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被帶到一個奇異的空間。
一片暗紅色的天空,有著一隻大型的眼睛注視著地面;地面都是由屍骸殘肢堆砌而成,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腐臭;四周可以見不到少用木樁做成的墓碑,上面都有掛著頭骨,以及有烏鴉在停在上面。
響同時注視到鎖鏈全都消失,由帶有魔力的不明文字所取代,遍佈在響的全身上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然後抬頭看著眼前飄在半空中的費斯以及一眾黑衣人。
然而沒等到響有進一步動作,數十名黑衣人的嘴巴以極為快速的頻率在抖動,同時向著響噴出了一團黑色的煙霧,響伸手劃過煙霧之後舔起了指尖。
「賦予魔法?」響一臉疑惑地被黑霧所覆蓋,同時在響的頭上有一撮黑紫色的氣團聚集,緩緩變成數個巨大的船錨,直接向著響的頭上砸去。
一陣銀光閃過,船錨以及黑霧都瞬間分成兩半,與此同時,從響周遭的地面爬出無數的骷髏及腐屍,重重包圍住他。
「嚯?來這招啊。」響掃視四周,不屑的笑說道。「可是雜魚再多,也只是雜魚而已。」
黑衣人們也不是乾在那裡什麼也沒做,他們分成了兩批人,一批在前方不斷地向響向出魔法攻擊,一批則是在後方像是在祈禱般的跪在地上,不清楚目的,而費斯則是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但響對於這些也不怎麼在意,只見他緩緩抬起右腳,再重重地踩在地上,強力的震動及衝擊馬上便將包圍住他的死靈魔物全部粉碎擊倒。
不過就算倒下了馬上就有新的替補,而且有些骷髏還會吸收其他的骷髏碎片去強化自己,變成大型的個體,或是朝別的方向進化,變成了骷髏騎士之類的樣子。
一隻比響高出一倍的骷髏騎士拿起骨劍向響揮去,而響只是輕輕舉手便將其接住,然後用力拉扯,馬上便使骷髏騎士連人帶馬失去平衡倒下,壓碎不少它的同夥,響將手上的骨劍向著費斯投去,就在即將碰到的時間骨劍像是撞上高壓的能量體一樣,直接被分解成沙塵灑在地上,費斯看了一眼之後,打了一個手勢。
前排的黑衣人們突然全體雙手合十,一個巨大的黑色能量球出現在他們面前,並且還在逐漸膨脹變大,把附近的東西都吸入,不少骷髏和腐屍在被吸入的瞬間便被分解成魔力,使得能量球再度增強變大。
響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個能量球還在吸取黑衣人們的生命力,讓他不禁開始推敲起這能量球的正體。
「高純度的魔力體?是想透過在我身上賦予的暗屬性特質使它的威力提升嗎?考慮到會抽取生命以及吞噬魔力的特性,應該是類似於『降魔之卵』一類的東西吧?」響摸著下巴自言自語,毫不在意身邊的魔物全被吸進去導致能量體越變越大。
未幾,四周不再有骸骨腐屍爬出,響眼前的能量球也足有數層樓高,響這才發現眼前的黑衣人們都喘得死去活來一樣,後方甚至已經有數人已經倒下。
「要是接得住這個的話就儘管接給我看吧。」費斯微笑說道,向著響揮下他的手,黑色能量球也隨之朝著響投出,不過其速度十分緩慢,就算響以散步的速度也足以避開。
與此同時,響發覺身邊一帶的地面開始下陷,身上的大衣也如同受到重力的強力牽扯一樣,不斷將他的身體向下拉扯,這不禁讓響聳肩嘆氣。
能量體逐漸接近響,在觸碰到重力下陷的瞬間遽然下墜,直接撞在了響的身上,隨即撞出了一個大坑,四周頓時塵土飛揚,費斯也不禁揮手撥開煙塵。
不過能量球並沒有爆炸,響只用右手便將其停住,雖然能量球一直在燒灼響的右手,但響也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打起呵欠來。
