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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傑揚第一天上班沒有得到特別禮遇或者虧待，但異樣的眼光接受到不少，甚至是夾雜著嘲諷的微笑，不過帶他的江大哥感覺人還不錯。
「你在我這就好好做事，當班的時候不准隨便跑掉，被老闆叫走就說一聲⋯⋯不想去也說一聲。」江大哥在說最後一句話時，看了眼傑揚，看來是早就知道王豐的「壞習慣」，「我不知道你能做多久，你自己好自為之。」
江大哥說完遞上根菸，但被傑揚拒絕，「家裡人不讓我抽。」
「呦，媽寶啊？」江大哥諷刺地笑了聲，沒再給傑揚遞菸，「看你能撐多久。」
關我媽什麼事？是司徒瑜的關係。傑揚從過去回到現在後，還順便把菸也給戒了，或者該說「現在的他」從未抽過菸，理由是為了給弟弟好榜樣，所以自己也不能抽菸，他可真是絕世好哥哥。
職業訓練的時間沒多久，傑揚就被趕鴨子上架，站在門口看著不同的人們進入，他們不用多說什麼，甚至也不需要一直待在門口，只要確認好不要出亂就好。
這間夜店有五個包廂，一個大廳，和小姐們的休息室，外面也有吧台和舞廳可以供玩樂，普通的香菸、電子煙和酒精，夾雜人們歡快聊天的聲音，以及劇烈高聲音樂在內部響起。
傑揚這輩子沒到過這種地方，上輩子倒是來過幾次，但那些記憶都已經變得稀薄，只隱約有種自己來過的感覺，可是連是去哪？跟誰？為了什麼目的都忘去，卻也不用想起，因為沒有意義。
傑揚壓下心裡對這種環境的不適應，回頭看向外面，讓自己多吸點門外的空氣。
今天才第一天，不會有什麼進展，來這裡的人很多，外面的通常比較年輕些，帶進包廂的才是可能目標，不過要怎樣才能進去呢？
傑揚在門口守著，中途還讓江大哥可以進去休息，把自己當成個唯唯諾諾的新人，為想打混摸魚的前輩行個方便。
這期間有不少人找來，都被他拒絕，他就這樣倚著牆看向裡面，還跟酒保點了個頭當打招呼。
人們總以為刑警的生活很多采多姿，臥底似乎一下就能找到線索，但那多半是無稽之談，他們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守株待兔，或者讓自己小心地游走在灰色地帶。
這都還算是好的，多得是黑白兩道混吃的條子，在這道上混，你要能破案哪能光風亮節一輩子？
傑揚還算得上好，是個官二代，弟弟也在檢察署上班，有著爸爸的人脈做倚靠，而他也盡力地拉扯著別人，成英、羅凡和仲威，都是他努力帶上來的人，也是他少數能推心置腹的同伴們。
正分神想著自己事情的傑揚注意到，其中一個包廂打開了門，上半身衣服幾乎被扒去一半的女人踉蹌走出，差點跌倒之際，扶著牆壁又勉強站起，搖晃著往吧檯的方向走去，途中還被幾名男人包圍，對她上下其手。
「哎呀，別這樣嘛⋯⋯」
女人被摸了幾下後還笑著說話的聲音，阻止了傑揚想上前的步伐，在他面前女人幾乎要被扯去最後一點點遮掩時，傑揚注意到酒保的眼神。
傑揚這才上去，讓幾名男人不要煩他們小姐，並帶著人走向吧檯。
女人一來到吧檯旁，立刻上半身直接貼著吧檯桌面，伸手就拿到藏在吧檯下的水杯，將裡面的水全數灌盡後，女人才瞥了眼傑揚，滿臉不耐，「王董又從哪找來你這小東西？眼睛這麼差，平白讓老娘被多摸了這麼多下！」
女人講話有些口音，但很細微，讓傑揚不太敢確定她的來歷。
「他才第一天。」酒保終於說了句解圍的話，他用眼神適意傑揚可以離開，不料傑揚像是突然看不懂他的暗號，還繼續杵在原地不動。
