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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廣場3樓的美食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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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記憶中,最有可能是「時空殘像」的位置,也就是我初次與蕉兒約會的地點。記憶中那條窄巷總是人生人海,擠滿男女老幼、學生、上班族,而在數年前,這裡因為支持「黃色經濟圈」而在年輕人間成為話題。當年支持民主運動的文宣和標語琳琅滿目,與如今寒蟬效應之下,人人敢怒不敢言、或一面倒歌頌社會風氣的情況差天共地。
Misti生前也和蕉兒一樣,非常喜歡「黃店」,她們住在附近,價值觀相近,自然成了閏蜜,在她去世之前,來這邊買小食和逛街是她們的恆常活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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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蕉兒重臨舊地,準備要與故友見面,明顯和上次雙頰通紅、懷着滿心期待準備出席約會的表情不同。從臉上的愁緒就看到出心裡五味雜陳。
「蕉兒,妳沒事吧。」
「嗯……沒事。」
她愈是用談吐掩飾自己心裡的緊張,愈是令人感受到她的侷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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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npai,你說……我們真的會遇見Misti嗎?」
「娜姐說,一切都是機率,時間夠長、次數夠多的話總會遇見她。」
她現在是要去見一個長年惦記的已故友人,神經兮兮地向我再三確認,也是十分正常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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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抓住她的手,試圖讓她安心下來。
「蕉兒。別擔心,我們只是進入『時間殘像』而已,即使遇見了她也不必太驚訝,就當在看一齣VR的記錄片就好了。」
Vanna聽罷輕輕一笑:「對,一切都是『假』的,有什麼好緊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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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我倆登上葵廣三樓。自從天災和海嘯等「諸神的黃昏」的先兆出現後,香城經濟更加一落千丈,昔日人頭湧湧的葵花廣場,如今猶如「鬼城」,縱然是假日的午後,都只得零星幾間店舖在營業。
我們穿過人丁單薄的長廊,再拐進狹窄的小巷,便來到那條充滿抗爭文宣的走廊。
狹小的走道裡,不尋常地擠滿了男女老幼,繁華的光景與商場其他地方大相徑庭。我回首望向後方一片死寂的商店街,與前方車水馬龍的食街氣氛有極大差異,但兩者之間沒有光影,沒有指示物,怎看也像是同一空間、同一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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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時空殘像是如此不著痕跡地融入在日常生活中,除了葵花廣場3樓外,到底我們身邊還有幾多個這樣的「虛擬空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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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走進食街的拐彎處,蕉兒用力緊握我的手,猶疑片刻佇立原地,我感覺到她手心冒汗。
「Senpai,瓦爾基麗是不是『被咀咒』的一群?我們的存在是不是本身就會帶來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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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們已經進入了食街的範圍,環視四周,「文宣海報牆」已在我們的兩側,我們此刻必須細心留意在人如潮水的狹隘長廊中,有沒有Misti的身影。然而蕉兒突然無法專注,向我詢問這種「哲學性問題」。
「為什麼突然有這種想法?」我心不在焉地往四處張望,「對了,妳先別說那個,Misti到底長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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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開始明白種種怪異事件背後的原因了。」沒有正面回應我的蕉兒低下頭輕聲地說。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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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我們很古怪嗎?不論我、Sica、還是Ursula,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執著,不論是對工作、興趣還是愛情,我們明明性格迥然不同,卻對一些共同的事物有種無法言喻的執著。最明顯的就是,Sica和Ursula不是對你都有傾慕之心嗎?」
咦?這是什麼意思,間接示愛嗎?雖然蕉兒緊皺眉頭,明顯不是那種浪漫的氛圍,但我不禁面紅耳赤,腦袋充血。
「妳……突然提起這個幹什麼?她們只是和我比較合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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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性格完全不同的幾個人都會跟你合得來?」蕉兒彷彿用怪責的語氣質問我,在此人山人海的走廊我更是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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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其實,Misti也是這樣。」蕉兒嘆了口氣接着道,「我們從小到大,都會喜歡同一個男生,我們會一起傾慕、一起暗戀、然後一起失敗。但也許這種心理令我們反倒互相理解、憐憫,才會相熟起來,成為了無可取代的密友。我現在明白了,當我看到Sica的第一天就有種熟悉的感覺,原來我是想起了Misti。」
「嗯……你能在人生中找到這種惺惺相惜的朋友,也是一樣好事。」
此刻我心裡在想:一直喜歡上同一個男生都能成為閨蜜真是一件蠻厲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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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其實應該早就要注意到這點吧?」蕉兒兩頰通紅,帶着淚眼抬頭盯着我的臉。
我此刻突然察覺到蕉兒有點情緒不穩。好像是自從進入了「時空殘像」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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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能怪自己呢?你以前根本就不知道瓦爾基麗的事情。怎可能知道Misti有特殊身份。」
對於以前的我們來說,瓦爾基麗什麼的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滿口北歐神話的人只會被當成是打遊戲太多導致精神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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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這樣的!很多事情原來只是被我遺忘而已,我都記起來了!一直以來,事情已有很多端倪!」蕉兒突然萬分激動地抓住我的雙肩,滿臉通紅對我說。
「遺忘?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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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阿昭!你怎麼會在這?」這時,後方突然傳來一把年輕女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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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從本章起,會嘗試尋回每週更新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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