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郵件部》是由琉璃異色貓所著的都市奇幻小說。講述患有亞斯伯格症(亞氏保加症)的女孩左千秋在得悉男友病逝後,收到一枚被詛咒的神秘懷錶,並進入負責處理「無頭郵件」的無頭郵件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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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故事。由於《無頭郵件部》尚未結束(我猜只到40%?),所以只說到我看到的部分。開頭以石明智的死展開,算是個能吸引我的開頭。開頭也迅速介紹了主角的個性,讓我能盡早站在千秋的角度享受故事,是個不過不失的開頭。唯一要詬病的是開頭部分有點太長。故事整體節奏比較平坦。雖說甚少沙石,但也稱不上有高低起伏。(我想精彩的部分在後面......吧?)縱使如此,每一章最後也留有足夠懸念,讓我好奇下一章會發生甚麼事。角色之間的對話有趣,但給我一種不自然的感覺。這種不協調的感覺很獨特,硬要用文字表達出來的話就是「角色的說話過份帶有目的性」。角色帶有目的說話當然是好事,倒過來說,角色經常不帶目的說話才算問題(注意是「經常」)。具體而言,《無頭郵件部》的氣氛十分凝重,有點像被人緊緊捏著脖子久不放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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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詳細說明這種感覺,以及我說到的「角色的說話過份帶有目的性」的話,就是《無頭郵件部》無時無刻都在推進劇情。這本來是好事,本來是「基本」,但《無》給我很繃緊的感覺。我不是經常看恐怖片的人,而《無》給我的緊張感比我看過的恐怖片還要多。可以理解成劇情緊湊,但就是有點讓我不舒服。一般的故事通常有較緊湊和較緩和的部分,而《無》則一直維持在緊湊的部分,要我直白地形容的話,就是《無》沒有給我從故事喘息片刻的時間。過於緊湊的節奏和愛情主題配搭不上,無法充分發揮愛情部分的力量,反而變成了一團不明所以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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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故事和角色。主角千秋在故事上處於比較被動的位置。我不知道是不是作者故意為之,《無》的角色都甚少記憶點──很平凡。我記得大部分角色的名字、職位和特點,但他們都好像沒有特別出色的表現。千秋雖然患有亞斯伯格症,但劇情上好像沒有利用她的病來製造危機或解決危機。《無》有表達到她在人際交流上遇到的困難,也有提到她因為病而錯過或得到的機會,但這頂多牽涉到角色之間的交流,和劇情本身沒太大關係。千秋和直樹的愛情像是在探討愛情哲學。「愛人逝去後應另尋新歡嗎?」、「即使清楚對方仍未能放下前任,還願意邀請她到自己的樂園嗎?」(不過如果後面說直樹對千秋的愛是假的,只是為了利用千秋而趁她失去男友時進入她內心的空隙我也沒關係)雖然我猜作者想透過兩人的互動來讓氣氛鬆弛一下,但如同書中所說「像嚴直樹那種近乎完美的超級優等生,憑甚麼會看上像她這樣有缺憾且長相平凡的女生?」(《無頭郵件部》,chap.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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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說說宇文亮的角色。這個角色在作者的其他作品《少女黑客》和《接受IG挑戰的我成為了#都市傳說》都有出現過。在上述兩部作品都擔當配角的他,到了描寫他所屬組織的《無頭郵件部》依然是配角。當然,重要的角色不一定要戲份多,更不一定要是主角,有些重要角色即使只出場了一幕仍能在故事上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所以我想說的不是這點。他作為主角們的導師,做的也只是導師的工作。(題外話,我一看到宇文亮,腦內就不斷浮現出《幪面超人/假面騎士GOTCHARD》的湊老師)如果他有甚麼特別突出的地方還好,但就是沒有再加上他的角色發展很少,讓我覺得他很像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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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想提到世界觀的問題,但與本評論/心得無太大關係,所以依照慣例放到註解(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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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說一下描寫部分。作者的文筆很細膩又不失樸素感覺,讀起來很流暢。角色們的心理寫得仔細,讓我也能感受到角色的心情。有關作者的行文風格,在我看過《少女黑客》和《無頭郵件部》後,我只能得出作者「很理性」的結論。我在文章開首提過角色說話過於目的性,應該也和這點脫不了關係。雖然我很像在批評《無頭郵件部》,但站在一位作者的角度來說,《無頭郵件部》有很多地方都做得很對。沒有無謂的情節、故事和主題清晰、有趣的角色交流......如果要我用作者的角度盡量客觀地評價它,這其實是很出色的作品。