費斯看了一眼,終於伸出了無數的觸手揉合起來,成了一把大刀的模樣,從上揮劈,把能量球給劈開。
能量球隨即發生強大的爆炸,同時閃耀起強烈且刺眼的光芒,一道巨大的光柱直衝天上,天上的那個大眼睛也像是害怕被波及一樣閉合起來,黑衣人們就算架起了障屏還是被吹飛到遠處,地面的屍骸被炸得粉碎並燃燒起來,甚至炸出了一個無底的深坑出來,但很快就被屍骸自動填補起來,煙塵慢慢散去,只見響只是伸手輕輕拍去身上的灰塵,除了大衣有一點被燒毀的痕跡之外,基本上並無大礙,同時一臉「就這?」的眼神望向費斯。
費斯馬上露出了一個狡猾的微笑,同時在煙霧中刺出了一柄鐵劍,直指響的眼睛,但在刺到之前就不知為何被折斷,斷掉的部份迴旋著飛到旁邊去插在了地面上。
煙霧終於完全散去,在響面前是一名身穿厚重且華麗的盔甲、頭部燃燒著高純度魔力鬼火的騎士,在鬼火中依稀能看見他的頭骨,在盔甲的縫隙也中也能看見燃燒的鬼火,隨後魔力在它頭部附近聚集起來,變出了一個頭盔將他的頭部給覆蓋起來,頭盔的雙眼部份冒出了鬼火,以及露出具有明確戰意、殺意、如鷹眼般凌厲的眼神。
眼見手中的劍被折斷,死靈騎士馬上向響的腹部揮拳,不過被響給搶先一步抓住了它的手臂,雙方角力爭持不下,欲先打破僵局的是死靈騎士,被抓住的手腕突然就脫力般,整條手臂往下掉去,響也一時失去平衡,死靈騎士隨即往響的胸口迎上一記膝踢,不過卻沒能成功,在舉腳的同時就先被響給踩住了腳。
而就在這時,響以頭槌反擊,將死靈騎士撞退數步,同時跳起向它踢出飛踢。
然而,騎士斷掉的手腕馬上就被鬼火給連接起來,它隨即舉起手上的圓盾,而圓盾也突然就變大,並噴出猛烈燃燒的鬼火將飛踢擋住,但依然被響給擊退數步,鬼火也在這時纏在響的腳上,響著地後馬上用力跺地,把鬼火震滅。
這時騎士把手中的劍刺進了屍骸地面中,拔出的時候變得完好無缺,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和響四目對視了一下,隨之兩人馬上互相衝向了對方。
騎士展開了猛烈的攻擊,向著響不停揮砍著,可是不是被響以靈巧的身法避開,便是被他將攻擊的軌道錯開,同時向它進行反擊。
可是響的反擊也不見得有效,一來是因為響的攻擊未能破壞到騎士的盔甲,基本上對它絲毫沒有傷害,同時騎士的格擋技術也比響想像中的要高明得多,好幾次以為能從死角發動的進攻都被它以死靈獨有的方式給擋下或避開,像是把關節扭到人類不可能到達的方向、把頭顱提起來、讓身體部份解體等等。
費斯在兩人相互對打僵持不下的這段時間,讓部下們趁機喘息,回復體力和魔力,同時對於響的行動感到疑惑。
在他的預定裡,響應該不會被高位的死靈騎士給纏住,應該可以輕鬆地將它收拾,這樣就能將藏在死靈騎士身上的印刻再進一步地印在響的身上,而當死靈騎士被收拾的時候,響應該就能趁著他們正在喘息的時候將他的部下都收拾,那就可以順利進行他計劃中的最後一步。
不過這樣的情況費斯也覺得並無不妥,既然他想著拖時間那就順便好好利用一下,不過費斯並沒有因此放輕對於響的警戒,開始暗地裡構築起魔法,同時向著響伸出了他的觸手。
騎士向著響揮出了反手的斬擊,響一如既往的打算用拳頭撥開劍身將軌道錯開的同時,十數根觸手從響身後的地面鑽出,筆直的向著響的手臂刺去。
「嘖,少來攪局了。」響不悅地嘖舌,強行變換態勢,瞬即伏下身體,雙手按在地面上,右腳從後向旁邊掃去把觸手踢斷,斬擊同時從響的頭上劃過,在避開斬擊後,響也倒立起來迴轉身體,以迴旋踢踢向了騎士的頭盔把它給踢掉。
騎士馬上把腦袋按住給接上,響這時雙手朝地面發力,整個人騰躍起來,在半空中轉了一圈半,以猛烈的勢頭向著騎士踢出右腳跟踢,它馬上舉起鬼火大盾擋住。
