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接受密勤局的委託吧,作為回報......。」
夏佐應下了這份……委託,兩人的對話又持續了好一段時間,直至大雨停歇方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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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盡快解決吧......在和他見面之前。」
馬車中,夏佐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邊思考著來到威麥林之後發生的事情和已經收集到的線索,
『......史達丁·休斯,古文學的專家,研究赫密斯文,這塊翡翠色的石碑......經常見面的朋友叫作強森·“布魯克”,那他筆記裡頭的儀式鹽是否就是他所為呢?』
強森,想必也是一位食屍鬼吧。
『還有清剿行動似乎讓他們諱莫如深……無論有無關聯。』
這件事情已然涉入了隱形世界之中,夏佐的預感並沒有出錯,但更多的疑惑總會在夏佐取得新線索時紛踏而至,夏佐經常會揣測事件真相,但很多時候他們都會以最意想不到的姿態揭示於夏佐面前。
除了在來威麥林之前順帶接下的失蹤案委託,自己又替自己攬上了一些差事,......希望這些事情不會影響到夏佐來威麥林的真正目的......半毀契約的解除法。
乘坐馬車,來到了舊市區,終於從烏雲中脫身的太陽正緩緩沉入西方的地平線,馬車在抵達舊市區的中心大道後停下,因為舊市區除了大街以外,更多的是源自布里塔斯王國留下的老式建築,還有繁多且複雜的巷道,它們的寬度不允許馬車通行,若要更深入舊市區勢必需要徒步行走。
沿著窄巷小徑來到了位在舊市區的贊提特街14巷5號,吉榭爾提供的喬伊絲·萊克的事務所地址。
事務所是兩層樓的獨棟建築,左側是一個通往另一條街道的巷子,一樓的門口上掛著一個告示牌『私人倉庫,禁止進入』,建築的右側有一道通向二樓的階梯,入口的磚牆釘上了一個訂做的金屬門牌『萊克偵探事務所』。
但雖然已經來到了這個時間點,但事務所的窗戶絲毫沒有透露出半點光線,喬伊絲本人似乎並不在事務所中,沉默了片刻,夏佐用食指輕而易舉的劃開了自己的皮膚,鮮血落在了事務所樓梯前,並散發著一種強烈、令人想要遠離的氣息,以鮮血為媒介,這是最快捷的方式了。
而夏佐的傷口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
夏佐放輕腳步來到事務所門前,門上掛著事務所的營業時間……在按下電鈴、試著敲響房門前,有些細微的聲音從門後傳出。
「……。」
短暫的思慮,夏佐還是按下了電鈴,
等待了一會兒,門後的腳步聲逐漸清晰起來,門悄悄地打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一雙疑惑的眼睛,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現身,他用疑惑的神情盯著夏佐問道: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中年男子在門縫後問道。
「你好,我是戴文,來拜訪喬伊絲女士,請問你是?」
「我是里斯,萊克女士的助手,她沒有告訴我這件事情……很可惜她現在不在,或許你能日後再來拜訪?」
「不在嗎?她親口告訴我她這時候會在。」
「或許是……有急事,她大概是在一點的時候出門了。」
「嗯……是嗎?那就算了,抱歉先生,打擾了。」
『不想浪費子彈,活動一下筋骨吧,從半毀契約中得來神力……就以最低限度使用吧……速戰速決。』夏佐在心中嘀咕道。
夏佐說完,在里斯準備關上門時,力大勢沉的前踢重重的落在了門板上,金屬門的形狀瞬間產生了不可挽回的扭曲,連帶著門後的里斯也被波及,一聲巨響,原本銜接這門扉的磚牆也變得破碎不堪。
夏佐緩步進入事務所,發現裡面一片混亂,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書架上的書籍也散亂的落在了地上。
「……啊……該死……你……。」
里斯甩開了身上扭曲的金屬門,站起身,黃色的雙眼流露出了憤怒的情緒,而夏佐的下一拳已經迎向了里斯的正臉,拳頭和鼻樑的碰撞發出悶響,猛力地打斷了他的鼻樑。
『這手感是食屍鬼吧,布魯克……不……粗食會?』
鮮血立刻從里斯的鼻孔中噴出。他退後一步,抱住流血的鼻子,目光中充滿怨恨和憤怒,緊接著用害怕的語氣大聲喊出:
「先生……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想引起外人注意的意圖明顯,可惜他的希望不可能實現。
