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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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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傑揚隔天沒有出現，老人在看到司徒瑜後也不等，就讓小瑜坐上腳踏車跟後方拖車之間的後座，踩著踏板帶著他離開，司徒瑜在老人身後望了眼後面的集合地點，隨後便不再投以關注。
而在另方面，傑揚正在家後面的小雞舍幫忙，一大清早本來想趕著出去，卻被自家奶奶從後面捉住，說要他幫忙撿雞舍裡的雞蛋，面對奶奶的拜託，傑揚直接把可是我有約，這句話壓下喉頭。
現在官奶奶帶著雞在外面餵食，他則拿著籃子在裡面撿雞蛋，有時還會摸到不是雞蛋的東西……真噁心。
還好自家雞舍很小，僅僅只有幾隻雞，印象中在奶奶身體開始不堪負荷搬到北部前，他們就把雞舍給關了。
「傑揚，去把手洗乾淨就可以出去玩了。」官奶奶在傑揚出來後，將雞趕回小雞舍裡。
「好，那我出去了。」
傑揚趕緊把手給弄乾淨，捉起起錢包往外跑去，坐上公車後才想著自己不知道梁阿姨家在哪，只好厚著臉皮跑去診所。
當傑揚一踏進診所，只見年輕了二十年的姜阿姨正在櫃台跟陸謙說話，一旁還坐著個剪著極短頭髮的小女孩，正瞪著漂亮的眼睛看著傑揚。
……怡婷？傑揚看著長椅上的小女孩有些恍惚，他對小時候的怡婷沒甚麼印象，但這不影響他從她倔強的雙眼中看出未來的風采。
「傑揚？」
傑揚回過頭，陸謙正一臉困惑地看著他，而怡婷則跑向姜阿姨身邊，雙眼直盯著傑揚看。
「我、我有事要問你。」傑揚看著陸謙，硬著頭皮把怡婷的事情趕出腦袋：「你知道梁阿姨的家在哪嗎？」
「梁阿姨？你找她做什麼？」
「我不是找她。」傑揚不想解釋，他很少對陸謙解釋過什麼，他總是足夠聰明得能自己理出答案。
「好吧，你知道小學在哪嗎？梁阿姨的家在小學大門口過一個馬路後的右手邊，門牌號碼是一七四，三樓。」陸謙還是報出了梁阿姨家的方向，順便不忘交待：「你可別惹事了。」
「誰會惹事啊？」傑揚丟下這句，又看了眼陸謙身後的母女倆後才離開診所。
小時候的他跟怡婷並不熟，兩人除了診所外幾乎沒有交集，甚至傑揚小時候隱約覺得怡婷不太喜歡他，直到後來兩人進了警察大學，雖然不同科系也不同班，但由於姜阿姨和陸謙無意間說得話，還是讓傑揚稍稍留意了下這個從自己老家出來的女孩。
『呦，被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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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因為跟當時警大的同學起了爭執，對方故意找碴讓傑揚忍不住出手，將對他打到趴下來的同時，也鼓譟起身邊的同學加入混戰，大家都紛紛掛彩，而第一個出手的傑揚也被當成罪魁禍首，被老師罰跑操場十圈。
怡婷可能當時只是經過，或許她也從姜阿姨或者陸謙那邊聽到自己也在這裡就讀，不知道為什麼，一向沒什麼交集的她跑來找自己搭話。
傑揚當時並不想理她，悶著頭從她身邊跑過。
怡婷也沒有叫住他或者做什麼，他持續跑到自己精疲力盡，只能倒在操場上不停喘氣，瞪著眼前熾熱的太陽，覺得腦袋有些昏沉，想著自己是不是中暑了？
一陣冰涼從臉頰傳來，讓他急急閃過後回頭，只見怡婷手上拿著瓶冰水，正從上而下的注視著他：「趴啦？來，給你水。」
怡婷微笑著，帶了幾分調皮，在熾熱的太陽旁邊，藍天白雲和她用冰涼的手帕貼著自己額頭的溫度，絮絮叨叨地叮嚀讓原本的酷熱少了幾分熱度，疲憊的四肢好像也得到了緩解，好像他終於找到了個可以暫時休歇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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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傑揚，我只把你當朋友。』畫面快速地轉換，那張帶著笑意的表情被掩蓋，怡婷含著淚珠的雙眼不知為何帶了分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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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回憶中出來時，傑揚已經站在一七四號大樓前，一名太太剛好要出門，傑揚直接上前擋住要關起的門，轉身進到大樓裡直接跑上三樓，按下門鈴，過了許久才有人來開門。
