奔出去,很快便從兩人視線中消失。
「身為大主教整天都這樣鬼混真的沒問題嗎?」空挑起單邊眉頭,一臉疑惑的看著茱迪絲。
「不重要啦,反正我大多數時候也就是個花瓶,而且還有替身在,一般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都不太需要我在。」茱迪絲無奈地聳肩道。「不過這才是我該問你們的吧?這麼悠哉悠哉的真的好嗎?搞不好隨時就會打起上來喔?」
「就算你這麼說,我們也不能主動去做些什麼吧?更別說響先生那副樣子呢。」空嘆了一口氣,一副無計可施的樣子。「那麼之後怎樣了?如果是不能說的事情的話就可以不用說了。」
「都到了這地步,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啦。」茱迪絲搖著頭,攤開雙手回答。「在那天晚上副團長先生就馬上總動員把情報分析總結寫成報告後,調派了一支別動隊去王都報告了,現在搞不好會跟菲利亞斯家那小公主的回程部隊碰頭了吧?」
「那你們教會呢?有什麼特別應對嗎?」
「我們喔……我姑且是有提議過啦,不過大部份人都覺得沒必要,也認為這不是他們該做的事,勉強只能湊到一個小隊的神官出來去嘗試一下這樣,前途多舛啊。」茱迪絲一臉苦惱,雙手捧著臉頰說著。「不過我還是得強調不是我們教會的人都是這樣的,只有這個地方這麼奇怪,只有這個地方。」
「哈…能感受到茱迪小姐你的辛勞呢。」空只能投以一個苦笑。
「所以要是響先生能出手的話就好了,那絕對能『啪』的一下就把問題都解決掉吧。」茱迪絲不甘地磨著牙,讓空只能尷尬的別過臉去,小聲咕噥說「還真可以」,不過當然沒讓茱迪絲給聽到,就在這時,艾莉手中拿著三杯飲料,手臂上掛著數包不同的小吃。
「我回…啊咧?兩位怎麼了?」
空和茱迪絲對視了一眼,隨即同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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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依舊的坐在同一處地方上垂釣,一邊握著釣竿一邊哼著歌兒。
「今天暫停營業,不想死就快滾。」響突然停下了哼唱,冷冷的說道。
話音剛落,從地面上冒出了一團黑色黏液化作人形,站立在響的身後。
「別這麼冷淡嘛,你不是在追求著刺激嗎?」費斯用著陰陽怪氣的語調說著,讓人感到極其不舒服。
「由你們這群無聊人口中說出來還真讓人降溫呢。」響釣起了一條魚的同時,被費斯用化成尖刺的觸手把魚給刺穿並奪走,張開其血盆大口,露出大量的尖牙,直接把海魚給生吞活剝。
「上次不過是一時失態,這次我會準備好一個盛大的舞台去等待你來臨,只要你敢來的話,保證絕對能讓你滿足。」費斯咧嘴而笑,響只是稍微瞟了他一眼之後,便重新拋竿。
「我們會在五天後發起大規模進攻,屆時…我們會在納西斯平原的月光下迎接你。」
「你怎麼覺得你這麼說完之後我還會去陪你們鬧呢?我也能直接通知騎士團,讓他們提早戒備啊。」
「不,你不會那樣做的,而且你一定會來的,因為你跟我是同一類人。」
「唉,既然你這麼想死的話我就勉為其難地成全你吧。」響突然壓下了線聲,釋放出殺氣,讓費斯也不禁往後退縮,大量的魚也受驚而跳出海面。「好好珍惜你這人生最後的幾天吧,順便做好心理準備,我不會讓你死得太舒服的。」
「呵,那我可就要好好期待了。」費斯說完之後,馬上便化回一攤黏液融進地面,響回頭看了一眼,在察覺不到他的氣息後才把殺氣收回,同時也收起了釣竿,提著裝魚的水桶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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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空她們一直在街上逛到了晚上,再被茱迪絲硬是扯著一起晚餐完之後才放她們離開,在她倆回到旅館時,街上的燈都熄掉了一半了。
在重新分配房間的時候和艾莉睡在同一個房間,雖然沒必要,而空自己也感到奇怪為何自己會這樣做,但空這幾晚在睡前姑且會去跟響打個招呼才睡,也因為這樣,所以空在艾莉進房之後,還是先到旁邊,敲響了響的房門。
然而卻沒有任何反應,空便握上了手把試著把門打開,結果發現門竟然沒有鎖上。
「那個——響先生?」空蜷縮著身體,慢慢打開房後偷偷地探頭進去觀望,然後發現了響坐在了窗邊發呆,空一吐鼻息,走進房間把燈點亮,響這才回頭看向她。
「怎麼連燈也不點啊,連我進房間也沒發現。」空雙手叉腰不滿的說著。
「沒,我在想東西而已。」響隨即便把頭轉回去,看著窗外。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哪?」空坐到了床上邊彈跳著邊向響問說。
「不好說呢——」響轉了過來,雙手放在腦後,注視著空。
「怎、怎麼了?」突然被定睛看著,空突然感到渾身不自在,拿起了枕頭擋住自己半張臉。
「要是你是個蠢一點或是無情一點的人倒也方便呢。」空苦笑說道。
「……聽起來是我應該要知道又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我大概想到是什麼事情了。」空把臉埋在枕頭裡嘆氣,無奈地說道,但馬上就抬起頭來,用認真的眼神望向響。「但我覺得我要是不問清楚的話絕對會後悔的,縱使我之後的行動可能會影響到響先生。」
