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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何忍不住煩躁地踹了民宿的一角,這兩個孩子又躲到暗處,雖然姜阿姨進入下面去找,連接許尹輝房間的暗門也被蓋住,但他們一看到燈光就立刻避開,匍匐前進的人根本捉不住那兩個孩子。
「嘿,我在這裡。」
劉向何聽到聲音彎下腰,看到傑揚的腳出現在他眼前,然後快速往左手跑去。 「他往左邊去了!」劉向何喊出聲,自己也快步跑過去,一隻手捏緊了腰間的手槍,他已經快要沒有耐性了!
在劉向何跑開後,司徒瑜從陰暗處走出來快步看看四周,確定劉向何沒注意到他才往門口跑出去,在跑出去的剎那,原本積壓在心裡的恐懼和壓力瞬間得到釋放,腳下的腳步緩慢地放慢下來。
不行,傑揚還沒出來!司徒瑜命令那些壓力重新回到心裡,讓腳步加快並在心裡重複傑揚的話。傑揚相信我,我得快點回去!
在黑暗的巷弄間,只有司徒瑜不停往診所的方向跑,除了些許路燈為他點亮路線外,就只剩下些流浪貓狗在他經過時注視著他,夏日的涼風帶著些涼意,但在跑到診所時,他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像是所有的力氣都在看到診所的剎那消失,司徒瑜瞬間差點跪倒在地,另隻腳立刻往前一步撐住身子。
司徒瑜不停喘息著,在碰上大門時注意到旁邊的緊急鈴,那是要是深夜有緊急患者時所使用的,司徒瑜用力伸出手按下那個緊急鈴。
女醫生第一時間披著件外套衝出房間,邊快步往下走時卻沒看到病人,只看到扶著大門,看來非常累的司徒瑜。
「大半夜的在做什麼?」女醫生皺起眉頭。
司徒瑜踉蹌地走上前去拉住她:「女、女醫生,救救傑揚,他、他現在在民宿,有人要殺他……」
女醫生瞪大了眼,快速地轉身跑上樓邊唸著:「你們兩個小孩子大半夜跑去那做什麼?」
司徒瑜看著女醫生上樓,閉著嘴讓口中分泌口水不停往下嚥。
在女醫生上樓不久後,三個大人同時間跑下樓梯,延凌和官奶奶緊張地跟著女醫生下樓,在看到司徒瑜後官奶奶捉著他問:「小瑜,傑揚呢?你說有人要殺他,是誰?」
「姜、姜阿姨跟下午那個警察,他們現在、在民宿,快、快點,有槍……那個警察帶著槍。」司徒瑜急得都要哭出來了,而在他說到槍的下秒,延凌就立刻衝了出去!
「延凌!」官奶奶也放開司徒瑜跑了出去,而司徒瑜本來也要跟著跑出去時卻被女醫生拉住。
「你剛剛說姜阿姨是診所的那個?」女醫生拉住司徒瑜,表情凝重地看著司徒瑜點了點頭後,還是捉著他不放:「你等一下,我準備一下再帶你一起去。」
「可是我想去幫忙。」
女醫生邊拉著司徒瑜往診間走邊說著:「你已經幫到了,你以為自己真能打壞人不成?」
「可是……」
女醫生打斷他:「如果沒有力氣就動動腦子,別跟傑揚一樣只知道用蠻力。」
司徒瑜看著女醫生放開他,伸手去取桌上的電話。
在女醫生帶著司徒瑜在處理些其他工作時,延凌的腦海裡只剩下手槍和傑揚,這兩個詞不該同時出現的,怎麼可以同時出現?他還只是個孩子啊,腦海突然出現跑馬燈,第一次抱住柔軟嬰兒的記憶,軟軟的、脆弱的,讓他連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裡——如此珍貴的孩子。
延凌跑到民宿時,就跟劉向何對上了眼,下秒就看到他腰間的手槍時,劉向何沒認出延凌,只是戒備地看著他,並半轉過身掩飾自己腰間的槍。
延凌瞇起眼,計算著從他腰上奪槍的可能,兩人的距離太遠,在他衝上去的剎那,對方可能就會拔槍攻擊。
「這麼晚出來跑步?」劉向何開口,卻在看到官奶奶跑來時變了臉色,瞬間拔槍對著兩人。
「你跑不掉的,放下你手上的槍。」延凌開口邊伸手阻止官奶奶再上前,他沒看到傑揚,很可能是躲起來了。
劉向何本來想開口,眼角餘光卻瞄到紅光,在紅光後出現的是一台警車,這是鎮上唯一的一輛警車,從上面下來了兩名員警。
「阿何?!你在做什麼?快把手槍放下來!」其中一名員警在看到對方居然是同事後立刻喊出聲。
「對不住了,所長。」劉向何持槍的手微微地顫抖,冷汗從他的額間流下,兩名後來趕到的員警看他這樣,又互相對看了眼。
延凌看著三人的互動,小心地保持距離,誰知道他們三個是不是一夥的?
此時,從遠而近又傳來一陣鳴笛聲,這次是救護車的聲音,也在此時女醫生帶著司徒瑜拿著一袋醫療用品趕到。
劉向何在看到司徒瑜後才明白整個狀況,咬牙瞪了眼司徒瑜。
「……阿何,你放下手槍,束手就擒吧。」剛剛第一個發言的員警面色沉重地出聲。
「等等,現在是什麼狀況?」其中一名員警不解地喊著:「阿何,這是怎麼回事?」
「該死的、該死的……」阿何喃喃唸著,手槍在眾人間不停擺動:「別過來,別靠近我。」
救護車趕到時,下車的救護人員明顯感覺到不對勁,其他街訪們也在這聲鳴笛聲後被喚醒,四周開始出現人們活動的聲響,和房子裡被打開的燈光。
劉向何向後退去,腦海中只有他不能在這裡被捉,他的眼神不停亂瞟,尋找的某個機會可以逃過一劫,在他不停後退時一個衣角吸引住他的注意,他快速地伸手捉起躲在底下的人,姜阿姨尖叫著被硬扯出來,接著太陽穴被抵上冰冷的槍管。
「別過來,你們要是想要這女人活命的話就把車子交出來!」
「你就算逃出小鎮也逃不掉其他圍捕的。」延凌開口卻換來劉向何的冷哼。
「這個我們還不知道呢。」
看著劉向何手中的槍,沒有人趕上前,兩名員警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劉向何卻只是把槍抵得更緊。
「……好,我們把車給你,你要放開那位小姐。」其中一名員警,大概是派出所所長開口讓大家先退開。
劉向何看眾人往警車的反方向退去,邊挾持著姜阿姨往前走,手上的槍改由對著其他人的剎那,一道黑影從民宿底下竄出大喊著:「趴下!」
劉向何的身子突然不穩地往前跪去,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放開姜阿姨,一把剪刀被用力地插在他的右小腿肚,他看到傑揚放開剪刀的剎那,怒火直衝腦門!
「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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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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