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圖繪師:足煙)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PaTHLmM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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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爾望向不遠處的矮人族酒館老闆:「那時的我和其他難民一樣傍偟無助,幸好我很快就得到老闆收留,允許我在這家酒館工作,讓我能學習料理知識和磨練廚藝,過了幾年安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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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再找帕爾點下酒菜的客人們,這時都圍在巨大火爐附近,催著老闆要烤肉去佐酒。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yktful1Ra
為了應付這些客人對烤肉的需求,老闆放下牛肉刀拿起旁邊的撥火棍,那原來是過去老闆所慣用的斧槍;透過猛力敲擊旁邊另一個較小型的火爐、以魔法點燃柴火後,便把串上好幾隻禽鳥的燒烤架連接外面的水車,使其在火爐上緩慢旋轉,然後便馬上回去繼續切著烤牛肉了。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IpZKMUd5h
少量從火爐裡逸出的煙霧瀰漫在酒館,因為老闆現在不在有閑餘去操縱煙霧,就連小店員們也忙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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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別人因自己而增加工作量,此時反落得清閒的帕爾不禁感到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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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門口傳來一陣喧鬧聲,原來有幾個壯漢抬著一隻比牛還要巨型的魔豬走進來。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meqdUX614
酒館裡的冒險者們看到都興奮不已,停下手來不再催著老闆要烤肉,連帕爾和精靈族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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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說過魔豬是美味食材,但想不到會令帝國的冒險者如此期待,真的百聞不如一見。」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UDAdmIIZr
「因為以前屠夫公會是禁止其他人在城內屠宰的,那時冒險者們很少機會可以吃到好好烹調過的魔豬肉,還常和屠夫起衝突。」伏在出餐處的帕爾回應著說:「直到最近六帝會議頒令,屠夫公會才願意讓步,允許冒險者在繳付『特許金』後屠宰和食用魔獸肉。」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ydAc1GVdY
「原來如此。」精靈族饒有趣味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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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檢查過已經被宰殺、放血、除毛的巨大魔豬後,便和小店員們一起處理內臟和切割魔豬肉。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KOYfrqUtW
看到巨大火爐上的烤牛肉換成魔豬肉,酒館內原本一片緊張的氣氛,立即隨著詩人奏起激烈的音樂再次揭起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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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個屠夫公會甚麼都沒幹就收一筆『特許金』?這豈不是更令冒險者們討厭嗎?」繼續待在帕爾旁邊的精靈族,冷眼看著因烤肉香氣彌漫而激動歡呼起來的冒險者們。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vSFXyfZPv
「因為城市居民都依靠屠夫公會去確保肉類全都新鮮潔淨,」為化解內心的鬱悶感,帕爾便繼續和精靈族客人聊天,好讓自己感覺不那麼閒:「海皇城的法令規定城內所有肉類都要由屠夫公會去管理;沒公會批準,任何人都不能屠宰牲畜和買賣鮮肉。」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71f8bk7SJ
精靈族聞言,大吃一驚衝口而出地問道:「你們帝國居然還用這種落後的公會制度?」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x0oeffg1K
帕爾疑惑地反問道:「咦?這算落後嗎?我還以為全世界都是這樣由公會制定和管理各行各業的規則。」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dK6vvNtBx
「呃、嗯,嗯。」精靈族突然支支吾吾起來:「因為我們老早就取締掉這種龔斷市場的組織了。」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uGyLnptOC
「繼續說說公會和冒險者的糾紛吧,我對這個話題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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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抱著疑問,不過帕爾也沒理由深究他人的事。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eAkx9F9jv
於是便繼續說道:「總之因為需要食用大量肉類去補充體力消耗,冒險者們不想被屠夫公會控制;公會也不太歡迎外來的冒險者加入屠夫行業的競爭,在雙方多年爭吵的最後,就是現在這衷方案。」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jJH2Uu7Ax
「冒險者之間只要每次屠宰後繳付『特許金』就能夠自由買賣魔獸肉;城市居民也會因為覺得不在公會屠房裡屠宰的牲畜都是不潔的,並不會走來吃。」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PkOp9PC0t
精靈族聽說過很多人都是因為貧困才當冒險者,便指著火爐的方向問:「這樣一來這些魔豬肉不會變得很貴嗎?」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7vTuRIv2F
「因為有些冒險者不介意廉價分享魔獸肉給我們,同時亦會跟其他冒險者聯手抬高向屠夫公會販賣魔獸肉的價錢去抗議特許金。」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cmXXcFWBN
「那看來不單止人類和半獸人,帝國的冒險者和城市居民也充滿矛盾呢。」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dEXrJPoGA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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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就真如這精靈族一開始所說,人類自己也沒有文明到哪裡,同樣是人類也一樣互相排擠。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SjnF2vV2D