「官傑揚，你來這裡幹嘛？」來開門的是名戴著眼鏡的男孩，跟傑揚差不多高，雙眉緊緊地皺起。
「我來找人。」傑揚不管男孩的話，直接往前擠開男孩進屋。
「嘿，你幹嘛跑來我家？」男孩像是沒料到傑揚會直接進來，拉扯著他要出去，但傑揚卻不為所動，眼前的畫面讓他整個人停了下來。
屋裡的人們像是沒料到會有人來，齊齊往他的方向看過來，梁阿姨站在客廳的中央，老人跪在司徒瑜旁邊一隻手壓著他的腦袋，讓他也跟著自己跪著。
「這是在幹嘛？」傑揚怒氣沖沖地推開旁邊的男孩，大步跑到司徒瑜身邊，將司徒瑜從老人手下拉起，只見那張還有著嬰兒肥的臉龐上滿是淚痕，大大的眼睛有些失神地看著傑揚。
「你們兩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做什麼？」傑揚把司徒瑜直接拉到自己身後，抬頭看著眼前的兩人。
「小孩子在這邊多管什麼閒事？」老人伸手要拉開傑揚，卻被傑揚閃過。
「你為什麼把他壓在地上？發生什麼事情？」傑揚護著身後的司徒瑜，視線在老人跟梁阿姨之間流轉。
「那傢伙是個小偷！」男孩跑過來高喊著：「他偷了我們家的東西！」
傑揚瞪著眼前的男孩，男孩被他看得氣勢全無，跑回梁阿姨身側躲了起來。
「小流氓，你對嘉文什麼？」梁阿姨一隻手放在身側的孩子邊：「你再這樣小心我跟你奶奶說去。」
「你們說司徒瑜偷你們家的東西，你們有證據嗎？」傑揚冷靜下來，不理會梁阿姨的威脅。
「我叫他們來收紙類回收，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把我媽媽的錢包給偷走！」嘉文捉著梁阿姨指控著司徒瑜。
「沒有，我根本沒看到錢包在裡面！」司徒瑜終於有機會開口，他跑到傑揚旁邊瞪著梁嘉文，雙眼泛紅明顯是哭過的樣子。
「錢包被發現的時候在哪裡？」傑揚直視著梁阿姨，但梁阿姨沒有開口，反倒是嘉文又再度說話。
「在紙箱裡！」
「什麼紙箱？」傑揚把目光轉到梁嘉文身上，梁嘉文霎時間氣焰小了些，有些不安的捉著媽媽的衣服。
「在放紙類回收的紙箱裡。」司徒瑜幫他接話：「我根本不知道那裡面有錢包。」
「我本來放在桌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被人拿走。」梁阿姨的表情很冷，轉頭看向老人：「老伯，我是聽說你的風評不錯才找你來幫忙，你怎麼還帶了個手腳這麼不乾淨的小鬼在身邊？」
「什麼手腳不乾淨？妳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是司徒瑜拿走的。」傑揚小心地把司徒瑜再度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大人。
「這裡就我們四個，難道你說是王老伯偷的嗎？」
「東西被發現放在紙箱裡不一定代表是誰偷的，很可能只是不小心掉進去的，妳就沒想過這個可能嗎？」傑揚的問話讓梁阿姨的眉頭皺得更緊。
「別吵了，你個小鬼哪知道什麼事情？小瑜，還不快過來道歉？」王老伯高聲叫喚著司徒瑜，甚至出手要把傑揚跟司徒瑜拉開，要不是傑揚閃得快，兩人老早被捉住，傑揚帶著司徒瑜往後退，遠離老伯的伸手能捉到的範圍內。
司徒瑜的臉色慘白，咬牙忍住自己又要再度落下的眼淚。
「你們兩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很有趣嗎？丟不丟臉啊？老闆你應該最清楚司徒瑜的個性，我不相信他會做這種事情。」
「應喙應舌的死因仔，別再這邊說廢話，這不關你的事情，小瑜你要是還想再我這做事的話，就給我過來！」王老伯怒不可遏地罵出口，站起身直接把司徒瑜拉過去。
傑揚卻伸手捉住他的另一邊：「你要為了你沒做過的事情道歉嗎？」
「我……」司徒瑜看著傑揚，眼睛裡滿是淚液。
「小瑜，你要想清楚，這小鬼不可能護你一輩子。」
王老伯的話打醒了司徒瑜，他甩開傑揚捉著他的手，走回梁阿姨面前，低下腦袋：「很抱歉，但是我沒有看到錢包在裡面，這是真的。」
「說謊成性的小鬼，滾出我們家，別再來了。」梁阿姨冷哼著，微微地揚起腦袋，眼神像是看到什麼髒東西的鄙夷。
「小瑜，你先回去。」王老伯推了他一把，將他往門口送。
司徒瑜抬頭看著他們，特別是看向平時照顧他的王老伯，卻看他站起身完全不看他的轉身繼續收拾東西。
傑揚看了會司徒瑜的背影，上前拉住他的手，卻換來對方快速地回頭，像是被傑揚的觸碰嚇到，淚水終於潸潸落下，看得傑揚胸口一陣緊縮：「……走吧。」
司徒瑜沒有反抗，任由傑揚帶著他離開梁家。2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h8JYlkl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