然而,盾牌毫不留情地被擊碎,騎士也因此腳步踉蹌地退了兩步,響也沒放過這個機會,在右腳觸地的一瞬間,馬上就穩住了右腳,用力的踩向地面,如彈簧般跳向了騎士,雙手抱住了騎士的頭盔,給其送上一記抱頭膝撞,頭盔馬上內陷並碎裂,露出了底下的鬼火頭骨。
但響並沒有就此停止追擊,頭盔並未完全碎裂而且還連在身體上,響抓緊了它的頭盔,越過了騎士的頭上,在它反應過來之前抓住了它的頭來了一記過身摔,將其重重投在地面上,隨即傳來一聲巨響。
騎士全身碎開,倒在地上抖動著,試圖用鬼火把散開的四肢給接起來,響也意猶未盡地站在等一旁等它接上,而費斯也不敢再貿然出手,乾脆把心機全都投放在構築術式上去。
死靈騎士很快便接上了身體,爬起來後晃動一下腦袋,然後看到響正在對他招手,它把手上的盾給扯了下來丟到一邊去,雙手握住了劍,筆直向著響跑去。
響也第一次擺起了架勢,他向右邊微微側過身體,左手半握的狀態舉在身前,右手握緊拳頭沉在腰間,等待著死靈騎士攻來。
騎士跑到了響的面前,把劍高舉過頭,同時將鬼火纏在劍上,灌注全心全力的向響揮下,而響也不閃不躲,微微向前彎下身體,右拳向內旋轉著的同時往上擊上。
雙方的攻擊交錯時擦出了火花,同時劃破了空氣,死靈騎士的劍重重的敲在地面上,四周頓時陷入一片寧靜。
——直到死靈騎士的頭盔碎裂,碎片散落在地上打破了這份安寧。
響的拳擊以些微之差將騎士全身全靈的一擊錯開,同時打向了它的頭盔,把頭盔打碎了一半,而本來燃燒著的鬼火也頓時熄滅,死靈騎士的身體也因而開始分解碎裂。
「……精彩。」死靈騎士以沙啞的聲音吐出這簡短的話語之後,身體馬上就崩潰碎落,靠在響的身上化作灰塵,回歸於這片屍骸大地之上。
而就在這時,刻在死靈騎士體內的刻印也轉移到了響的身上,不過響一臉不以為意,讓費斯產生出響沒注意到的錯覺。
「真沒想到高位的死靈騎士也沒能傷及你分毫呢。」費斯平淡的說著,同時看著自己的部下,發現他們依然虛脫,只有小貓兩三隻能勉強站起來。
「姑且還是玩得有點開心的,不過也就這樣了,接下來就該處理你了,想好遺言了嗎?」響抬頭冷眼的看向費斯,費斯則是揚起了嘴角。
「哼,這話原話留給你吧!」費斯突然高舉起手大喊著,腳下出現了一個大型的白色魔法陣,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圍了起來,黑衣人們也頓時驚慌失措,不知發生何事。
「聖潔的存在啊!我將在此向您獻上祝禱、請為我們驅散眼前的黑暗、指引我們的道路吧!在此我等願誠心投向我主、為我們的罪過懺悔。請您收下我等的靈魂、我等的血肉,在此迎接您的降臨!」費斯在吟誦著咒文,他的部下們都在痛苦地呻吟著,隨後彷彿全身血肉都被搾乾一樣,變成一具具的肉塊倒在地上,而肉塊也隨之分解被吸進魔法陣裡,不消數秒,在場的人馬上就只剩下了費斯和響兩人,而響也因為刺眼的光芒而不禁伸手擋在眼前。
被分解吸進魔法陣的眾人在經過魔法陣的轉化之後,化成一條又一條的魔力集束在費斯頭上聚集起來,逐漸的變成一顆蛋。
「我不知道原來你還懂下蛋呢。」響看著那顆潔白的蛋拍起了手掌來。
「嘴硬就趁現在吧,降臨吧!神的使徒!」費斯依舊高舉手臂,向著蛋大喊著。
而蛋也在這時碎裂開去,從後方伸出了三雙純白、且足以覆蓋蛋身的大翅膀,翅膀把整個蛋都包覆起來,再度展開的時候,露出了一名身穿白裙,有著一頭金色長髮,頭上頂著一個閃耀的光環,外貌遠超人類所能理解的美麗女性,手中還拿著一把有著莊嚴神聖氣息的長劍。
「喔,原來是這樣啊。」響恍然大悟地握起拳頭拍打著手掌。
「太遲了!把他收拾掉吧!」費斯向著天使發施號令,天使隨即向著響俯衝下去,同時揮動她手上的劍。
響一動也不動地捱了一記斬擊,然而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別停手!把這邪惡的存在給淨化掉吧!」費斯看著眼前的事態並沒有如他計劃般走著,有點歇斯底里地叫喊著,然而無論天使再怎麼向著響攻擊,連一丁點都沒有擦傷響。