不過當我用讀者的角度來看它,就總是覺得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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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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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角色們的感情(即使是在寫無情的角色,文字裏也可以有感情(註2)),也不是在說作者對作品沒有感情(我相信作者對《無頭郵件部》以及自己的其他作品很有感情),而是流露在文字本身,作者本身的感情。《無頭郵件部》很冰冷,讓我在讀的時候像被它吸走了靈魂一樣。我所說的太有目的性,就是它只專注於它該做的事。這沒有不對,我也不是在叫作者加一湯匙感情(我沒權叫人改變文筆),只是在指出我主觀地覺得它很沒感情。我寫出來是想作者知道會有讀者覺得沒有感情,要怎樣處理這個資訊就交給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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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無頭郵件部和玫瑰十字會的部分。兩者分得很開,說無頭郵件部的時候就真的只在處理郵件的故事,然後說到玫瑰十字會的時候就跑去驅魔。讓我不禁想到:不可以把兩者合在一起嗎?例如找到無頭郵件的主人後發現他被惡靈附身之類的。我不知是不是作者故意分開,但我在看的時候一直覺得可以把兩部分合在一起處理,這樣也能讓主線集中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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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頭郵件部的部分就是像副標題所說──「為未完的故事尋回結局」,信件背後的故事都很感人。不過如我上一段所說,雖然無頭郵件部是主角進入玫瑰十字會的契機,也是玫瑰十字會表面上的偽裝,但驅魔和無頭郵件不是整合得很好。甚至讓我產生「作者想寫的是女巫還是無頭郵件部?」、「無頭郵件部只是為了貼題而寫出來的嗎?」之類的疑問。有點像女巫的部分是主線,無頭郵件部的部分則是像主線的大型支線的感覺。我明白有必要描寫主角在無頭郵件部的工作才不會讓這個設定形同虛設,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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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覺得有樣做得好的地方是,作品裏有提及到現實裏的某些技術或產品。雖然這些不是重點,但可以增加讀者的投入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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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以給的建議在上面已經說了,也沒有嚴重到需要特別拿出來說的問題,所以沒有建議的部分。
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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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頭郵件部》的工作效率很高,但要怎樣處理郵件都是他們的權利,外人幾乎沒有發言權。
註1:我之前有跟作者討論過「故事之間的聯動」的問題。雖然《無頭郵件部》(暫時)沒有牽涉到其他故事的情節,但在《少女黑客》,抱歉要劇透,一名《少女黑客》的角色利用《IG挑戰》裏出現的故事元素和角色自殺,之後《少女黑客》的主角羣也有到訪《IG挑戰》的地點和《IG挑戰》的角色羣並了解該名角色自殺的內幕。這在我看來怎麼也算發生在同一個世界觀的故事。在Crossover,亦即是所謂的聯動裏,兩部或者多部作品的角色雖然有交流,但幾乎不會有B故事的元素直接影響到A故事的重要劇情的情況。而且聯動通常是以特別篇的方式實現,很少會直接在其中一套作品的本體故事裏實現。我自己對是否同一世界觀的判定如下:
1.兩個故事有沒有出現同一設定(例如兩個故事裏都有某個叫「WWW」的機構)?3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ESStcOCSP
2.有沒有角色都在兩個故事裏出現過,而且在兩個故事裏都無可替代(不是路人)?(同名字、樣貌但不同人不算 )?
3.B/A故事有沒有提及A/B故事的情節、人物或設定,並且不是打破第四面牆之類的玩笑,是認真地提及?
如果其中一道問題的答案是「有」,我都會認為兩個故事是同一世界觀,並非單純的crossover。我會那麼執著,是因為《少女黑客》的「聯動」並非發生在特別篇,更影響到主體重要劇情。
不過歸根究底,我覺得執著在是不是同一個世界觀的問題有點無謂。即使在同一個世界觀,兩個故事也可以完全沒有交集。所以......最後還是作者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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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2:我最近看了西尾維新的《新本格魔法少女莉絲佳》。裏面的主角供犧創貴是個很無情的十歲小孩,為了剷除障礙連殺死自己的同班同學也在所不措。但即使西尾維新寫得他有多無情,我還是感受到文字裏的熱情。《無頭郵件部》裏雖然有傷感的描寫,有愛情的描寫,但我依然感受到作者的無情(非負面意義)。有情的人寫無情的人也可以寫得有情;無情的人寫有情的人也可以寫得無情;我不是在罵作者無情,而且這終究是我的個人感受,希望作者明白我在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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