他扶著在猛力撞擊下往反方向凹折的左手臂,在一瞬間轉身護住右手了嗎,嗯,可惜了……不過食屍鬼的復原並不能算強,並不能做到迅速修復自我傷害或重新生長失去的身體部分,這樣就算先下一城了。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嘴裡的血沫隨著他的咆嘯噴出,而面對他表現出的憤恨,夏佐淡淡地說了一句話:
「來……粗食會的走狗。」
但里斯完全不打算回應夏佐的試探,他猛地衝上前,用著化作能夠斬斷鋼鐵的尖銳利爪襲來。
食屍鬼那鋼鐵般的身軀、快速的反應能力與本能——作為獵食者的本能,如果是一般人或許會被輕易的拆個七零八落,但夏佐不是普通人,緊繃的左手隨著腰的迴轉,送出了一記猛烈的左勾拳,拳頭瞬間穿透了空氣,帶著風聲猛地擊中了目標,里斯瞬間把下巴向內收,繃緊頸部肌肉避免因擊打造成的暈厥,還有承受夏佐那可能讓頭顱飛出去的力道。
而里斯硬吃這拳的結果,就是下巴的嚴重脫臼和鮮血的四溢橫流。
但即使如此,他的身體的動作也沒停下,他用左肩撞向夏佐,依靠著肉身的堅韌,強硬地邁步推進,試圖將夏佐撞向堅硬的牆面,而夏佐則準備給他的腹部一記沉重的前踢。
然而里斯的表現有些出乎夏佐意料之外,他的身手出奇地靈活,憑藉著壓低身形偏移方向,巧妙地躲過了夏佐的攻擊,里斯隨手抓起一把紙張拋向夏佐,緊接著瞄準夏佐的下盤攻擊,那些下三流的街頭混戰技倆加上食屍鬼的巨大力量,確實具備不容小覷的殺傷力。
夏佐在看見朝下身攻擊的利爪後,抬起右腳反踩了上去,接著他藉著踩踏的力道將左膝送到了里斯早已歪曲的下顎,讓他向後傾倒,里斯則展現出了種族天生(或後天)的驚人敏捷,他雖然失去平衡,卻反過來利用作用力祭出一記高踢擊。
一側身,夏佐已經躲開了他的踢擊,里斯也重重地落在了地面,而隨著里斯的落地,夏佐也緊跟上前對著他的右腿猛然踩下,但里斯卻以一個翻滾避開了腿骨碎裂的命運,而翻滾的瞬間里斯也順勢而起,他緊繃著肌肉用右手抓擊迎面而來的夏佐,就在夏佐後撤時,里斯突然地抬起了扭曲的左手向夏佐抓來,同時古語從他的嘴裡迸出:
「伯斯特(古語)!」
里斯的左手突然的散發起了刺目的紅光,靈質聚集在他的左手上,這招夏佐以往看過不少次,一種捨棄軀體的殺傷秘術,非常拙劣的秘術,但勝在簡便、殺傷力也不小,不需要材料,只需要靈質還有肉體為媒介,雖然學徒通常不會考慮使用,但對食屍鬼來說或許還挺合適,儘管他們必須花上成倍的時間來治癒秘術留下的後遺症。
閃避通常是最好的應對方式,因為其軀體破裂後噴發出的靈質還會造成第二次的傷害,然而夏佐卻不閃不避的迎上抓住了他的左手,那隻左手上刺目的紅光已然來到了爆發邊緣,甚至遮擋了兩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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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光消失,靈質消融,彷彿不存在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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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錯愕地看著這一幕,而就在他愣神的瞬間,夏佐緊攥的拳頭再一次親吻了里斯的面門,戰鬥的帷幕隨即落下,而事務所內比原先更加凌亂,檯椅被打翻、文件紛飛。
夏佐有意控制力道,為了讓他“心甘情願”的吐出情報,但下一瞬間他像個木偶的站了起來,身體像是氣球一樣鼓脹,他痛苦的咆嘯著,他咆嘯著……原以為他是服毒自殺,或是某種毀屍滅跡的自爆手段(波里索士那種人肉炸彈)。
但他似乎在經歷一種變化,可他卻無法承受……肉、皮膚被拉扯到了極限,皮膚變得透明……甚至能看見裡頭的內臟器官,而夏佐早已跑至樓梯間,隨著一聲細微的“噗嘰”,血水從室內湧出蔓延至樓梯間,接著向下流淌。
這下可好。
『……找找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吧。』
踏著鮮血來到了事務所內,牆壁和窗戶上無一倖免,紙質文件就更不用說了,試著辨別其中一張原本應該放在書桌上的文件,字跡已經被鮮血覆蓋但可以看到是一個禮拜前的文件了,接連幾張都是,所以大概一個禮拜前喬伊絲就也失去了消息,起身向書櫃中查看,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視線掠過房間各處,鮮血正在向外流淌,一處牆壁的下方似乎也像是排水口一般提供鮮血的出口……夏佐仔細確認那面磚牆,摸索著牆壁,直到一塊磚石在他的施力下漸漸凹陷。
果然。
石牆緩緩移動,露出了牆壁後的空間,一個舒適的私人空間,並不算大但是擺設一應俱全,而隨著夏佐目光的轉移,他看到了……。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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