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渡者系列短篇》是由冬聿白所著的短篇小說集。目前分別有《合殯》、《相憐》和《守護者》三篇。故事圍繞一位負責引渡將死之生命的引渡者「彼岸」,每一短篇便是關於其負責過的不同「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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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範圍:#1-#15
先說《合殯》,《合殯》圍繞一位因誤解夫君和被嫉妒而慢慢踏入死亡之河的古代婦女。開場的描寫讓我以為故事重點在死者而非引渡者身上(雖然事實如此),我便投射進死者的角度思考,這一點稍後會再提到。故事方面,基本上就是古代劇裏常見的「妒忌加詭計」的橋段。只是在加入死者回魂報仇的情節後,本來乏味的故事多了一點點趣味。但足以成為讓人印象深刻的故事嗎?還不夠。引渡者作為負責「監察」的角色,看似有主見卻因掣肘而被逼順應死者的祈願行動,某程度上和短篇集的主題連結在一起(這一黠稍後再提)。作為「受害者」的主角因懷裏的孩子而被妒忌,最終被人害死。雖然她也有錯,但她犯的錯幾乎和死無關。作者也許是想說「察覺自己的問題很重要,但有錯的始終是忍不住手的人」,所以才營造出這種效果。身為加害者的何氏毫無顧忌地加害人,最後雖被寬恕,卻因受不住恥辱而自殺,何其諷刺。引渡者最後看著主角和夫君走上奈何橋的情景彷彿和這篇故事一樣;雖然這一篇是個合格的開頭,但相比起另外兩篇略為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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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初有了解更多,結果或許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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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故事是《相憐》,《相憐》圍繞一位體弱多病又被父母疏離而病重的男孩,整篇其中一個主題粗俗地說就是「窮人唔好生仔(窮人不要生小孩)」。比起引渡者和男孩,我覺得母親才是整篇的主角。瀕臨崩潰的她口上說著不想兒子死去,到兒子活下來時卻恨不得他死,這也是人性的一種。到兒子死去時又和老公爭執(內容自行想像),不禁讓人想「這位母親到底想怎樣?」。作為本次的死者,讀者有點難從他身上得到資訊。畢竟是小孩,行事比較欠缺邏輯,所以這不是缺點。他比較像一塊鏡子,故事裏的所有活人的真面目都被他照了出來。想幫他卻又無能為力的護士、想治好兒子卻又陪不了他的父親、很努力卻又撐不下去的母親、和男孩處境幾乎一樣的老人,有些人表裏如一,有些人卻表裏不一。老人的存在其實便是在跟讀者說:「社會上還有很多被家人拋棄在醫院的人,不論老幼」,有告誡社會大眾的訊息在裏面。引渡者被男孩的決定驚動到,卻又故作不為所動這件事再次鞏固了他的性格。他就像問答遊戲的主持人一樣,會問人為何會作這個選擇,但從不干預他人的決定。這一篇我認為是三篇中比較好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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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時不珍惜,失去了才大吵大鬧,這種人不可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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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故事是《守護者》,《守護者》圍繞一位因為保護一對姊妹而死的寵物貓。這篇和上兩篇風格差很多,雖然同樣是講述死人的故事,但居然有鬥法情節,難道之後的世界觀會變得很大?為了保護被邪靈纏身的妹妹,寵物貓獻出了生命。當天從路上撿來的小貓,居然會在長大後保護自己,該說是蝴蝶效應還是無心插柳柳成蔭?老貓雖然不斷說對這對姊妹沒多大好感,但又願意捨身拯救她們,寵物到底對主人有甚麼想法?依行動看的話,牠果然是喜歡她們的吧?引渡者在這一篇故事也終於衝進了灰色地帶,甚至利用自己的力量幫姊姊跟老貓道別,讓人好奇引渡者在成為引渡者之前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道士的出現則是為這套作品提供了另一個角度──沒有人該干預其他人的事。和一直想出手干預卻被職責束縛的引渡者形成對比。引渡者雖不會干預他人的決定,卻為了事情的結果變得更好而出手,道士則視此為沒有原則的行為。之後會不會因為引渡者擅自出手而引發大災難,需要道士解決危機?這一篇和前兩篇不同,講述的並非人性而是人和寵物的感情。如果這三篇故事是一道菜,這一篇便是為菜式加上不同味道的調味料,再次引起讀者想看下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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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時間很短,但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簡單說完三篇,是時候總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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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篇都牽涉了人性,第一篇說的是「擅自猜度」和「妒忌」;第二篇說的是「小孩和大人的差別」、「不同人面對承受不了的壓力時的做法」和「不同人面對死亡的看法」;第三篇說的是「不同人的思想衝突」、「親情」和「想保護的感情」。作者在第二篇故事牽涉到社會議題便更加引證這短篇集說的是人性。「這雖然只是故事,但社會上有很多人和他們一樣」,就像引渡者在見證完每位死者離開後都有感想一樣,相信作者也想讀者看完每一篇故事都能有所體會。假設社會是故事裏的世界,那麼像這樣的故事無時無刻都在社會裏發生,而大眾作為故事裏的角色,可以為故事帶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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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負責串連三篇故事的便是引渡者。一看之下可能會以為故事的主題是「死亡」,但實際上是借死亡道出「人性」。引渡者算不上主角但可以說成是主角(以《魔法少女小圓》作比喻的話,各篇故事的「死者」是鹿目圓,引渡者是曉美焰)。他負責引導讀者目睹不同死者的故事,卻誤以為自己不是故事的人物。他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評論各個人物,但沒想過自己有何權利評論,甚至在意識不到的情況下打破該遵守的規則,是個很矛盾的人。相信之後故事的重心會慢慢轉向引渡者。
而本身每個故事的主角──「死者」,他們最關心的往往不是自己已死之事,而是還在生的人。為甚麼會這樣呢?故事裏沒有寫出來。描述人性的故事裏,沒有寫到最重要的這個問題。為甚麼想報仇?為甚麼想留在父母身邊又改變決定?為甚麼想救主人?死者們的行動很有衝擊力,但甚少描寫他們的動機,這是我認為美中不足的部份。3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OwFsYFH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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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筆沒甚麼問題,不會在閱讀上造成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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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方面也沒甚麼問題。
改善建議
1.這篇故事的受眾好像很廣泛,如果是想要所有人都看到,應該要給讀者一個「一定要看的原因」,換言之就是作品的特色不夠。討論人性的作品有很多,為甚麼讀者要來看你這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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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承上一點,「講述平凡的故事」也許就是這篇故事的特點。既然如此,可以試試將「這種平凡放大到極點」,到「每個人都能有同感」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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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大致猜到故事接下來的方向是引渡者繼續見證不同死者的故事,然後引發了危機。這些不同的故事最好依然聚焦在不同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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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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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渡者系列短篇》的故事都很有趣,但很難吸引新客人來看它的故事,或許真的需要被引渡才有緣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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