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蘭大軍氣勢磅礡地從樸茨茅夫港出發後,很快便傳來了讓人半喜半憂的消息。
首先是瑪麗玫瑰號取得首勝。法蘭西人看輕了英格蘭海軍動員的速度,以為他們會在幾天後才到達,當看到英格蘭艦隊出現時,許多法蘭西軍官仍在岸上。
瑪麗玫瑰號用大炮摧毀了法軍旗艦的主桅,三百名船員隨著分崩離析的船隻沉到海底。
其後法軍進行猛烈的還擊,並且殺死了驍勇善戰的愛德華‧霍華德。
霍華德家子嗣眾多,愛德華是諾福克公爵其中一名自豪的兒子,這名海軍上將年紀雖輕,但已參與過多場海戰,為英格蘭立下不少血汗功勞。
可惜這次他輕率地登上法軍船艦,在戰鬥中被砍傷並且扔下船,結果被沉重的盔甲拖進海裡淹死,三天後屍體才浮上來。
法蘭西人把他的心臟挖出,連同盔甲獻給法蘭索瓦一世,其餘遺骸則送回英軍手上。
英軍被激起了報復心,接下來他們氣勢如虹,擊沉了多艘法蘭西戰船,並且在加萊登陸和進行補給,再往法蘭西的腹地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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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持續了一整年。
無論是大貴族還是小領主,所有家族都把他們的男性Alpha和Beta送上戰場,宮廷基本上只剩下Omega、女性、老人和孩子,還有病弱得連戰馬也跨不上的人。
沒有小夥子,宮廷裡便少了歡樂,舞會、宴會、狩獵、戲劇和各種競技都取消了,所有人都在擔心他們上了戰場的親屬。
侍女們一邊為親人縫製衣物,一邊等待信使帶來戰爭的消息,同時又害怕收到的是壞消息。
整個宮廷像一張拉滿了的弦,終於有一天,這張弦能夠放鬆了。
一名信使在侍從的帶領下進入漢普頓宮的議事廳,向亨利報告:「陛下,法蘭西被打敗了!」
「真的嗎?」亨利驚喜地問,「我們贏了?」
「西班牙軍隊趁著法軍的主力被凱撒王夫牽制時,在帕維亞俘虜了法蘭索瓦國王,現在正把他帶回西班牙的首都馬德里!」
帕維亞是一座位於義大利西北部的城市,法蘭西和西班牙的軍隊在當地激烈交戰,已經持續好一段時間。雖然法蘭索瓦和士兵們奮戰到最後一刻,但還是打不過敵人,最終淪為階下囚。
亨利喜不自禁,興奮得拉著信使的手跳起舞來,大喊:「天佑英格蘭!天佑西班牙!」7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IIqpRMIGe
所有朝臣紛紛拍手稱快,議事廳變得熱火朝天,各人都為英格蘭打敗了宿敵歡欣不已。
如無意外,英格蘭和西班牙將會瓜分法蘭西,北部歸英格蘭,南部歸西班牙。長久以來英格蘭君主都以法蘭西國王自居,現在終於是實質上的國王了。
此外查理正式被教皇加冕,成為名正言順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坐擁廣闊的領土,把半個歐洲納入他的統治。
想到那個戽斗少年比自己還小幾歲,但已經有非凡的成就,亨利難免有點不是滋味。而且此刻他們雖然是盟友,但要是將來決裂,這樣的敵人實在可畏可怖。
雖然英格蘭軍隊尚未歸來,但是慶典已經率先舉行,所有教堂的鐘都被敲響,碼頭發射禮炮,百姓湧上街頭載歌載舞,燃點篝火,到處喜氣洋洋,比過節還熱鬧。
為了紀念帕維亞大捷,亨利命令鐘錶匠製作了一艘迷你瑪麗玫瑰號,小小的凱撒站在船頭,好不威風,船上的大炮還能射出糖球,摧毀蛋糕堡壘。
此外亨利還找來了畫家、詩人、作曲家,讓他們為凱撒和帕維亞戰役進行創作。
弄臣薩默斯用麵粉給自己弄了個巨大的假鼻子扮成法蘭索瓦,逢人就亂說他自己創造的法語,任何把他的鼻子打下來的人都可向亨利領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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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數個月後,當凱撒終於班師回朝時,卻帶回了讓人沮喪的消息。
首先是查理決定釋放法蘭索瓦,跟他簽定馬德里和約,藉此換取贖金和領土。英格蘭僅獲得布列塔尼,而不是整個法蘭西北部,因此亨利無法成為法蘭西國王了。
其次是查理決定不等瑪麗長大,改為迎娶跟他年齡相當的葡萄牙公主伊莎貝拉,傳聞伊莎貝拉是位大美女,而且葡萄牙為她準備了豐厚的嫁妝。
瑪麗小公主知道這個消息後,默默把胸前那個寫著「皇帝」的長方形襟章摘下來,悶悶不樂了好幾天。
亨利氣到只想立刻打碎查理的長下巴。
「我們出了這麼多人力物力,到頭來只換到布列塔尼?」
亨利對凱撒大發脾氣。
「我給了你大量資源,卻被你和你的戽斗外甥過河拆橋!你心裡根本沒有英格蘭,你不是英格蘭王夫,你只是西班牙共治國王!」
「亨利,你還是個孩子,一個對戰爭一無所知的孩子。」凱撒平靜地說,「戰爭是為了和平,不是為了貪婪地擴張領土,見好就收才是上策。」
「我當然知道戰爭是什麼,我父親就是靠戰爭才奪取了英格蘭王位!」亨利很是激動,「你答應會給我法蘭西,但你沒有守信用!」
「你可以說任性的話,但我認為自己做了正確的事。」
凱撒嚴肅地說。
「統治遠比征服困難,假如我們獲得法蘭西全部領土,必定要耗費大量資源去維持統治,這會拖垮整個國家。
現在法蘭索瓦每年都要支付我們高昂的贖金,我們還獲得了跟英格蘭隔海相望的布列塔尼半島,這比統治整個法蘭西划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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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亨利最後連布列塔尼都拿不到,因為法蘭索瓦回國後便翻臉不認帳,辯稱他是在脅迫下才簽定和約,因此條約無效。他拒絕割地賠款,還繼續招兵買馬跟查理作戰。
大家都覺得查理年輕識淺,閱歷不夠多,結果被法蘭索瓦擺了一道。
雪上加霜的是,教皇為了防止查理過度擴張領土,也支持法蘭西對抗西班牙,戰火再次被燃點。
亨利氣瘋了,像個禮物被人搶走了的孩子,整個英格蘭都對西班牙和凱撒很生氣,把查理從頭到腳連同下巴詛咒個透。
凱撒自覺理虧,他向亨利誠懇道歉,答應會賠他軍費,之後便沒空再哄他,因為他又要回去戰場了。
但這次亨利和樞密院都不支持他,他不能再調動英格蘭軍隊,只能自掏腰包聘請僱傭軍。
這次凱撒吻別亨利時,他像一尊大理石雕像一樣,沒有作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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