「白痴。」響站了起來,走到空面前彈了她額頭一下。「你都這樣說了我還怎麼可能會跟你說啊。」
「不講理!」空按著額頭,面露不悅地盯著響。
「第一天才知道嗎?」響揪著空的後領,把空像是小貓般給丟出了房間。
「早點睡吧,然後去把你躺著那些天的份玩回來吧。」空說罷便關上了門,一臉不解地回到了房間,然後看到艾莉已經做好入浴準備在等待空回來。
「空小妹還真黏響先生呢,明明就是個沒血沒淚的哥哥。」艾莉如常地抓到機會就捉弄空,不過今天卻注意到空的表情有點奇怪。「怎麼了?」
「不,今天哥哥的樣子有點奇怪,不過想太多也沒用就是了。」空聳肩攤手地回答。「早點洗澡早點睡吧。」
艾莉不懷好意,雙手如同觸手般蠕動著,彷彿看著獵物般看著空,空只能乾笑著被抓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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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空基本都跟艾莉一起過,還有不知何時從哪裡出現的茱迪絲,而城鎮基本上都修復得七七八八,所以在這兩天內都是由茱迪絲在帶著兩人到處吃喝玩樂,順帶把響那七天的逍遙快活行程重現了一次。
而響則是完全不見人影,像是人間蒸發般消失了整整兩天,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晚上,在空她們三人吃晚餐的時候,突然地就出現了在三人面前。
「啊,響先生,好久不見了。」艾莉趕緊向著響招手,茱迪絲也向他點頭示意,只有空一個人注意到響的氣場有點不同,有一種讓人看不透且骸人的異樣感,不禁讓她寒毛直豎地打了一個冷顫。
「哥哥還沒吃飯吧?要一起嗎?」不過空還是裝作沒有異義地邀請響一同進餐。
「啊啊,也好。」響應了一聲後坐了下來,然後看向了空,發現她還是偷偷地別開眼神,之後再看著茱迪絲,看到她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後便開始點餐。
「響先生這些天都在忙些什麼啊?空小妹這兩天找不到你都有點寂寞呢。」艾莉雙手捧著臉頰,扁起了嘴注視著響。
「真是頭痛呢,有個這麼黏人的妹妹。」響也順著艾莉的說話,打趣的說道。
「才沒有咧!」空紅透了臉馬上否定,一旁的茱迪絲的掩著嘴笑了起來。
幾人戲鬧一輪後,餐點開始逐一上桌,女子組也在吃飯的時候跟響說起了這兩天的事情,在說到空因為年紀不夠而被人攔住不準進賭場的時候,眾人也聽得特別開心,除了空本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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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餐完畢後,響說因為想和空去散個步,所以拜託了茱迪絲把艾莉送回旅館,兩人雖然一臉疑惑但還是照著響的話去做,就這樣便分開了兩組人在餐廳前分別,隨後響和空兩人並肩在大街上走著。
「所以咧,專誠支開她們,是有什麼企圖嗎?」空挑著眉頭,往上瞟向響向他問道。
「沒,有點東西要給你,在她們面前不方便而已。」這時空才發現響又已經換上了先前的黑色正裝和大衣,從小包拿出一根小棒子出來丟給她,不過有點突然導致空沒接穩,棒子在她手上來回跳動著,好一陣手忙腳亂後才接住了棒子。
那是一根能讓空剛好雙手並握有餘的短金屬棒,空仔細地端在手上參詳,除了能從中間扭開兩半之外,空再也找不到任何機關。
「比不上矮人工藝,只能靠術式和素材填補,先加減用著吧,等哪天碰到矮人的話再請他們重新打造一件吧。」響雙手插進大衣的口袋裡說著。
空嘗試往棒子裡灌注魔力的瞬間,從棒子的一端裡伸出了刀刃,嚇得空差點就把棒子掉在地上,不過最終還是接住了。
「姑且設置了差不多十種模式,自己努力研究一下吧。」
「怎麼突然把這麼危險的東西交給我啊?」
「因為馬上就會用到吧?」面對空的提問,響冷冷的回答,同時突然從遠處傳出了爆炸聲,空馬上轉頭望向爆炸的方向,四周逐漸變得燈火通明,眾人紛紛拿起武器走到街上警戒,騎士團、士兵、冒險者們也都出現。
「咦!?怎麼突然…響先生?」空吃驚地說著同時四周張望,然後發現響卻是轉身朝著平原的方向走去。
「這裡就交給你了,記得別再留手了,你要是再那麼丟人現眼的話,我可會笑你一輩子喔?」響回頭看向空,露出惡作劇般的壞笑,空先是錯愕了一下,隨即嚴肅地點著頭,緊握了手中的棒子,響淺笑一下之後,馬上消失於空的視線中,空也隨即朝著魔導師團的據點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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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夜晚的盛宴要開始了!」費斯在草原上高舉雙手,以愉悅的聲線大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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