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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年逾四十的男人在自家後面清洗生財的工具,上面寫著「阿何雞排」的攤位,倒掉已經發黑的油,旁邊已經準備一桶新油,此時門鈴聲突然響起,他困惑地抬起頭。
「誰啊?」
「劉向何先生,有你的包裹!」回應的是個年輕的男性嗓音。
包裹?「放門口就好!」劉向何提高聲音邊說邊低頭繼續刷洗。
「不好意思,要簽名!」
嘖,怎麼這麼麻煩啊?劉向何放下清洗用具,將手上的泡沫水往褲子上擦了幾下,邊走到自家前門前還邊碎念著:「什麼東西啊?我沒訂東西啊?你是不是認錯人啦?」
在門口的是個高壯的黑髮男人,從五官上來看應該是個外國人?
劉向何在看清楚來人手上並沒有東西後,皺起眉頭:「你是什麼東西?」
男人比劉向何稍高點,深棕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讓劉向何直覺不對勁,右腳往後先退了步:「我可沒空理你!」
劉向何悄悄按住在男人跟自己旁邊的紗門,內心裡暗想要是男人敢有什麼動作,起碼還可以用紗窗門先攻擊他,讓自己增加逃跑的機會。
男人見他要走,整個人往前近了步,這動作讓劉向何感受到了威脅,一手用力地關上紗門,不料男人好像早就知道他的小動作,出手擋住紗門,老舊的紗門發出哀鳴,劉向何眼見如此下意識揮出右拳,朝男人的臉揍去,男人的臉被揍得往左撇,但手上也快速地捉住劉向何的右臂。
一眨眼間,劉向何的右手被反折到身後,男人一手壓著他的背,一手按著他的右手臂將他往屋內的牆壁壓去!
劉向何的屋子除了向內開的木門外就只有紗門窗,這也剛好順了男人的意思,讓劉向何現在只能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動彈不得,而男人在他被壓進屋裡後,不僅改用手肘的關節處壓著他,更用腳把木門給關上。
「你是誰?要做什麼?」劉向何掙扎著,但男人卻分毫不動。
「媽的,你他媽的打臉,老子回去會被唸死!」男人撇撇嘴,感覺到臉頰上有些微微地紅腫感:「老子是來問你,關於二十年前在鄰水鎮發生的事情……」
「鄰水鎮?你……你到底是誰?我還被你們害得不夠慘嗎?」劉向何邊喊著腦袋撞了下眼前的牆壁,身體不停地晃動想擺脫身後的人。
你們?傑揚微微一愣又道:「……害你?這也是你自己願意的不是?」
「媽的,你們這群渾蛋,我都變成這樣了,你們還想做什麼?」
「姜琳會自殺還不都是你辦事不力?」
「那女人自殺干我什麼事?要怪也要怪那個小鬼吧?要不是那小鬼,這件事怎麼會曝光?還有那小鬼的老爸!」劉向何掙不開男人控制,額頭靠著牆壁嘆了口氣:「我也只是聽命行事而已,你們要去找也該去找所長吧?」
所長?男人隱約想起那個在他八歲時,就已經看來年過半百的派出所所長,過了二十年也還不知道在不在?
「你是被派出所所長指派的?」
劉向何聽到這句話,雙眼訝異地瞪大:「你、你不是……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問二十年前的事情?」
「你別管,老子問你,你知道多少?說!」男人喝斥了劉向何,並用力將他的身子緊壓在牆壁,壓迫他的胸口。
劉向何覺得有些難以呼吸,但腦袋裡卻不停轉著,尋找著可能的人選,外國血統、男性、看起來二十多歲……
「你、你是那個小鬼?那個害慘我的小鬼?!」劉向何突然想通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睛從紫藍變成棕色,但所有的可能性都指向了,他就是那個害他入獄的小孩,官傑揚!
「嘖。」男人,官傑揚沒料到對方會認出他,咬緊牙死不認地開口,再度用全身的力氣壓上去,但劉向何的動作越來越激烈:「什麼小鬼?現在跟我說,張榮運在哪?」
「我不知道!」劉向何怒吼出聲!
