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K蛇的這番話令同事瞬間崩潰,在意識到一切已經無力回天之後,誠叔開始抱頭痛哭,雪姨站在角落抽泣,Ming仔繼續呆滯看着天花板,而Tommy已經完成兩份臨時搬運工的申請。
只有Peter似乎還未接受現實,賠着笑臉、冒着冷汗、硬着頭皮,飛奔過去抱着PK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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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是我錯了!」Peter淚如雨下,弄得PK蛇簇新的制服褲管都沾濕了,「我以前對工作太不認真了!對不起,新社長!求求你大發慈悲吧。由今天起,我的人生將會獻給公司,我每天都會工作48小時,我的家人將成為公司的祭品,我爸媽可以來幫忙打掃,我的兒女可以做童工,我的老婆可以成為你的老婆……」
「不用了!」PK蛇揚手打斷,「各位『老師父』,我作為久利建設的新社長,也不想作出這種沉重的決定。顧及所有新舊員工的感受,令新舊同事和諧共處,適應新制度是我的宗旨。因此,我想給大家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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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都止住了淚水,眼神閃過一絲光芒,緩緩抬起頭來望向PK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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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蛇冷笑一聲說,拿出一疊像彩票的東西。
「這是『明日水嶼自願奉獻慈善獎券』,每張價值$10000香城幣,你們可以透過買賣、轉售來交易持有權,甚至能用期權方式交易,而所得的款額會撥入『公安力撐明日水嶼』的基金池裡頭,扣除行政費後會全數撥款予明日水嶼工程,是非常有意義的慈善活動。」
眾人都面面相覷,滿臉疑惑,心想為何PK蛇會突然拿出這種東西。不消半秒他就自行提供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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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們善用魷魚印花的大好機會,現在凡消耗一個魷魚印花,即可使用66折的優惠價格購買獎券,即每張只需要$6600,還會贈送已過膠的香城太守親筆簽名感謝咭。先到先得,數量有限,賣完即止。接受信用咭、銀行轉帳、EPS付款,現金還能再做九折。」
PK蛇搖身一變成了推銷員,而眾人立即意識到這是消除「魷魚印花」的唯一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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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留10張給我!不…… 15張!15張好了!」誠叔率先掏出信用咭刷咭付款,打出來的收據交易額是$99000。
「我沒信用咭,待會下去拿現金……有誰能替我先付現金嗎?我也要15張!」雪姨到處乞求別人能替她先墊付費用。
「我也要,買多一點,以備不時之需!」Tommy一口氣刷了五張咭買了50張,「碌爆」了三張咭之餘用光了所有積蓄。
「大家要公平,不能一個人全買了!」最後說着此話的Peter一口氣買了100張,「慈善獎券」正式宣佈售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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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獎券完售的票根,同事們頓時心都涼了,但見此時Peter得意洋洋地拿着100張「獎券」,一臉奸笑地對眾人說:
「哎呀,一不小心全買了。那麼,只好用原價10000售給其他有需要的人了!」Peter露出猙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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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這麼賤!」
「你這老滑頭!」
「卑鄙小人!」
其他印花數累積超過100張的同事儘管不斷咒罵,但在向PK蛇確認從Peter手中買得獎券也能抵消印花之後,只好無奈地用原價買入,一時之間,久利辦公室仿如「魷魚遊戲」的現場,上演了一連串極攻心計的殘酷人性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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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就算Peter那狡猾的行徑令他大幅減低成本,但全場唯一的最大贏家就只有在背後力推明日水嶼、掌管『公安力撐明日水嶼』基金的PK蛇。只有他一人不需任何代價就令同事們自願奉獻全部積蓄。在看到現場一片混沌,大家都傾家蕩產去買那幾張小紙片之際,PK蛇稍稍抖動嘴角,努力隱藏心中的喜悅,擺出了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那刻我又明白一件事了,PK蛇當天故意指揮公安放我們上班,目的就是要讓我們拿到100多個魷魚印花,不能太多不能太少。因為拿太多的話人們就會因無法支付而放棄工作,太少的話又無法短期內靠掠奪薪水而籌集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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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蛇故意利用解僱的陰霾令人失去理智,最後在他們面前兜售「救命稻草」,想把星斗市民的財富搾得一乾二淨。誠叔他們就等於陷入了騙局,被公司騙去了幾十年來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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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我和蕉兒等還站在公義立場思考的人,看着此等情況只能緊握拳頭,無聲地在心裡大喊:我真是X你媽的X!這不就是當年羅馬教廷的「贖罪券」嗎?分明就是強徵捐稅、搜括人民財富的暴行!
但為什麼是「久利建設」?為什麼偏偏要找我們這群好同事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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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記得太守Curry Lamb說過,每一家公司都必須「鼓勵」員工自己對「明日水嶼」奉獻,也就是說每一家公司都在上演着這種卑鄙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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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糟糕的是,由於「慈善獎券」價值昂貴,像誠叔那些工作多年有龐大積蓄的人來說,還能足以支付來保住工作,但像Ming仔等本來已入不敷支的年輕同事根本付不出那種價格,他們就算用盡財富都無法保住職位,他只得落得被解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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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遠處突然出現一個高挑的人影,手執一疊獎券對眾人說:
「這邊獎券用原價兩折發售,而且每買一張,都能獲得2000元金拱門現金券和特別版特X普搖頭公仔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