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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走向迴旋處時,四周的景象雖然是相當觸目驚心,但至少比我預想的還要好一點。
雖然不少高樓都出現裂痕、外牆剝落、傾斜歪曲成了危樓,地震更造成了小規模的海嘯,十多米高的巨浪拍打在沿岸的高樓,對建築物帶來不少破壞,但至少並沒有出現大規模的樓宇倒塌。
不少住客意識到發生地震,也陸續緊急疏散到地面,找個安全的空地繼續討論剛才劫後餘生的經歷。
香城貴為「石屎森林」,若樓宇真的大量崩塌,誓必會發生骨牌效應,除了那些住在山上或農村的人,其餘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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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沒有發生最可怕的慘事,但在香城此等從來沒有地震、人口極度稠密的城市,市民對天災完全沒有防範意識,光是此等小型天災就造成不少人命傷亡了。先不說連同住房單位一同從高處墜下,葬身於瓦礫之中的人,更有不少毫不察覺地在路面行走時被石塊擊中的人,甚至是被活活壓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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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都是悲鳴,四野都是哀號,我甚至看到不少熟面口的鄰里崩潰坐在地上,號啕大哭,哭得我心頭發痛。
然而此時我沒有多餘心思理會他們,滿腦子是蕉兒身影的我,越過遍地碎石和瓦礫後,穿過搖搖欲墜的行人隧道,來到了屋村的迴旋處。
等沒多久,奧丁大人就輾過滿地碎石的道路,再使用破碎的瓦礫作為跳台,車子一躍「跳進」我的視線範圍。觀賞過奧丁大人仿如美國電影飛車特技的畫面後,斯雷普尼爾3.6改剛好停在我面前,帶着「黑超」的奧丁在司機坐位大喊:「Boy, C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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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跳上車,奧丁大人就踩盡油門,在一片狼藉的白皚積雪和頹垣敗瓦的公路上奔馳。
「奧丁大人,你知道我要去哪裡嗎?」
「朕非常清楚。」老頭稍頓後說,「現在是8點,你們當然是要去返工。」
「不,我想先確認蕉兒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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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丁大人嚴肅萬分地湊近我的臉:「Vanna姑娘也是熱愛返工的人士,如果她有幸存活,也應該會立即趕往返工的路上。如果你今天未見她在公司出現,朕就可以將她的名字刻在英靈殿的石碑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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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且慢……」我連忙制止奧丁大人,「我覺得未必是這樣。我總覺得蕉兒在這個時間未必會趕去返工,而是在某個地點……」
老頭眉頭一皺:「你肯定?」
「不是太肯定,但……有這樣的預感,嗯……我們曾經有個約定,說世界末日來臨時要到某個地方集合。」
他沉默片刻後問道:「好,那要到哪裡?」
「葵花村附近的光花圍。」
「好。」簡短回答後,奧丁大人就突然踩盡油門,直往高速公路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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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上不少樓宇崩塌、瓦礫屯積、天橋斷裂。由於幾乎沒有其他汽車,所以公路完全變成了奧丁大人的賽車練習場,他毫不畏懼地在瓦礫和碎石之中飛馳,又從斷橋的一邊凌空飛到另一邊,我們像玩「瑪利奧賽車」一樣無視交通規則高速切線,只花了十分鐘就來到了葵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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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下了車,便看到民眾不顧極寒天氣造成的遍地積雪,在一片狼藉的廢址之中,小心翼翼地避開銳利的斷裂鋼筋,徒手試圖移除瓦礫,救出被壓在下方的親人,民眾每每都懷着憂心忡忡的神色,臉上蒙上一層欲哭無淚的陰霾。
我之所以選擇這兒,是過往曾經跟蕉兒有過約定,說世界末日我們就來這兒買宵夜什麼的。雖然位置跟她家距離有點遠,我心裡有某種感應覺得蕉兒也會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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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我在遠處看到蕉兒的清秀臉龐,正指手劃腳地唱着荒腔走調的歌曲,而旁邊的雪人正用身體幫忙推開地上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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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快到工作時間,蕉兒竟然不去返工,在災難現場指揮雪人來救人!在我眼裡,那黃色長裙的身影簡直就是如同天使的存在!
況且她安然無恙就是我的最大禮物了,情不自禁的我快步走近去,用力把她摟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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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蕉兒……妳、妳嚇死我了,我真的好想你。」
我的舉動招來眾人「吃花生」的好奇目光,旁邊有幾個小童更肆無忌憚地嘲笑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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