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魂天師 - 八、咒傷

就在她離開青木村不久，兩名五鬼司的鬼差水鬼和金鬼就步入村中，四處察看著。只見青木村中一片瘡痍，有些房子被燒了大半，有些房子的石壁穿出洞來，村民分成幾批在重建房子，好不忙碌，連兩個天師進入村中也渾然不知。

直到某人在稍作休息時才看到水鬼和金鬼，指著二人大叫︰「啊啊！天師來了！天師來了！」

村民聽到有天師到來，紛紛都聚集到二人身旁，他們都知道天師前來的任務，要不就是殭屍來犯時幫忙擊殺，要不就是事後前來調查殭屍作亂的原因，採取適當的預防措施確保不會再發生同類慘劇。

健談的金鬼率先上前打起友善的招呼來︰「你們好，我是金鬼、她是水鬼。抱歉我們來遲了，能把事情的經過好好告訴我們嗎？」

村民們面面相覤，先看向在場的青木文跟他確認了眼神，既然經過投票說好先讓林珈曉幫助了村子後才報官，那麼就得避重就輕地只把適當的情報告訴兩位天師。

「一個路過的天師？」金鬼不禁疑惑，村民提到是一位路過的天師把殭屍鎮殺，這當中大概隱瞞著什麼秘密。金鬼已擔任了鬼差幾十年，單從村民們的嘴臉就能判斷對方的話是真是假。

「對，從村外來的。要不是他出現，我們應該全都死光了。」

「什麼名字？」水鬼也一樣看出村民有意隱瞞。

「這個真的不太清楚，他也不求什麼回報，幫我們擊退殭屍後就走了。」

「往哪邊走？」

村民們指往北方︰「那邊，應該是回到大城市去吧？」

兩名鬼差互看一眼，深知繼續糾纏下去也只會得到假線索，便就此作罷。

「謝謝幾位。」水鬼道謝後，正要轉身去找其他村民問話，卻像想點什麼似的︰「對了，欺瞞朝廷命官是重罪，相信幾位也很清楚。錯誤的情報會大大影響調查結果，要是之後讓我們發現你們所言並非事實的全部，你們應當知道該當何罪。」

水鬼冰冷的眼神刺在村民身上，使他們無不背部發麻，吞下口水定驚。

「要是有什麼真正的情報要說的話，現在就是你們的最後機會。」

這種威嚇一般要應對無知的百姓已是綽綽有餘，水鬼和金鬼靜靜打量著村民們，待誰抵受不住心中的恐懼從實招來。就在某個年青村民吸了口氣的時候，青木文拉了拉他的手，叫他讓讓路，正好打消了他要把林珈曉供出的念頭。

「兩位天師大人，老夫可以用性命擔保，村民們所說的句句屬實，並無半點虛言。我不知是什麼讓兩位大人誤會，但如果是謊言，何以人人所說的情景都是一樣？我們的確不知道那位天師的名字，他隨風而來隨風而去，留下的是不望回報的恩德，這就是昨晚事件的全貌了。」

金鬼見青木文眼神堅定，好奇問︰「你是這條村的村長？」

「不，只是一介老人罷了。我們的村長在殭屍入侵時就逃了。」

二人細想後，金鬼率先展露微笑︰「剛才那只是例行公事，我們得確保線索是真的，也沒有特別懷疑大家的意思。你們還在重建村子吧？不介意的話我們還想在村裡走走，看看那些穿洞的屋子，沒開題吧？」

青木文比了比手︰「請便。」

水鬼和金鬼兵分兩路，各自去查看被符咒弄出破洞的屋子，不久就再次會合︰「從咒力的餘韻來推測，是木系符術，九成是木刺符。」

「但咒力很雜亂無章，如果連木刺符都用不好，根本不可能通過天師考試。」

金鬼說著自己的見解，而水鬼則靜靜聽著。

「因為那個人根本不是什麼天師。」一道語氣中帶著不忿的男聲從後方傳來，二人轉過眼去，便見一個右手被紗布包裹的二十來歲年青人。

金鬼不禁暗笑︰「呵，看來我們終於遇上一個肯說真話的人了。」

水鬼則更關注青年右手的傷，她過去把他的手扶起︰「介意我看看嗎？」

日心搖搖頭後，主動幫忙拆開紗布，只見右臂被木刺貫穿的傷口四周有暗青色的放射狀細絲正向外伸延，看得連一直甚少有表情的水鬼也忍不住訝異起來。金鬼雖然跟她相處的時間不久，但見到她鐵青的臉，也知道事態嚴重。

「咒傷……」

「這……是那個『天師』幹的嗎？」

「沒錯，不只我，村裡還有很多人被他的符術所傷。我們村子不久前剛討論完如何處置他，決定先讓他幫忙重建村子後再決定報不報官，所以他們才會夾好口供說同一個謊。」

原來如此，這個年青人對這種處理手法非常不滿，才會暗地把真相告訴我們。金鬼想著，就熱情地拉住日心沒傷的左手︰「你做了對的事，太感謝你了。」

反之水鬼完全沒心情笑，只想盡快知道更多情報︰「你認識那個人嗎？」

「不太相熟，但他叫林珈曉，住在青木林裡面，是我們村子的木柴供應商。」

要在森林裡找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一樣困難，就算熟悉森林步道的人尚且不容易找到目標，更遑論金鬼和水鬼兩個外人了。

「具體的位置是哪裡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們想知道的話，就去找潘嬸吧。」

金鬼呼了口氣︰「幸好能查出來。謝謝你啊，小兄弟。」

「不用謝。我反而想知道要怎樣才能治好這種傷？兩位天師大人應該有辦法的吧？除了我還有十幾個村民有一樣的傷，還望大人指點迷津。」

水鬼不禁嘁了一聲︰「還十幾個啊……」

金鬼走前兩步，拍拍日心的肩︰「小兄弟啊，不瞞你說，這是罕有的符咒傷，不是簡單就能治好的。所以……下輩子小心一點啦。」

日心一愕︰「什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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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咒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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