「不好意思。」傑揚向女人道歉，垂下眼睛故意假裝沒看到酒保的暗示。
女人見傑揚的不離開，瞇起眼上下打量他一會，「扶我去裡面休息。」
傑揚看著女人軟綿綿朝他伸來的手，直接接過，讓女人躺在他的背後，扶著她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柔軟的女體直接貼上他的背後，溫熱的氣息帶著酒臭味和香水混雜的味道，像是要將他這不和諧的人拉入他們的世界。
傑揚進到休息室，讓女人坐到椅子上——這是他慢慢走進這裡的第一步，他原本不被允許進來這裡。
「還要水嗎？」傑揚好心地問了句，換來對方坐在椅子上咯咯的笑聲，像是傑揚問了什麼可笑的問題。
「你果然是Gay，我都送上門了，居然連個豆腐都不吃，難道我沒有魅力？」
傑揚在心裡白了她一眼，女人在笑完後繼續說話，讓傑揚去她的櫃子幫她拿包包。整齊有致的鐵櫃中，上面有不同名牌，以及些可愛的貼紙和吸鐵，胡亂地貼在上頭，傑揚在這之中找到女人的櫃子，瞄了眼上方的名字「玉惠」。
傑揚拉開櫃子，在裡面的東西還不少，都被整齊地擺放，他從裡面拿出包包，回手扔給玉惠。
「唉呦，說你幾句，脾氣真大。」玉惠接過包包翻找起裡面的東西時，一件外套披上了她的肩膀，回頭看了下身上的衣服，是自己放在櫃子裡的外套。
玉惠沒多說話，從包包裡掏出盒菸和打火機，「我可不是那種，人家對我好點就掏心掏肺的小女孩。」
傑揚沒多說話，走到外面去跟酒保又要了杯水，回來時看到玉惠吞了什麼下去，但他沒去多管，把水杯放在桌面後便離開了。
真是沒長眼。玉惠看傑揚離開的背影，吸了口嘴上點燃的菸，無趣地吐出口白煙。
下班時間，傑揚還跟他們去附近的小攤吃了點東西才離開，他還沒打進他們裡面，就算表面說說笑笑，也只存於表面。
好久沒吃這麼飽。傑揚的腦袋有一半還在因為酒精暈眩，他回到臥底的租屋處，卻沒想到早有人等在這裡。
傑揚進屋時就察覺到有人，幸好那人沒讓他找，要不可能會先被他揍一頓。
「你來這裡做什麼？」傑揚緊緊皺眉，邊說邊把自己的身體扔進懶人沙發裡，倒在地上的他想著乾脆裝睡，免得還要在酒醉時跟人吵架。
「喝點水再睡。」司徒瑜拿過小瓶的寶特瓶遞給傑揚，「不要裝睡。」
傑揚斜瞪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一眼，從他手裡搶下寶特瓶，「你不該在這裡，他媽的，誰又出賣老子？肯定是孫成英那渾蛋！」
傑揚氣呼呼地抱怨，輕而易舉打開早已被轉鬆的瓶蓋，大口喝下裡面乾淨的水。
「你們的案子現在到我手裡⋯⋯」
司徒瑜話沒說完，傑揚立刻把嘴裡的水都噴了出來，撒了自己一身，也同時讓水珠落到了懶人沙發上！
「我操你的，司徒瑜，你該不是跟人搶案子吧？」傑揚不顧自己身上一身濕，揪著弟弟的領子要問個明白，「你當老子三歲小孩啊！」
司徒瑜直接白了傑揚一眼，「是檢察長逼我把手上的案子放了，跟趙檢察官交換，要不然我也不會知道你居然在做這種事。」
哇靠，老子被人當成我老弟的餌？原本還生氣的傑揚這一聽就明白了前後，放開抓著司徒瑜的手，把不滿轉到了檢察長身上，可能還有他那表面說無所謂，心裡還是希望有人看著自己的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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