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創挑第六期】那年盛夏，曾經的約定 - 〔暗戀者的獨白〕我如何把你比作夏天？【創挑：那年盛夏，曾經的約定】

〔暗戀者的獨白〕我如何把你比作夏天？【創挑：那年盛夏，曾經的約定】

Aug 5,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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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ins Read 1,500 Words

見你時正下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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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細雨漂泊在沉靜的空氣間，車水馬龍不停行駛而過的區間，剛好錯開一抹倩影停留在我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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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另一頭，少女黝黑的長髮盡濕，她眨眼的起落間，我又像是穿過重重車影直達另一端，看它動作時被睫毛挑飛的水花。

側眸，被打濕的鬢髮從耳邊垂落，回眸之間你與我的視線交匯——

瞳中水光泛湧，無聲中下雨，我突然感到心悸，驚鴻一瞥很驚豔，如果能一笑就更好了。

幸許是心理作祟急於表達，在紊亂的心跳中我最先朝你揚笑，沉默的對峙後，你像無意間的一瞥轉身離去，正巧也被來往的車擋住，再也沒了你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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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你早在雨幕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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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像復又被拴緊閉鎖向外的通道，裡頭全是一片狼藉的空虛。

但望向街口，驀地又一笑。

我也是見到你遺落的傘才知，你並非無感，而是匆促的落荒而逃，對吧？

第一次喜歡上學是在高三時，一位轉學生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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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老師領進教室自我介紹，但一到臺上全程緘默，尷尬的氣氛中她一言不發低下頭顱，唯一可見只有她長及腰深邃的黑髮。

知道把頭髮比喻深邃很怪，但時光倒退，我仍如此比作。

少女給人的氣質恬靜、艷麗，安靜的像是場盛夏；讓植物索取生機；讓夏蟬詠誦功德；明明作著偉大的大地之母，卻在付出時不問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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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看過她的眼睛，很漂亮，卻有著淚與雨分不清的水光。

如今再次的抬眼，暗沉、無光。

讓我覺得，我是不是認錯了。

說也好笑，明明有著別樣心思卻遲遲不敢找你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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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過你待在角落最偏僻一隅，撐著頭不知在想甚麼。

你思緒飄了很遠很遠，眼中仍是沒有鮮活，我莫名能捕捉你的悲傷，衝動讓我想去安慰你，哪怕一句：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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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也真去。

可是鼓起勇氣走向的結果是跌了一跤，始料未及，你居然在看見我的狼狽時幸災樂禍的勾出微不可察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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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啊，你怎麼能這麼過分呢？

我裝沒事朝你搭話，估計因為剛剛出糗令你笑出人間的顏色，我慶幸丟臉也並非全是糟心，反而揭開我與你成為朋友的序幕。

對，也僅僅是朋友。

「哈哈真不小心跌倒了......你跟我作朋友嗎？兩個女孩子作伴會好些，因為我沒朋友......」睜眼說瞎話，因為家族影響成了社牛的我怎會沒有伴？

我又再次擁有第一次的經歷，懊悔為何不學好語文，連打個簡單交友草稿都不合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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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令我意外的是，你居然眼神閃躲，細聲道好。

成年時常隨家人赴酒席，聲稱先認識些生意人日後繼承公司更順遂。

可我不想當甚麼女霸總，因為通常最類人最常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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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來都沒什麼朋友，現在唯一的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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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了深藏內心的女孩，她坐在微風輕拂的樹下，臉頰葉間交縱投落的光。

明明是盛夏樹蔭下卻很涼，但大概是涼昏了我的思緒，以至於我連忙承諾了一輩子。

「絕對永遠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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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捅穿秘密，因為如果我失去了她，她將失去唯一的摯友，更知曉我與她同性的關係，戀情更不會有果。

同性之間難有正果，她這麼一個連見人朝她微笑都忘記帶傘的人，一定會害羞的落荒而逃，盡管我霸總，找她也不只是一年半載。

秘密藏到夜已深至的夏天，我沒預料到你居然坐在我家樓下，打著瞌睡等晚歸的我。

見到我醉酒，你震驚的瞳眸也驚走了我的醉醺，我想向你解釋，你一言不發踹開我家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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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踹開。

縱使安保系數高，也難敵你一腳，沒看出文弱的你，竟如此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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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沉默不發一語的模樣令我怕極，恍惚我回到與你初見的六月雨裡，你與我皆是陌生。

我意識昏沉倒在沙發，後悔赴了這場交際，也後悔讓你撞見活在家族枷鎖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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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後來都怎麼沒想到，你不僅生悶氣，還生氣煮了碗醒酒湯灌我喝下。

「答應我以後別喝那麼多，否則我就生氣不理你。」

「但好像......你朋友多，缺我一個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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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回答，我不只向你狠狠發誓不喝多，還撲向你熊抱。

仗著自己醉酒，我居然意識不清做了踰矩事。

還有一句告白。

結局自然是，你果像我預料那樣，用驚人的怪力掙脫束縛，猛奔向黑夜。

你離開我的視線奔向黑暗，這一次我再也沒有機會拉你一把，因為這次，是我把你推向地獄。

不說就好了啊，為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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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次應酬夜裡，我回家嘔吐在衛生間，恍惚都會幻想你在身邊的關心。

都說了不喝過量，我答應你的，你怎麼還沒生氣？

我知道了，大概是你還在生氣吧。

那我改，你找我說句哪怕離別的再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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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回不去的夏天，回不去我與你的曾經，也回不去我與你的約定，那個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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