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踏著格格格的腳步奔跑,配合林珈曉用咒力增加了車輪的速度,令馬車駛得比平時更快。馬車有兩個輪流駕駛的司機,後面的大型木箱裡有十個乘客,一家三口、兩個中年大叔朋友、一對年輕夫妻、林珈曉和天祐天恩,已經是出發後的第二天,他們從中途站起行了約兩個時辰左右。
天祐不為所動的坐著,林珈曉則在好奇地問天恩為什麼不一起用咒力加速車程。天恩答道︰「我們的工作只是保護司機和乘客不會被殭屍所傷,加快車程不是我們的職責啦,又沒有錢的。」
「可是縮短了每程車的來回時間,每天的車程就增多了,你們賺的錢也會更多吧?」因為有了林珈曉的咒力加速,預計這一程到碧沙城只需時三日兩夜。
「就算很快就抵達城市,還是得等有足夠的客人要回來才會出車,我們快了只是白白等待。」
「可是加速不是能幫客人更快去到目的地嗎?能幫助到客人不也是好事嗎?」
天恩想著,這確實是好事,只是誰又會做一些對自己毫無好處的好事呢?
「就算快了,對我們沒好處。」天祐在旁抱著手冷冷說著,他認同林珈曉的實力,也盡量壓抑自己對他的嫉妒心,不過就是沒法像天恩師妹般跟他談天說地。
「一定要有什麼好處才能幫人嗎?」這句話倒令天祐和天恩都無言以對。方奇有教過他們三個要正直,只是到了工作和賺錢上則比較利己,沒錢賺就盡量別做多餘的事,但這種在工作上的規則卻潛移默化令他們忘了本來幫人就是未必有好處和回報的事。
可是天祐怎會就此認輸?想了想又反駁︰「工作上總不可能以自己的能力為別人的生意作嫁衣裳。」
方奇就曾說過,若是太過幫助工作上的同事,久而久之很多人都會把你做多了的事看成理所當然。如果他們幾師徒都習慣為馬車加速,當有一次不這麼做時老闆反而會怪罪下來。
「做人和工作就是不同的。」天祐瞄著林珈曉,也深明他一定未見過世面︰「你到大城市也小心點,別總是當老好人。鄉村人比較純樸,但城市人卻很多心機。」天祐說完就別過頭去,沒有再說話。
「他一定要這樣說話的嗎?」林珈曉小聲問天恩,後者尷尬一笑︰「算是大師兄關心你的方式啦。」
「才沒有。」這次天祐真的不再說話了,林珈曉和天恩相視一笑。
「其實也是個好人呢。」林珈曉笑說,天祐懶得去看他,一見到他天真無邪的臉就覺得厭煩。
便在此時,天祐以咒力強化過的五感察覺到遠處有一陣馬蹄聲,腳步頻亂卻充滿目標感,正往這邊急速逼近。
「好啦,我不說你是好人了,不用擺臭臉。」
天祐舉手示意林珈曉別吵,天恩見狀也過去︰「大師兄,這是……」
「殭屍不會騎馬的,可是來者也不善。」
頓時司機和車內的乘客擔憂起來,其中一個禿頭大叔不禁暗叫倒楣︰「媽的!避得過殭屍避不了山賊!」他們一行人兩天下來都沒有遇到殭屍來犯,天祐他們也不用上陣,但想不到卻遇上山賊。
聽了禿頭大叔之言,車內的乘客都紛紛露出恐懼的神色,年青夫婦的男方抱緊娘子撫她的頭︰「別怕!別怕!」另一邊的一家三口則是兒子還未知道發生什麼事,呆呆的吸鼻水,他的爸媽已經雙手合十向老天祈求奇蹟,連在駕車的司機也搧了拍檔幾記耳光︰「快醒醒!山賊要來了!」
見在場乘客都怕得全身發抖,連天祐天恩都神色凝重,林珈曉自然是知道事態嚴重,可以卻不知為山賊為何能比殭屍可怕。
「在天朝大陸作亂的山賊大多都是蠻族人,他們的天性就是愛好搶掠和殺戮的,加上個個都是高大健壯的體質,武功又高,所以在遇上的話基本就是九死一生。」
「他們在荒野找尋目標,搶奪財富後就把女的姦淫,男的斬殺,蠻不講理毫不留情,是除了殭屍外最可怕的群體。」天恩說著也不禁抓了抓自己的衣領,想到會被蠻族帶去沒日沒夜地強暴至死就忐忑不安。
「可是他們不會被殭屍攻擊嗎?」
「不知為何殭屍對外族毫無攻擊性,只會以天朝族人為目標,所以他們在荒野是河水不犯井水的。」
也因此天朝人才有「被詛咒的一族」之稱,除了大陸土壤會無緣無故孕育殭屍外,還只有天朝族人才會成為殭屍的攻擊目擊,而蠻族夷族等等外族人只要其血脈不曾混合過天朝族人的血統,就算跟殭屍面對面也會被無視。也因為蠻族山賊長期住在荒野,天朝官兵也拿他們沒辦法,沒法斬草除根。一來是怕派出的官兵被殭屍襲擊,二來蠻族人個個基本都能以一敵十,所以朝廷也只能放任他們存在,可憐的就是在不適當的時間出現在不適當地點的倒楣鬼。
順帶一提,今次的倒楣鬼正是林珈曉這一程車上的所有人。
「來了!」天祐一說完,便見遠處沙塵滾滾,一行五個壯碩的男子個個都一頭蓬亂的長髮,粗眉大眼,鬍鬚長滿下巴,揹著大刀騎著全身各處都有不同傷痕的馬往這邊疾跑過來。
「巴打們!殺佢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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