心裡這樣想著的帕爾想要回避這個話題,便說道:「話說今早老闆把倉庫剩下的魔豬肉交給我時,好像有提過他有相熟的冒險者成功獵到一隻魔豬呢。只是沒想到這麼巧在這時點送過來,我剛剛才把氣氛搞得那麼差,現在過去幫忙也只會令客人困擾......」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X1YOoxv86
精靈族也順著帕爾的話題道:「其實你弄出這麼大騷動老闆也沒說甚麼,莫非他也支持你的半獸人料理嗎?」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TKJEsEHxQ
帕爾卻搖搖頭,道:「老闆也一樣討厭半獸人。」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k9LJPUJ49
「只是這種程度的擾攘,在酒館很常見,他才不去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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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精靈族暗地瞥了老闆兩眼,有點不置可否地說道。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rhAPnTZ8q
接著便轉換話題,盯著帕爾道:「依我觀察,你當年是希望接觸更多半獸人的消息,才特地來這冒險者酒館求工作吧?為了重現那料理還真努力呢。」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ufaP90xS0
帕爾得意地笑著說:「嘻嘻,你猜對了,那時可說是失去一切的我,就是靠這念頭支撐下去。」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hEyK9qZfD
「雖然我見到不少人選擇復仇作人生意義,但我不想變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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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但結果,我猜你從旅客和冒險者聽得到的,就只有痛罵類人族的惡言吧?」精靈族輕蔑地笑著,表示對那些人的不屑。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5G7Q6o4VE
從熟客們都一副見慣不怪的反應中,精靈族看得出類似的風波今天肯定不是第一次;大家都知道帕爾會向新來的冒險者推介各種半獸人料理,亦知道他很快就會被人百般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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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沒辦法吧,」被一針見血地說到痛處的帕爾嘆了一口氣:「始終真的有很多半獸人靠搶掠維生,不只對帝國的商業造成嚴重打擊,更使很多人流離失所。」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Kn92HzPXd
「就連我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啊,要不是老闆收留我,我大概活不到今天。如果再次遇上攻擊我故鄉的那群半獸人,我也未必能原諒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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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如何,」接著帕爾露出了堅定的眼神,正色地道:「可惡的只有作奸犯科的人,我無法不分對象地憎恨每個半獸人;我知道半獸人當中也有善良溫柔的人,我很想帝國可以去接納這些人。最起碼,也要把他們的料理傳遞給其他人。」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uasTa5gm7
儘管多次面對冒險者們的責難,帕爾仍沒有放棄。他相信半獸人中也有好人,相信大家終有一日可以和平共處。他一邊透過打聽回來的情報改進自己的半獸人料理,一邊透過美味的料理嘗試去改善其他人對半獸人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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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好的半獸人』會有多少?怕不是滄海一粟?」精靈族尖銳地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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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所以我才想當冒險者,親自走到前線,用自己雙眼了解更多;只躲在安全的地方,不了解雙方的心情,是不可能解決到雙方的衝突的。」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7pToXRwVu
帕爾展露著自己的決心:「聽說最近赤雪行省更有人發動革命,替那些願意為帝國效力的半獸人向帝國爭取公民權。如果有機會,我想走到那裡和他們互相交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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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之前那兩個冒險者提到的『異端』就是指這些人吧。」精靈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雖然帝國的情況我還不是很清楚,但他們煽動了一些原本就是馴服於人類之下的半獸人去反抗帝國的統治,肯定會被視為讓帝國更混亂的壞份子吧?」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xvjqmH66G
「......唉,就是這樣沒錯,想要改變國家、改變社會,真是太難了。」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Lya74C6xW
「但我仍夢想有一天、大家不用再互相戰鬥、人類和半獸人都能坐在一起享用美味的料理。然後我可以當一個冒險者去走遍帝國、嚐遍天下各種料理,把我小時候吃過的味道再現出來......很不設實際的夢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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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認可了,很好。」精靈族放下餐具,站起來對帕爾伸出手:「夢想和現實差別在於行動,來做我的冒險夥伴吧! —— 除非你只是個空想家。」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urkpN6dM6
聽完帕爾的夢想後,來自大海另一邊的精靈國度,名叫夜夢月的旅人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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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豆腐~完)3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nl0a82yOj
(下一篇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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