「你說是所長叫你去的?為什麼?他跟姜琳是什麼關係?」傑揚感覺到汗水從額頭上流下,刺痛了微微紅腫的臉頰,畢竟眼前的是個壯碩的男人,要壓制他這麼久還是有些吃力。
「碰!」劉向何自己一頭撞上牆壁發出不小的聲音,額頭緊貼著牆道:「我不知道,你該自己去問那老頭。」
傑揚撇嘴,在往後退的瞬間放開劉向何,劉向何感覺到傑揚放開他,悻悻然轉身,上下打量了下他:「你給我滾出我家,我被你們害得還不夠慘嗎?姜琳那賤女人把罪都推到我頭上,我他媽的管她是死是活?」
傑揚也沒再說什麼,小心退了步跟劉向何保持距離,回頭轉身快步離開劉向何的屋子,雖然他請了假也不是在自己轄區,但還是謹慎為上。
在離開劉向何的屋子後,傑揚聽到身後傳來摔東西的聲響,估計是劉向何在發洩自己的怨氣,畢竟從當時的案件宗卷上看來,他的確是被姜阿姨給害得不慘,在宗卷上姜阿姨的供詞與劉向何的供詞不符,劉向何指稱是所長讓他去幫姜阿姨殺害許氏母子,再放火燒了許家旅社。
而姜阿姨的律師和所長卻反咬劉向何,姜阿姨說是被劉向何威脅,因為初來這個環境害怕得罪警察,所以才協助殺人,所長則將事情撇得一乾二淨,說是接到女醫生的報案才驅車前往。
劉向何沒有所長指使他的證據,而姜阿姨一個弱女子的形象,大概也讓法官心生惻隱之心,最終由於劉向何的戶頭有跟許家交易的紀錄,所以判處他無期徒刑定讞——不過後來因為在刑期間表現良好被提早保釋,但還是被褫奪公權終生。
傑揚查了下最近的醫院,跑去做簡單的包紮和驗傷,免得劉向何後面告他傷害,當他在醫院看到被包紮的臉部時思考了下,最近是不是住局裡別回家了?免得看到司徒瑜那副「怨婦臉」,活像他欠了他一百萬。
不過對比司徒瑜去世……他現在想到這裡都有些後怕,還好自己回到過去改變現在,這弟弟麻煩歸麻煩,但他現在已經完全不敢想像他死掉這件事,二十年的相互扶持將原本孤單長大的記憶蠶食鯨吞,司徒瑜不在了的記憶只剩下泛黃斑駁的片段,但他還記得姜怡婷,記得原本二十年後的她,不該死去的她。
在傑揚查找資料得知姜阿姨自殺的消息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在監獄中人的證詞裡他找到了她會選擇自殺的原因,因為她唯一的女兒因為孤兒院的意外葬身火窟,姜阿姨受不了這個打擊,在獄警沒注意時爬上高樓跳下慘死,結束了她的一生。
傑揚坐在醫院的塑膠椅上嘆了口氣,拿出口袋裡的手機,Line的圖示上面出現複數的數字,點開來看老爸又在家族群組貼了張長輩圖,讓他翻了個白眼,順手回了張不耐煩的貼圖。
成英則在工作群組上不時抱怨,叫傑揚快滾回來上班,看來他壓力有點大,不過沒關係就無視掉。
可能是看到他有回家族群組,司徒瑜私聊說自己今天會晚回去,底下開始落落長要他別在外面吃,家裡有準備飯菜之類的話。
傑揚挑起一邊的眉敲字問:『大案子?』
『新聞,死者被吊死在大樓外。』言簡意賅要他自己去看新聞。
被吊死在大樓外?這還真是特別,一般來說吊死的大多陳屍在屋內,或者荒郊野嶺,很少會在大樓外被吊死的。傑揚將手放在下巴處思考著,手上則打字道:『有需要幫忙說一聲。』
『嗯,你沒受傷在醫院吧?』
臉頰上的刺痛在傑揚看到這句話後,好像更加明顯了,他家老弟會通靈是不是?但是要是現在說不回去,司徒瑜一定會起疑,未免自家不知為何往管家婆發展的老弟憂心,他還是隨手回了張意義不明的貼圖先堵他的嘴再說。
傑揚不理會其他人後續的回話,關上Line打開簡訊信箱,一封未標明來信人的簡訊正躺在那,等著他去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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