是響避開了攻擊嗎?沒有。那麼是響把攻擊給擋開了嗎?也沒有。天使也逐漸變得焦急起來,突然往後退了幾步,向著響伸出她的左手,從掌中放出強烈的白光照射在響的身上,但響卻只是感到刺眼而伸手遮擋著眼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這個結界是有地型附予的結界吧?在接觸到地面的同時就會被賦予黑暗屬性的次元結界吧,以你們的的程度能做到這樣算是相當不錯了,是因為聯合詠唱吧?那是不錯的想法喔。」響開始講解起來,而眼前的天使則是沒有停手,仍然嘗試著各種手段攻擊響,但卻什麼效果都沒有。
「再來就是把我的魔力和魔法封鎖吧,不過為了讓你以為那有效,所以我也一直忍住沒用任何魔法呢。」響一邊說著一邊承受著天使的攻擊,同時在身上輕輕撥著,鎖鏈變成的文字便如同灰塵般被響給拍落,讓費斯十分吃驚。
「然後單靠結界的賦予你還是覺得不放心,所以再另外施放了附予魔法,打算再在我身上覆蓋一層黑暗屬性的賦魔吧,這不單能使我成為不死族們的餌食,又能讓打在我身上的黑魔法威力變強,不過你看到這也沒起效,所以就使出下一招了,我不知道你們怎稱呼那東西,反正就是用魔力和生命力堆砌出來的高純度魔力卵吧?既能拿來作攻擊手段,同時也能把吸收的魔力和生命力轉化為別的生物,在吸收這裡的瘴氣後就催生出了那高級的不死族吧?它的技術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高出不少,可惜因為意識在一定程度上被你操縱了,不然大概會更強一點吧?」響有點婉惜地說著,眼前的天使也單膝跪在地上喘息著。
「接下來就是……把你召喚出來的東西擊倒後,它身上的刻印會轉移到擊殺者身上吧?」響把刻印如同貼紙般撕下來,讓費斯驚訝得連嘴也合不上。「這東西能把身上的賦予魔法再度強化是吧?也就是說你打算再進一步把我身上的黑暗屬性強化,最後就是召喚出虛擬天使,把你口中的『邪惡存在』的我,利用神聖的神之使徒所擊殺是吧?」
「為…為什麼…?」響把刻印如同紙張般撕碎後吹散,費斯只能指著響,既生氣又驚訝到連話都快說不出來。
「要是對手是一般人的話恐怕在最後這一步再怎麼不行也能成功呢。但可惜啊,我的體質比較特殊,是完全的中立之軀喔。」響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完全的……中立……之軀?」
「沒錯,完全不受任何聖邪屬性所影響,不論是審判邪惡的神聖屬性或是讓聖人墮落的黑暗屬性,只要是以針對性效果為目標的一切聖邪系攻擊都對我無效。」響說著的同時突然想起某些東西。
「也不能說是完全無效啦,但前提是要比我強才行呢。」響說完的同時舉起了一根手指在眼前,隨後打了一個響指後指向了費斯,面前的天使也突然停下了動作。
「發、發生什麼事了!?」費斯也驚恐地四周張望,然後發現天使站了起來,轉向了他。
「是交換魔法喔。」
「……吓?」
「把在我和你身上正在發動中的魔法效果完全交換了。」響說著的同時,嘴角微微彎起,天使突然就跳起向著費斯飛去,向著他揮劍,費斯馬上狼狽地躲開後掉落在地上,馬上就嚇得再度飄浮起來。
「沒錯,你所召喚的虛擬天使,控制權現在在我手上了喔,把他砍了吧。」響笑說著的同時向著天使下達指令,天使馬上用肉眼看不見的速度飛向了費斯,並一劍將他的下半身砍斷。
「嗚啊啊啊啊!」費斯馬上就遭受到強力的灼燒感,雖然增強效果的刻印沒有一併交換,但費斯的身體本來就是由黑魔法所構築而成,所以天使那帶有神聖氣息的斬擊對他特級有效果,他馬上就痛不欲生地在地上打滾,人形的外貌也隨之崩解,露出了其醜陋的本體。
一個極度瘦削、頭部被灼燒溶解過、臉上五官不整、胸部以下的下半身皆是蠕動著的觸手的男性。
