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珈曉一直隱居於深山,對外面世界的一切知之甚少,父親隨了日常生活的常識和咒術知識外也沒多說過外面是怎樣的,不說不知原來咒術者之間的比武自有一套規則。
「你懂得畫符吧?」
林珈曉點點頭,方奇就從腰間符匣取出十五道符紙︰「每位道士在賽前準備好五道符咒,然後在場地等待開始的指令。雙方的五道符咒都會由公證人檢查和施加咒力限制術式,確保點到即止,術式擊中對方只會受輕傷。勝利的條件有三個,第一是對方投降,第二是任何一道符咒擊中對方身體,第三是避過對方的五道符咒攻擊,只要對手最後一道符打完了,而你還是毫髮無傷的話也視為勝出。」
林珈曉像個乖學生般聽講,之後就開始在符紙上畫符,完全不在意自己所寫的術式被其他人看到。
方奇止住林珈曉的手︰「到那邊去寫吧,不要讓對手知道你的術式和咒力屬性,比武中的情報戰也很重要。要是你有強力的術式可以穿破防守符咒,卻事先被人知道,對手本來會用盾跟你硬碰而敗,他就會轉用閃避符咒避開,你就浪費了一個機會。」
「原來如此!謝謝你!」林珈曉直率地道謝後,就抱著符紙往一邊去,故意用身體擋住自己寫下的術式。
「師父,你跟他說那麼多幹什麼啊?」天賜有點不忿。
「天賜,你又來了。此乃君子之爭。欺負別人不知道比武的小技巧,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你何時才真的學懂不要總想著用這些旁門左道取得成果?」
被師父厲聲訓斥,天賜沒趣地撇嘴。。
「二師哥知錯的,師父就別再罵他了。對吧?」天恩向天賜打了個眼色,她習慣打圓場,但在天賜眼中則是偏幫自己,所以他一直對小師妹有好感。
「嗯,對不起。」嘴上是這麼說,但天賜在林珈曉寫下術式時已經偷看到了,依那起手的筆法就能推測出是自己熟悉的木系符咒,入門級的「木釘符」。
林珈曉轉眼就畫好十五道符咒交給方奇,方奇指著天賜讓他交出符咒,看來第一個對手就是他了。方奇結手印唸著咒語,為雙方的五道符施加限制術式,只見每道符的最外圍就像有無形的毛筆在畫出一個方框,把術式困在其中。
方奇還把一個空的符匣交給林珈曉︰「放入符咒,掛在腰間,要用時就抽出來。」後者接過後點頭道謝,就整理好一切步到中間。
在場的客人包括老闆都在看好戲,道士之間的比武通常都很精彩,在不少城鎮也有合法和非法的比武場,但入場券價值不菲,不是普通人隨便可以看到的餘興節目,而是專屬有錢人的玩意。
客人們遠遠地圍成一圈,留下中間的空地給林珈曉和天賜。天恩拉一拉天賜的手︰「二師哥加油!」這下天賜心裡一甜︰「為了你,我一定會贏的!」說完就轉身入場。
遲鈍的天恩歪歪頭︰「什麼意思呢?」
在旁甚少說話的天祐只好清清喉嚨︰「咳咳,就……我們贏了他,你就不用打第三場。」
「喔,這樣啊。二師哥加油!」天恩更加落力打氣,因為她向來就不太喜歡比武。方奇抱胸坐下,天賜和天恩的修為相差不大,所以把哪一位派出去也沒所謂,而有三個人的這一方在情報戰上有壓倒性的優勢。首先一開戰就能知道林珈曉的咒力屬性,每個咒術師只能修練一種屬性,就算是天朝歷任五大天師也只有少數能達到屬性雙修的境界,而這個青年肯定不可能是五大天師之一,確保了咒力的屬性就能依照相生相克製定應對之法。
再來就是不同等級的術士根據修為和咒力不同,可以學習並運用自如的符咒數量是有上限的。五大天師能使用二十種不同的符咒,一般的天師大概十到十五種,再低一級的道士是五到十種,方奇就懂得用七種符,最低級的術士可以用到二至五種符,而入門級的方士只能用一種符。
當然,能用多種符咒並不一定就代表力量強大,其他因素也包括畫符的筆法、養符技術、組合符咒使用的創意等等。由於比武時的符咒是剛畫好的,可以除去養符的因素,但林珈曉如何使用符咒,有多少能耐,在第一場比武中就能看出個大概。
林珈曉和天賜對望著,後者雙目的殺氣讓他很是不舒服。有必要那麼生氣嗎?我只是想換一程車罷了……
方奇見各就各位,拉起嗓門高聲宣布︰「第一場,天賜對……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林珈曉。」
方奇清了清喉嚨,又再宣布︰「第一場,天賜對林珈曉,比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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