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稍早的時間,水鬼和金鬼把青木村的村民屠殺清光後,便逼潘嬸說出林珈曉所在的正確方向。
「兩……兩位大人,路怎麼走已經說完了……請兩位放過我的小寶貝吧……」
金鬼微微笑著︰「放心,我們說好了不傷害他嘛。你就進去吧。」
「謝……謝大人。」見水鬼和金鬼左右讓開,潘嬸便往小屋的後門急步跑去。金鬼看著潘嬸的背影,笑意更濃,旁邊的水鬼不滿地冷哼一聲。
只見金鬼掏出一道黃符夾在指間︰「金輪符,飛!」他往毫無防備、手無寸鐵的潘嬸背部飛出符咒,那符咒放出金黃光輝,化成一道邊緣鋒利的金輪,朝潘嬸的腰間切去。啪嗤的一聲,將她的身體分成上下兩半。
「嗚啊!!!」潘嬸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身後的金鬼興奮地跳過去︰「哈哈哈!」他把另一道符咒放在潘嬸的腰間︰「止血符急急如律令。」術式閃出光華後,符紙化成一堆粉塵往潘嬸的傷口飛去,減慢了血液噴出的速度。
潘嬸抬起絕望的臉,看著居高臨下嘲笑著自己的金鬼︰「為……為什麼……」
「我幫你止住血了,但這種傷口恐怕你也撐不了多久。」金鬼指向小屋的後門︰「想見兒子嘛,就得靠自己好好努力一下喔。」金鬼說完,就哈哈哈地笑著,往青木村的出口步去。水鬼正要跟著離開時,回頭看了只剩上半身的潘嬸一眼,她已經沒有浪費時間在二人身上的打算,只咬緊牙關忍著劇痛使勁往後門口爬動。
水鬼沒再理會,跟上金鬼的腳步︰「真是惡趣味的男人。」
「一樣是殺人,你也沒高尚到哪裡去。」
「用不著增加他們不必要的痛苦吧?」
「本來殺掉他們就是一種不必要的痛苦啊,反正是要死的傢伙,當玩具來玩也不錯。你幻想一下,要是她撐到進入屋子裡才發現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那表情多麼好笑啊。」金鬼似在想著那幅光景,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而水鬼則聽得撇嘴。
二人往青木林步去,金鬼在進入森林前再拿出煙來抽了幾口,他所做的一切水鬼就是看不順眼。由皇上御賜給每位鬼差的「長壽膏」,水鬼只會在執行任務的日子於早上出發前抽幾口,絕不會像金鬼一樣上癮似的每半個時辰就抽一次。還有剛才玩弄村民又是怎麼回事?水鬼深知自己為了執行任務有時必須濫殺無辜,但她從來不會讓死者有多餘的痛苦。金鬼卻很享受施加更多痛苦給別人的過程。為了什麼?就純粹因為他覺得好玩罷了。
他們在青木林中走著,根據潘嬸的指示該轉左時轉左,該直走時直走,走了一段時間,金鬼似是感到無聊,又跟水鬼說起話來︰「話說啊,你知道嗎?我從小時候就特別喜歡捉些小動物。記得抓到過一隻烏龜,我就把牠翻轉過來,看他吃力伸出頭把自己翻滾回正面的樣子,樂得不得了。我想看牠努力的樣子,就再把牠翻過來,牠又回到正面,我就一直翻、一直翻,看著牠的頭開始無力,翻回正面要花的時間愈來愈長,最後就這麼累死了。」
水鬼沒有回應,也不想回應。這個男人哪裡有病了吧?
「我也喜歡看被小鳥咬住不停掙扎的蟲子,被老虎抓到又想逃走的鹿兒。就像剛才那個女人啊,我想看她努力的樣子。我們是強者嘛,已經站在努力後得到成果的高處,可是看弱者在低處死命努力,就讓我更加有優越感。動物在快要死亡前總會努力掙扎,為了一絲的生存希望而使盡全力。可是在強者面前做什麼都是徒勞的,一切只有絕望。當他們絕望時,就顯得之前的努力特別好笑,明明一開始就是白費心機啊,還瞎忙什麼呢?哈哈。」
水鬼看著金鬼暢所欲言的樣子,感覺他的扭曲也許是童年受過什麼打擊,但她懶得問個究竟,只想盡快完成任務後跟這個變態大叔分道揚鑣。
「別廢話了,還要走多久?」
「到啦,就在前面轉右。」
他們拐向右邊,依潘嬸所說理應會見到一間木屋座落在沒有樹木的平地之中,但那裡並沒有木屋,只有更多的樹木。
「媽的,那個女人騙了我們。」金鬼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水鬼則環視四周後,閉上眼感受青木林的咒力脈動,那是非常微弱到近乎沒有的咒力餘韻,而且散落在所有樹木和泥土之中,就算是她這個鬼差也必須把百分百的專注力投入在感知之上才能察覺︰「不,她沒騙我們,是這個森林有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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