天使毫無表情地將他身上的觸手逐一切斷,每一劍都讓他感覺被火燒遍全身一般,彷彿全身所有神經都被燃燒一樣,足以讓他痛苦得休克過去。
然而觸手就算切斷了還是會繼續再生,接到響命令的天使完全沒有停手,持續地揮劍斬劈著,直到十多分鐘過去,觸手完全停止再生,地上滿是費斯流出的黑色黏液,他本的醜陋的臉容也在這十多分鐘的痛苦下變得更為扭曲,汗水、眼淚、鼻涕、唾液和嘔吐物都混作一團,讓他看起來虛弱得幾乎快要死去一般。
「給他來個治癒吧。」響打了一個響指,天使隨即向著費斯施放治療魔法,使得費斯再度痛苦地呻吟起來,但同時治癒魔法的效果也在發揮著,使得費斯的傷勢回復過來,他隨即雙手撐在地上痛苦地急速喘息著。
「那就再來一次吧?」
「不!不要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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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重覆了十數次後,費斯本來就混濁的雙眼現在也變得更加混沌,如同死人一般,他身上的觸手也變得乾癟,再流不出任何一滴的黏液,無論天使再怎麼切斷他的觸手,或是用劍刺向他,甚至是使用治療魔法,他也沒有任何反應,但不起任何的效果,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依然還沒完全地死去,現在的費斯只能用那空洞的雙眼和天上的那個大眼睛相互對視。
「怎樣?還有遺言嗎?雖然我不一定會聽就是了。」響坐在不知何時變出來的椅子上,俯視著費斯說道,而費斯的視線也轉到響身上。
「……去死吧。」費斯以毫無生氣的聲音,完全平淡的說調說著。
「真是沒一點堅持呢。」響攤開雙手搖著頭說道,天使也毫不猶豫地一劍把費斯的心臟給刺穿,費斯馬上全身被白色的火焰所燃燒,最後只剩下一副只有上半身的白骨,然後被大地所吞噬。
響也站了起來走到天使的身後,椅子馬上變成沙子灑落,隨即從背後貫穿了天使的身體,手中多出了一個晶瑩通透的水晶球,天使痛苦地呻吟抖動一陣之後,變成一陣殘光消散。
響拿起水晶球,捧在掌上仔細的端詳,露出沉醉的表情,然後將它高高的拿起,同時抬起了頭張開了嘴,手一放開,水晶球便掉進了他的口中,在沒有咀嚼的情況下把水晶球直接吞掉,品嚐嘴邊餘味般舔著嘴唇。
響的視線其後轉向天上的大眼睛,同時拿出了銀刀,把刀尖抵在地上,繞著自己身邊劃了一圈,再把刀扛在肩上離開原地,其後圓圈突然閃耀著白光,瞬間便升起了一根光柱刺穿了天上的眼睛,同時在柱身伸展出無數的枝條刺穿了四周的空間,再將其向柱子自身拉去,四周的空間也隨之崩塌,變回了原來平原的景色,正在迎來拂曉。
柱子隨後變成了一個白色的光球,響隨即轉身揮刀劈向光球,光球馬上迸裂出強光,強光馬上覆蓋了整個平原、甚至連同帕雷亞港以及另一頭的城鎮都被強光照到,在強光消散之時,太陽也升起來了。
「時間的流動果然不一樣啊。」響看著日出,露出尷尬的表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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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這場晚宴也終於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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